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句話後,柳忠烈滿目皆是驚喜,但在轉身的瞬間,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芒。


    出門,兩人便要前行去往守成商社所在的東市。


    當柳忠烈牽來馬,卻不見李長河身影,剛露出疑惑,李長河便拍了拍他肩膀。


    而後兩人一路縱馬,十幾分鍾便到了東市。


    此時市場交易正在進行,人來人往。


    又步行七八分鍾,李長河和柳忠烈來到了守成商社大門口。


    雖言守成,但是這門口卻是氣派。


    入門,立馬有店員上前。


    “兩位郎君,是買還是賣?”


    李長河還未說話,但見柳忠烈立馬站出道:“這位,九天下凡的詩仙,醫治眾生的醫聖,李長河,李仁心郎君。”


    李長河神色如常,但嘴角微微翹起,有股不知名的意味,但沒有阻止柳忠烈。


    “你們守成商社主管是誰,讓他出來迴話。”


    店員不敢大意,而後目光看向樓上,而後立馬跑開,很快就有一年輕男子出現。


    “嗯?迴春醫館柳掌櫃,你怎麽來了?我記得你昨日就將藥材拿走,這麽快就賣完了?”


    柳忠烈道:“崔郎君,今日我不為買藥而來,而是前來質問,你為何要賣我禍國殃民的物品!”


    崔武炤眉頭緊鎖,而後言語不善道:“柳郎君,藥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你平白無故誹謗我,這有點欺人太甚吧!”


    柳忠烈神色無懼,而後將李長河告知他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崔武炤。


    “此等廢藥,毀人軀體,弱其精神,你為何當初不告知我!”


    崔武炤也是一愣,因為他對此藥有如此大的副作用也不知道啊!


    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眼看氣氛有點凝固,一下樓聲引起眾人注目。


    隻見有十人從樓上下來,他們衣服華麗,自有一種氣質。


    “表弟,你且退下。”十人中最後一位道。


    而後崔武炤立馬後退讓出位置。


    李長河眉頭一挑,有些疑惑。


    柳忠烈立馬上前介紹:


    “各位,這位就是最近長安人口上常掛的李長河,李郎君。”


    “李郎君,這幾位是:”


    “博陵崔氏,崔武宸。”


    “太原王氏,王立興。”


    “還有這四位,長安四大醫館館長,清正醫館,畢雲學。”


    “慶和醫館,羅穎川。”


    “本陽醫館,周亞子。”


    “還有這位,道海醫館,張本初。”


    “見過李郎君...”


    “這四位,不僅是長安有名的藥材商,在全國也是排的上號。”


    “福東海藥堂,王棣。”


    “普濟藥堂,祁東來。”


    “雲上藥堂,左賢。”


    “萬家藥堂,萬為聖。”


    “見過李郎君...”


    李長河拱禮,無過多話語,但卻將幾人都記在心中。


    見李長河不說話,眾人目光再度聚集到柳忠烈身上。


    柳忠烈咽咽唾沫,看看守成商社的人,再看看李長河,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最後無奈憋出來一句話:“大家,都挺好哈!”


    守成商社眾人不答,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李長河也是毫不著急,對他來說,處理尷尬的方式,就是讓尷尬繼續下去,總會有人忍不住這尷尬氣氛。


    “咳咳,今日也不知李郎君來我守成商社何事,不若去偏房雅間吃茶再聊?”崔武宸打破尷尬道。


    守成商社眾人目光看向李長河,因為他們知道,李長河才是他們要麵對的人。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李長河如今身為長安醫界響當當人物,來他們守成商社絕不是聊聊天那麽簡單的。


    雅間內是一個圓桌,放著數把椅子,看來,李長河提前發明推廣的桌椅也是在長安流行開來。


    坐定,崔武宸道:“今日,不知李郎君來我守成商社是為何事?”


    李長河擺手,柳忠烈立馬將罌粟植株和製好的鴉片擺在桌前。


    “這物件,可是你們守成商社所出?”


    崔武宸皺眉,而後道:“是,有什麽問題?”


    李長河吃了一口茶道:“此物,植株實名為罌粟,其產之物為鴉片。”


    “是可入藥,但其危害性遠遠大於本身的藥用價值,任此物泛濫,毀家滅國,諸位又可知?”


    守成商社眾人臉色大變,他們開商社是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賺錢,但更怕對國家統治造成威脅。


    那麽就是找死。


    李長河此話什麽意思?要真如他所說,他們此刻就如在刀尖行走。


    守成商社眾人不答,紛紛低頭思考。


    李長河再度發問:“崔郎君,請問,這物品你們守成商社從哪出尋得?何時開始售賣鴉片?”


    崔武宸臉部肌肉晃動,神色變換許久後道:“李郎君有何證據證明此藥危害?”


    “哼。”李長河冷哼一聲,果然無論是哪個時空,商家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自己產品有什麽問題,而是反問消費者,讓他們拿出證據。


    而往往作為弱勢一方的消費者,很大程度上難以對抗實力強大的商家。


    但今日守成商社沒有那麽好運,他們遇到的是李長河。


    “證據?我李長河需要什麽證據?我的話就是證據!”李長河霸氣道。


    所坐眾人臉色一變,確實以李長河身份,他的話確實是證據。


    但此話確實刺耳,但他們不得不受著。


    守成商社眾人再度陷入思考,他們很清楚,隻要李長河發話,他們這鴉片藥材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


    但是他們又不甘心。


    其一,不甘心李長河他憑什麽一言斷他們生死?


    其二,不甘心鴉片背後帶來的暴利。


    自從李長河的仁醫堂成立後,他們守成商社生意就一落千丈。


    而推出萬壽藥後,不過是一個月,他們不僅挽迴了損失,而且賺的盆滿缽滿,其利是其他藥材十倍不止。


    而著名的經濟學家、改革家、社會學家馬克思在資本論中說: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髒的東西。


    根據這句話的延伸,為《評論家季刊》撰文的鄧寧在發表《工聯和罷工》中解釋說:


    資本逃避動亂和紛爭,它的本性是膽怯的。


    這是真的,但還不是全部真理。


    資本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


    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


    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


    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


    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如今在場的守成商社眾人,不活脫脫展現了這種意思嗎?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你李長河的話就是證據!”十人中的本陽醫館周亞子起身怒斥。


    為什麽是他最積極?


    因為在長安這塊地界中,他是最開始販賣鴉片的。


    當初突厥臨城危機,他賭錯了局勢,導致醫館瀕臨破產。


    但隨後憑借售賣鴉片,他的醫館由差點破產到如今起死迴生,熠熠生輝。


    但今日李長河一句話卻要砸他飯碗。


    古語雲: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周亞子豈能不憤怒?


    李長河嘴角露出冷笑,起身道:


    “天不生我李長河,醫道萬古如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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