這倒是與和誰在一起沒有絲毫關係。


    時也張口欲言,卻一頓。


    幽深狹長的暗道,任何的聲響都很容易察覺。更別說兩人的耳力都還不錯,更別說那聲響,還有些大。


    那是......一個人和一群?


    一群爬著的東西?


    時也費力地辨別,那個人應該是被一群爬著的東西追趕著。武功聽著應該也不賴,後麵追趕的東西,腳步聲很沉,應該很是笨重。


    那個人往這邊來的速度極快,時也齊淮兩人對視了一眼,時也把手中的劍從拄改握。


    一陣融合在黑暗中的風颳過,齊淮登時出手,瞅準了玄色身影將手中石子扔出破空之勢。那人也是沒想到在此處還埋伏了人,猝然避開。整個人在半空似飛旋的柳葉般,蹬牆落地。


    那人落在了他們身前。


    雙方準備動手,對視之下卻一個怔忪。


    「兄長?!」


    「時綏?」


    「阿也?......淮王爺?」


    三人皆帶訝異。來人玄色衣裳也掩不住其清越澈澈如溪澗泉林,風雅清致得仿佛被追趕的人不是他,這可不就是時綏。


    時也頓覺哭笑不得,「兄長,你這是?」


    「說來話長。」時綏雖然知道時也在南郡,卻也沒想過這般巧。打量了一下自家弟弟,氣色尚可。就是這左腳未著履,還纏上綢布,「阿也,你的腳?」


    「崴了,說來也有些話長。」


    眼下境況確實不適合詳說,尤其是後麵還有一群不知道什麽東西。時綏指著時也他們來的路,「那頭可有出口?」


    「有是有。」就是有些難上去,時也蹙眉。


    齊淮也看膩煩他們兄友弟恭的模樣,沉聲便道,「追你的又是些什麽東西?」


    「是一群土龍,那東西不太好對付,還是先避避吧。」時綏說道著,至時也跟前屈膝蹲下身,「阿也上來,兄長背你。」


    就說還是自家兄長體貼。土龍的腳步聲愈近,顧不上多問,時也爬上了時綏的背,「走。」


    雖然在時綏背上,但這話時也卻是衝著齊淮說出。話一出口,她和齊淮都愣了下,打量著齊淮也沒生氣,三人一道又疾行而迴。


    「這是個鐵礦,我是接到了密報而來查探的。」時綏一麵背著時也,一麵解釋,自家的寶貝弟弟這些年個頭好像也沒見長,還是這般輕飄飄軟綿綿。


    「就是沒想到這些人在這放了一群土龍當護衛,鱗片堅實不好對付。不若我們......」時綏漸漸消音,拐過入口見了眼前之景,他才懂方才時也的欲言又止,「阿也,這個出口?!」


    第13章 相襯 冒出一個臉黑的認知


    「這個出口?!」這是出口?


    時綏話音剛落,便看到後背的時也伸出手指了指頂上。


    齊淮和時也落下來之後,頂上的石板倒是沒關上。


    隻是這,四壁雖然不光滑,但也沒凹凸到能徒手攀爬上去的地步。有劍還行,時也掃視了下她這名義上的兄長,得,就掛了個包袱在腰間,竟然也是個沒武器的主兒。


    時綏輕咳解釋,「方才我的劍,落在了土龍身上。」再想取迴來就取不迴來了。


    「沒想到這鱷也不是毫無用處。」時也皺眉道著,將手中的劍遞還給了齊淮。


    齊淮垂眸看了一眼,靜靜接過了劍。


    「上去有些難,我方才是從另外的入口進來的。倒不若在此處將這群鱷絞殺了,橫豎它們數量也沒多到難以抗衡。」時綏將時也放落在地,「阿也你就在兄長後麵,莫要出頭。」


    左右兩個八尺有餘的地道男兒在她跟前,她也不想出頭。


    齊淮的劍執在他手中,銀亮的劍影凝華肅殺,果然比她是有丟丟氣勢。時也有些嫉妒得扭頭望向時綏,「兄長,那你可得當心。」


    時綏安撫地笑笑,齊淮漠然執劍的手背青筋若隱若現。


    幽深密道內密集沉重的聲響越來越近,時也突然想起有個問題還未問,「兄長,你方才說的土龍數量不多,那是多少?」


    「約莫二三十隻。」四五米長。


    後麵幾個字說出來也沒甚必要,齊淮已經就著盪起的劍風,頎長身形若掠水輕鴻。腳尖一挑將入口出現的龐然大鱷掀翻倒地,輕寒的薄光勾出一道血線。


    血腥氣彌散開來,齊淮是對準大鱷最脆弱的腹部了。


    時綏雖是文官,但時也自幼便識得他,自是知道他身手不賴。他手上翻出短刃,寒光閃閃,玄色衣袂翻飛與黑褐色大鱷倒是相襯得很。


    兩人身法極好,還一身煞氣,一時間這密道入口也不怕守不住。


    時也站在最後方,慢吞吞扶著石壁坐下來觀摩戰況。


    齊淮不笑時的眸光便能寒徹人骨髓。此時戰意尤勝,映著不太明亮的油光,時也都能覺察到那致命的殺意。要是和齊淮對陣,想想就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時綏就和齊淮不是一個路子的,清俊的眉目,比齊淮少了兩分冷冽。縱是現在也麵若寒霜,但也能從中窺得其人風儀。要是和時綏對陣,時綏一定不會向她動手。


    時也這端一麵欣賞,一麵肯定地點點頭。


    這底下並不寬敞。原先已有雜七雜八的鐵具和背簍丟棄在此處,此時再加上條條龐碩的大鱷,這空間就愈發狹窄了起來。


    一條漏網之鱷不知從何而來,帶著口涎腥味的大口朝著時也而來。齊淮時綏分神望了過去,時也已經右足輕點,一轉腳跟,利落地躥出去了半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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