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了六個菜,一盤花生米給他們下酒,正在收拾餐桌擺盤,高康帶著三個青年進屋,身後的一名青年走路一高一低,另外倆人,一人戴著黑色墨鏡,一人左手帶著白手套。


    他們平均身高接近一米八,樣貌雖不算帥氣,但也是耐看的類型,最主吸引人的是身上的氣質,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四個青年男子對視了許久,眼中盈盈有淚,曹恆聳聳肩上前給每個人一個擁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感性了?”


    “你自己都這鬼樣還好意思說我們。”三人笑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飯菜已經準備好,快去坐下吃飯。”曹恆持著禮尚往來的態度給他們每人還了一拳。


    他們年紀比自己大了一兩歲,婁磊是同期學員裏年紀最大,從大學校招進來的,其餘兩個位也是。隻有曹恆是唯一高中畢業特招進入十四處的學員。


    戴墨鏡的叫段鑫,執行任務時近身搏鬥,失去了一隻右眼。白手套的叫戴光亮,失去一隻左臂。身穿常服,肩頭兩顆梅花,這是國家給予他們過去功勞的認可。想要換上星星很難、很難,就算換上了也不可能是實權。


    高康從雜物間拿出兩瓶特供酒和兩包香煙,放到桌上,“先喝兩瓶,想喝什麽等會兒自己去拿。我年紀大了,陪不了你們年輕人。”


    “首長,您不用陪我們。”三人可沒有曹恆那麽隨便,他們有些拘謹。


    曹恆不喜飲酒,但是可以破例陪他們喝一點兒,打開瓶蓋給每人倒了一杯,“用不著你陪,能喝多少喝多少,自己多大年紀心裏沒點數嗎?”


    媽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高康嘴角抽抽,端起酒鬱悶的喝了一口,板著臉說:“都吃菜,你們第一次來家裏,不要緊張,現在又不是工作時間。”


    “好的,首長,您先請。”他們在想,您老沒動筷,我們怎敢先動。


    曹恆可沒管他那麽多,先給高老頭碗裏夾了一筷子菜,“您多吃點兒,越來越瘦了,要照顧好自己身體,隻有身體好才能更好的服務人民。”


    再大成就的人也想感受到家庭溫暖,自己的年紀早該退下來了。還不退下來,就是害怕退休後無事可做,又沒人陪的那種孤獨。高康拿起筷子夾起碗裏的菜放進嘴裏咀嚼,第一次吃小家夥做的飯菜。


    曹恆招唿著三人吃菜、喝酒。陪了三杯,最後一杯敬高康,“以後估計會經常往你這裏跑,您別嫌煩!”打心眼裏可憐這個老頭,但又覺得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導致今天這種孤苦伶仃的下場。


    “想來就來,提前通知,我讓人去接你迴來。”很希望曹恆能經常陪陪自己,家裏太冷清了,目前屬於半退休狀態,年齡大了,身體跟不上工作強度,人閑下來雜念就很多。


    三人有些放不開,按照他們平時的酒量,一人一瓶剛好微醺,婁磊看向曹恆側臉問,“本不該提這麽不開心的話題,我讓老爺子托關係給你找了個國外的頂尖醫生,你什麽時候........”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大家,我的生命線被延長了一半。這次去霧城就是治病,很偏僻的小山村裏有個老神醫,他說我這病不是沒得治,想要徹底根治需要機緣。”曹恆不想再被人當成小白鼠折騰,西醫極有可能今天給你這裏來一刀,明天哪來一刀。接受不了自己被開膛破肚。


    什麽樣的神醫比最國醫還牛?高康說道:“幾個權威的老家夥都沒能弄明白就被一個赤腳醫生治好了?”


    “他也沒弄明白是什麽毒素,目前能控製住病毒在體內漫延的速度。總之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有變化,那個偏遠的地方叫曹家村,山很高,水很美,村民的房子是百年老屋.........”曹恆捕捉到最重要的信息,“叔叔是做什麽的?”


    “是電力集團董事長,以前不是有意向兄弟們隱瞞身份。”婁家在京裏算是有錢的大戶,勢力大多在國企或者政界,希望家裏的男丁走入軍界。婁磊想在十四處得到支持,一直想找機會和高康走近。


    “能介紹我給叔叔認識嗎?”曹恆做好讓利的打算,不談交情,談利益,談互惠,談雙贏。


    這不就是送人脈嘛,大家吃同住三年,自己沒和他們說過有關家庭背景的事,除了讀書就是訓練,婁磊很爽快答應,“可以,我待會兒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明天派人過來接你。”


    覺得味道飯菜味道不錯,一直吃東西,高康意識到這小子此次迴來是抱有目的,了解手底下這些人的背景,有一部分是高幹子弟,進十四處就是刷履曆,有些家族想在空白的領域安插上自己人,這些都沒問題,他們在真心實意為國家做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不是沒想好怎麽和老頭開口,曹恆不會問。曹恆不傻,很精明,其他兄弟要麽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要麽農村出來,沒什麽大背景,隻有婁磊從來不說自己的出身。


    這次主動說出來是想跟自己處好關係,得到老頭更多支持。不管自己是不是高康的幹兒子,外界都認為是就足夠了............


    這一頓飯沒有吃太久。知道高康能讓他們到家裏來喝酒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是看在曹恆的麵子上,閑聊了一會兒三人告辭散去。


    曹恆把他們送出大院,今晚喝的酒已經到極限,至少喝了二兩。大院很大,院子裏種滿白楊樹,風穿過時沙沙作響。


    迴到家裏時,高康佝僂著身子在收拾桌子,頭也不迴說:“早點休息,想做什麽就去做,你欠的人情我來還,趁目前還沒退休,說話還有點分量,以後想幫也幫不了你。”


    病沒治好,我一定走在你前麵,曹恆張了張嘴,憋出生澀的兩個字,“謝謝!”


    腦袋暈乎,實在不想動,衣服也沒有脫,躺到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婁磊目的性太強,兄弟情味道變了,摻雜太多利益,不夠純粹。曹恆嗤笑一聲,暗罵自己不要臉,自己也是抱有目的來的,憑什麽嫌棄人家髒。


    成年人還能夠來往不就是對方身上有自己沒有的東西嘛,美化一下叫‘互補’。實際就是需要對方手裏的資源,最終是孤寡老人替自己還人情債,心眼全用到他身上,盯著他手裏的資源,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完全可以不這樣的,沒兒沒女孤身一人,可以拋開人情世故,遵從自己堅持幾十年固有的刻板教條去做事。曹恆很害怕欠別人的還不上,原本打算談判的時候自己吃虧,多做出讓利,既然他們想從老頭哪裏獲得好處,明天談的時候可以適當溢價。


    不能所有好處都被他們父子占去。放在一旁充電的手機忽然震動,曹恆點開未讀信息沒有著急迴複。一天一條重複信息,說實話,看不懂她是個什麽樣的人,要做什麽?


    但絕對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和她保持若即若離的狀態就行,不能太過頻繁接觸。這年頭,漂亮的女人太過具有迷惑性,很多人商場戎馬半生沒倒在同行手裏,反倒被年輕幾十歲的女孩收拾,最終晚節不保,淒慘落幕。


    看似一朵小白花,實則是朵潘金蓮。


    想了想還是給她迴複『我今天剛到上京,後天迴江海再約你吃飯。前幾天待在沒網絡的山村裏。』


    對麵的信息秒迴『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國內還有沒網絡的地方存在嗎?我不相信,你前幾天剛發了一條作品,我看到了,風景很美,人也很帥。』


    『那是我到鄉鎮才上傳平台的,行程太忙,看到了你的信息,想著閑下來再迴複,結果忙著忙著忘了,先這樣晚安。江海見。』


    說不出來的危險感,她是唯一一個自己看不懂的女人,給人知性、淡雅、憤世厭俗的印象,這不是真實的她.............混亂思緒帶入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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