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各讓一步
長孫無忌看著陳玄，袍袖之內，手掌緩緩握成拳頭，甚至有些顫抖。
他很清楚，陳玄能說出這話，就意味著陳玄真的生氣，甚至隨時可能翻臉。
若是旁人，或許翻臉時還會有些顧慮，但陳玄這種人卻是什麽都可能做得出來。
長孫無忌和他接觸這麽久，早就看出，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無論奸猾還是不計後果，都不遜色於程咬金這個混世魔王。
“莫生氣，莫生氣啊！咱們認識這麽久，交情還是在的！你總不能什麽事都驚動陛下吧？”
長孫無忌無奈之下，隻能耐著性子，向陳玄告饒。
一旁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也都趕忙隨著附和，唯恐陳玄真的一怒之下，去找李世民的麻煩。
“是啊，和氣生財！你要是去找陛下，陛下也不好說什麽，反而還會讓他老人家難做！”
“沒錯、沒錯，咱們是要合作的，日後還得一起賺錢，你若是這麽做，大家臉上都沒麵子啊！”
陳玄瞧著三人的反應，心中是冷笑連連，可臉上卻依舊一副慵懶模樣。
他自然不會真的去找李世民，畢竟這件事無論於情於理，李世民都不好出麵，況且股份歸屬的事過於敏感，若是李世民真的如他們所說，有別的心思，誰都保不準，他不會借機增加自己的股份。
陳玄的思維裏，本就帶著後世股份公司的概念，更見識、聽說了許多公司股東反目成仇的情況。
而曆史上的教訓，也已經無數次提醒了後人，當皇權想要染指資本時，要麽便是兩敗俱傷，要麽便得有一方走向沒落甚至滅亡。
如今的大唐還是個純粹的封建時代，況且陳玄孤家寡人一個，根本沒有多少資源。
若是李世民真的想要對他下手，他其實根本沒有半點抗爭的資本，所以陳玄才不可能傻到，為了無關緊要的事，來招惹李世民。
隻是瞧著三人，陳玄也知道，隻怕今日若是自己不能做出些許讓步，這三人也不會安心，日後免不了會讓自己的計劃受到影響。
他這邊思緒攢動，而另一邊，長孫無忌幾人卻是在暗暗思考，究竟該怎麽勸說陳玄。
見陳玄沒有動作，也沒開口說什麽，三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長孫無忌再度開口。
他滿麵堆笑，說道：“陳玄啊，陳兄弟！你說，你來到這長安城後，若是沒有我，你豈會有今日啊？隻怕當時，沒人敢在你身上下賭注，讓你麵見陛下啊！如今你竟要用麵聖來壓我，這是不是有點太——”
長孫無忌的聲音很低，甚至語氣裏帶著幾分商量。
他這般身份地位，能將自己放到這麽低的姿態，這幾乎是前所未有的。
隻是任憑他姿態再低，對於陳玄來說，也是無濟於事，他的話依舊沒能說完，便被打斷。
“長孫大人的意思是，要我感念恩情，為您馬首是瞻？”
陳玄語氣冰冷，但臉上卻掛著一種詭異的笑。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瞧見長孫無忌尚且如此，心中也都暗暗將對陳玄的能量又抬高了幾分，打定主意，迴去後定要囑咐自家的子女、親眷，遇到陳玄，必須禮敬有加。
畢竟誰也沒法保證，陳玄這種性子，一旦發怒，會不會直接來個玉石俱焚。
四人此刻各懷心思，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他們哪裏會想到，此刻的陳玄早已理清思緒，決定稍稍做出一些讓步。
他負手走向三人，眼神猶如利刃，看得三人心中猶如打鼓一般。
長孫無忌咽了口唾沫，正要解釋自己並非這個意思，可陳玄卻已經走到他麵前，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大人啊，這種事本就模棱兩可，怎麽解釋都成。唯一需要考慮的，便是陛下更願意相信那種解釋。”
“您是勳戚，又是重臣，這說話做事，可得三思才好！”
短暫的敲打過後，陳玄轉身朝著原本的位置走去，而語氣、話鋒也隨之有了變化。
“我也知道你們的擔心，咱們認識這麽久，情分也是有的。長孫大人的恩情，我也記得。”
“為了不讓你們背後嚼舌頭，說我不念舊情，我可以讓一步！你們讓各位的公子過來和我談，若他們也願意，我絕無二話！”
陳玄說話同時，再度轉身，看向三人的眼神變得陰鷙兇狠。
三人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什麽大風浪沒見過？
可偏偏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陳玄時，三人都覺得一陣惡寒，甚至有些想要躲閃。
“好！既然是這樣，那老夫即刻迴去，讓衝兒過來！”
長孫無忌說完，朝著陳玄一拱手，轉身便要離開。
而一旁的程咬金、尉遲敬德見到長孫無忌這麽說，自然不好再說別的，隻能答應一聲，隨著走了。
陳玄絕不會想到，這一夜，因為自己的話，三家府邸之中，三位大唐最年輕的貴公子，經曆了一生都難以忘記的“苦難”。
程咬金的府邸裏，為了讓程處默讓出股份，程咬金甚至連宣花板斧都被拿了出來，打得程處默險些斷了腿。
尉遲寶琳那邊稍稍好些，但也遭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這兩人都和自家父親一樣，是耿直、倔強的性子，打定了主意的是，哪裏會輕易迴頭。
相比之下，長孫衝倒是識趣的多，在被長孫無忌追著嚇唬了一路後，便直接服軟，將事情應承下來。
隻是即便如此，長孫無忌依舊不敢放心，唯恐速度慢了落人一步，又或者長孫衝被人挑唆，改變主意。
於是，這位大唐最顯赫的股肱之臣，竟然不顧宵禁和自家身份，直接扯著長孫衝，徒步前往陳玄的府邸，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事情給定下來。
……
深夜，太極宮，立政殿。
“陛下，城裏出了件有趣的事，老奴覺得您或許會感興趣。”
李世民的貼身太監，端著果盤進屋，有些罕見地多了句嘴。
李世民原本正在和長孫皇後練字，聽到這話，有些好奇地抬頭。
“說吧！”
長孫無忌看著陳玄，袍袖之內，手掌緩緩握成拳頭，甚至有些顫抖。
他很清楚，陳玄能說出這話，就意味著陳玄真的生氣，甚至隨時可能翻臉。
若是旁人，或許翻臉時還會有些顧慮，但陳玄這種人卻是什麽都可能做得出來。
長孫無忌和他接觸這麽久，早就看出，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無論奸猾還是不計後果，都不遜色於程咬金這個混世魔王。
“莫生氣，莫生氣啊！咱們認識這麽久，交情還是在的！你總不能什麽事都驚動陛下吧？”
長孫無忌無奈之下，隻能耐著性子，向陳玄告饒。
一旁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也都趕忙隨著附和，唯恐陳玄真的一怒之下，去找李世民的麻煩。
“是啊，和氣生財！你要是去找陛下，陛下也不好說什麽，反而還會讓他老人家難做！”
“沒錯、沒錯，咱們是要合作的，日後還得一起賺錢，你若是這麽做，大家臉上都沒麵子啊！”
陳玄瞧著三人的反應，心中是冷笑連連，可臉上卻依舊一副慵懶模樣。
他自然不會真的去找李世民，畢竟這件事無論於情於理，李世民都不好出麵，況且股份歸屬的事過於敏感，若是李世民真的如他們所說，有別的心思，誰都保不準，他不會借機增加自己的股份。
陳玄的思維裏，本就帶著後世股份公司的概念，更見識、聽說了許多公司股東反目成仇的情況。
而曆史上的教訓，也已經無數次提醒了後人，當皇權想要染指資本時，要麽便是兩敗俱傷，要麽便得有一方走向沒落甚至滅亡。
如今的大唐還是個純粹的封建時代，況且陳玄孤家寡人一個，根本沒有多少資源。
若是李世民真的想要對他下手，他其實根本沒有半點抗爭的資本，所以陳玄才不可能傻到，為了無關緊要的事，來招惹李世民。
隻是瞧著三人，陳玄也知道，隻怕今日若是自己不能做出些許讓步，這三人也不會安心，日後免不了會讓自己的計劃受到影響。
他這邊思緒攢動，而另一邊，長孫無忌幾人卻是在暗暗思考，究竟該怎麽勸說陳玄。
見陳玄沒有動作，也沒開口說什麽，三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長孫無忌再度開口。
他滿麵堆笑，說道：“陳玄啊，陳兄弟！你說，你來到這長安城後，若是沒有我，你豈會有今日啊？隻怕當時，沒人敢在你身上下賭注，讓你麵見陛下啊！如今你竟要用麵聖來壓我，這是不是有點太——”
長孫無忌的聲音很低，甚至語氣裏帶著幾分商量。
他這般身份地位，能將自己放到這麽低的姿態，這幾乎是前所未有的。
隻是任憑他姿態再低，對於陳玄來說，也是無濟於事，他的話依舊沒能說完，便被打斷。
“長孫大人的意思是，要我感念恩情，為您馬首是瞻？”
陳玄語氣冰冷，但臉上卻掛著一種詭異的笑。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瞧見長孫無忌尚且如此，心中也都暗暗將對陳玄的能量又抬高了幾分，打定主意，迴去後定要囑咐自家的子女、親眷，遇到陳玄，必須禮敬有加。
畢竟誰也沒法保證，陳玄這種性子，一旦發怒，會不會直接來個玉石俱焚。
四人此刻各懷心思，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他們哪裏會想到，此刻的陳玄早已理清思緒，決定稍稍做出一些讓步。
他負手走向三人，眼神猶如利刃，看得三人心中猶如打鼓一般。
長孫無忌咽了口唾沫，正要解釋自己並非這個意思，可陳玄卻已經走到他麵前，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大人啊，這種事本就模棱兩可，怎麽解釋都成。唯一需要考慮的，便是陛下更願意相信那種解釋。”
“您是勳戚，又是重臣，這說話做事，可得三思才好！”
短暫的敲打過後，陳玄轉身朝著原本的位置走去，而語氣、話鋒也隨之有了變化。
“我也知道你們的擔心，咱們認識這麽久，情分也是有的。長孫大人的恩情，我也記得。”
“為了不讓你們背後嚼舌頭，說我不念舊情，我可以讓一步！你們讓各位的公子過來和我談，若他們也願意，我絕無二話！”
陳玄說話同時，再度轉身，看向三人的眼神變得陰鷙兇狠。
三人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什麽大風浪沒見過？
可偏偏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陳玄時，三人都覺得一陣惡寒，甚至有些想要躲閃。
“好！既然是這樣，那老夫即刻迴去，讓衝兒過來！”
長孫無忌說完，朝著陳玄一拱手，轉身便要離開。
而一旁的程咬金、尉遲敬德見到長孫無忌這麽說，自然不好再說別的，隻能答應一聲，隨著走了。
陳玄絕不會想到，這一夜，因為自己的話，三家府邸之中，三位大唐最年輕的貴公子，經曆了一生都難以忘記的“苦難”。
程咬金的府邸裏，為了讓程處默讓出股份，程咬金甚至連宣花板斧都被拿了出來，打得程處默險些斷了腿。
尉遲寶琳那邊稍稍好些，但也遭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這兩人都和自家父親一樣，是耿直、倔強的性子，打定了主意的是，哪裏會輕易迴頭。
相比之下，長孫衝倒是識趣的多，在被長孫無忌追著嚇唬了一路後，便直接服軟，將事情應承下來。
隻是即便如此，長孫無忌依舊不敢放心，唯恐速度慢了落人一步，又或者長孫衝被人挑唆，改變主意。
於是，這位大唐最顯赫的股肱之臣，竟然不顧宵禁和自家身份，直接扯著長孫衝，徒步前往陳玄的府邸，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事情給定下來。
……
深夜，太極宮，立政殿。
“陛下，城裏出了件有趣的事，老奴覺得您或許會感興趣。”
李世民的貼身太監，端著果盤進屋，有些罕見地多了句嘴。
李世民原本正在和長孫皇後練字，聽到這話，有些好奇地抬頭。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