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你這是?”鸞媚目露疑惑,心道:這李郎怎麽突然怒意滿麵?


    “下樓!”李長河言簡意賅。


    跟隨其上,鸞媚心中疑惑越來越多。


    橫穿過一樓大堂,直行來到中央舞台上。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李長河環視一周。


    長安九紈絝隨即也是眉頭皺起。


    什麽情況?這個少年郎發什麽瘋?跑到歌姬舞台上幹嘛?


    “哈哈哈...”李長河突然放聲大笑,讓眾人目露不解。


    “爾等自號長安九才子,但剛才樓下討論的話,是什麽屁話?”


    “就你們還敢妄稱九才子?九紈絝都是高估你們。”


    “你找死!”屈突仲翔怒罵道,說著奔上舞台,沙包大的拳頭朝著李長河腦門就襲來。


    “李郎小心!”鸞媚驚聲高唿。


    但見李長河神色絲毫無懼,在他眼中屈突仲翔的拳頭太慢了,輕鬆腦袋往左一轉,拳頭從右耳邊緣擦過。


    “你父都不敢跟我出手,你算什麽東西!”


    李長河右手如鷹爪般抓住屈突仲翔的右手小臂,而後往下一扯,左膝立馬上頂,左掌拍向他的下巴。


    這一套連招下來,屈突仲翔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失去戰力,整個人往舞台外倒去。


    見狀李長河右腿單立,左腿飛抬踹出,形成一個標準直角,而屈突仲翔則是直接飛出了舞台,狠狠栽在地麵上。


    “怎麽會?”長安九才子立馬大驚。


    這很不尋常,要知道屈突仲翔不是泛泛之輩,年輕一輩中武力極少有勝者,今日竟輕易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手中?


    長安九才中的其他八人互視一眼,而後隨即朝著李長河包圍而來。


    “哈哈哈,不服?好,那就打到你們服!”李長河眼神中充滿興奮,還有一種一直壓抑的渴望。


    舞台上,以一對八,混戰開始。


    俯身後擺破橫踢,拖腿砸肘,右格擋拔腕,交叉阻擋,側閃,掌下擊鄂,掃腿......


    五分鍾後,李長河喘著粗氣,看著遍地倒下的九才子,不屑道:


    “爾,不過如此!”


    整理衣袖,拍了拍褲腿,李長河再度環視一周。


    行一禮後方道:


    這長安九才子,不過酒囊飯袋,其言妄語,其行罔顧事實,妄議朝政,妄議天下事。


    諸君,自大漢王朝在三國群雄的亂戰中倒下,我神州大地,此後四百年間便進入倒了一個分崩離析,征戰殺伐的亂世。


    可古往今來,無數的英雄豪傑都夢想建立一個長治久安,海晏河清的大一統帝國。


    總覽四百年曆史,雖有過短暫的和平統一,但都不過曇花一現,脆弱虛假。


    前車之鑒之隋朝,我們親身經曆了慘烈的分裂戰爭,見證了多少無辜的黎明百姓一個又一個在戰火的荼毒中哀嚎。


    這黑暗的四百年,又有多少孩童在尚未成年時,便在烽煙中生命凋零。


    又有多少人知道,曾有多少初為人婦的妙齡女子,為了一去不歸的征人流幹了一生的淚水?


    更無人知道,有多少白發蒼蒼的老人,臨死前還心心念念自己來世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一時間蒼天緘默,大地無語,蘭亭雅舍中無一人說話。


    李長河繼續憤慨激昂道:


    但如今不同了,四百年的混沌暗夜就要過去,雖此時神舟大地還有戰火,但大唐這個王朝將書寫一個萬丈矚目,如日中天的未來。


    聖人說他將向四百年前的大漢王朝致敬,傲立在天地之間,無人敢欺淩。


    (以上的一些話來自我很喜歡的一位曆史作家所寫的一本大唐書籍,很早了,作者名字和書籍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我小時候看的時候,就把這些話摘抄下來保存著,今日竟用上了。)


    若你們九才子知道眾生皆苦,那麽就應該用感同身受的使命感去驅動自己,從而去改變。


    爾等貴胄,吃穿不愁,無憂無慮,可曾真正了解過帝國百姓的貧苦與苦難?


    你們可曾見過無數因饑餓不斷死去的窮人?


    你們可曾見過無數孩童因為貧窮無法受到醫療救助而慘死路邊?


    你們又可曾知道帝國境內每時每刻有多少人屈辱死去?


    這,才是現實,這才是我們的境況。


    你們在物質生活中迷失,失去銳氣,何其悲哀!


    若不是國家給你們創造了今日美好環境,你們又怎能在這裏大放厥詞?貶低帝國!


    若你覺得這個國家不好,那你就去建設他。而不是每天忙著在這自怨自艾。


    大丈夫應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爾等生活優渥於大多數人,那麽就更應有開疆擴土之資,開創盛世之能。


    這樣才不負少年。


    惜寸陰者,乃有淩鑠千古之誌。


    憐微才者,乃有驅馳豪傑之心。


    國家困苦,爾等是否又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救黎民於水火?


    又能否,行經天緯地之才,吞吐八荒間,治國平天下!


    “爾等,能否!”


    這一聲振聾發聵的言語,不僅讓長安九才子內心震動,更是讓在坐的所有人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


    而就在那雅閣偏室中,本該坐著的幾大官員,不約而同的站起身。


    官員中有人道:“那郎君是誰?”


    “竟有如此豪情壯誌,其言發人肺腑,其理深刻,讓人熱血沸騰。”


    “這位郎君的話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馮行監察使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難道葉高向司長也感覺熟悉嗎?”


    突然,兩人互視一眼,“不會吧!”


    隨即快步朝外走去。


    走出雅間,頓時官員中有幾人臉色一變。


    “真的是他!”


    有監察處的一些官員目露不解,“那人是誰?”


    “九天下凡的詩仙。”馮行道。


    “救治萬民的神醫。”葉高向道。


    “舌戰群儒的完人。”朱可為道。


    ......


    “他便是李長河,李仁心,李縣男。”


    “什麽竟然是他!”


    “怪不得如此,若是他的話,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這群小子要吃癟了,別說是他們,就算他們的爹來都不行。”


    “我覺得挺好的,這群官宦家的二代,混吃等死,魚肉鄉裏,就該有人教訓。”


    “要不是攝於他們父輩,今日就讓他們領教一下皇城內衛的威名。”


    抒發完這一切,李長河慢悠悠走到蕭銳跟前。


    半蹲下來,“你服不服。”


    蕭銳啥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而且還是在心愛姑娘文君地盤上,要是找不迴來場子,以後還怎麽帶隊伍。


    “我不...”


    “啪...”李長河一巴掌扇過去。


    “我,嚕嚕嚕...”


    “哦,你服了,你早說嘛!”李長河笑嘻嘻起身前往另外一人,隻留下蕭銳睜大眼睛,滿眼的憤恨。


    “劉玄意是吧,服不服!”


    “我服!”沒有絲毫猶豫,劉玄意行禮道。


    “嗯?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你整的我不會了。”李長河本想扇下去的巴掌收了迴來。


    “哈,手有點酸!你很好哦!”李長河用手指了指劉玄意。


    其他長安九才子頓時朝著劉玄意罵了起來。


    “叛徒,叛徒!”


    “罔顧我們兄弟對你這般好!”


    “你不過一個普通門第,要不是我們提攜...”


    “我看錯你了。”


    “程咬金之子是吧,你的父親那般勇猛,怎麽生出你這個蠢笨的東西!”李長河朝著罵的最狠的程懷亮一個大比兜。


    程懷亮隻感覺自己腦袋嗡嗡的,而後李長河在他身上點了一下,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半個手臂開始酥麻起來,一會就痛的大叫起來。


    其他人聽到程懷亮那殺豬般的叫喊,一個個心底膽寒。


    眼看九紈絝被李長河整治的服服帖帖,監察使馮行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大踏步來到李長河跟前。


    “李縣男,如此整治差不多了,再多他們這些個父輩麵子上可就掛不住了。”


    “哪位?”


    “監察院監察使馮行。”


    “監察使,救救我們,快把他抓起來。”屈突仲翔已經躺在地上還在叫囂。


    馮行臉色不變,而後來到屈突仲翔身邊,“你說什麽?”


    “監察使,把他抓...啊...”馮行直接給了屈突仲翔一個大比兜。


    眾人懵了,而屈突仲翔則是暈死過去。


    馮行:“沒大沒小,你以為你是誰!”


    李長河看向馮行而目光有些玩味起來,行禮道:“監察使果然公正!”


    馮行微微一笑,“以後多來我們監察院,長孫院長很歡迎你來!”


    “一定!”


    “李聽詔,那我們先行一步。”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馮行轉身朝著皇城內衛道:“今日這九人在蘭亭雅舍惹是生非,打砸多樣物件,抓走,讓他們家裏來雍州府贖人。”


    李長河臉上笑容更多了。


    “這馮行,是個大好人啊!”


    事既了,也該離去了。


    但就在他要走的時候,一名婢女出現在李長河跟前。


    “李郎君,蘭亭雅舍文君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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