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嶽清秋點點頭:“就這麽簡單!”


    秦嵐眼睛張大了一點,感覺嶽清秋像是在說:這是哆來咪發唆拉西,現在你已經學會彈鋼琴了,來試試鋼琴編曲吧。


    不過他還是試著迴想了一下旋律。


    然後試著上手彈了彈……


    好吧,沒有意外,一塌糊塗!


    嶽清秋在旁邊捂著嘴,嗤嗤地憋笑。


    秦嵐此時的學習天賦雖然驚人,但似乎在音樂這方麵遠不如嶽清秋。


    “學姐,還是你來吧。”


    嶽清秋挪挪屁股,將秦嵐往旁邊擠了擠。


    然後按了幾下琴鍵,好像在校正音色。


    片刻之後,她的手指在琴鍵上紛飛起來,一點猶豫和停頓都沒有,非常流暢。


    熟悉的旋律讓秦嵐也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


    這首歌很老,是天龍八部的主題曲,秦嵐小時候看電視劇聽過,是他印象最深的歌之一。


    之所以會想到這首歌,不是因為秦嵐念舊,而是旋律中傳遞的情緒,最貼近秦嵐此時的心緒。


    命運早已注定的無奈、以及不畏艱險也要追求摯愛的堅定。


    彈了一遍之後,嶽清秋停下,頓了頓之後,又重新開始。


    這次,秦嵐又聽出了一些不同,琴聲仿佛真的能和他的思緒共鳴!


    讓他忍不住想要唱出來。


    如果他會唱的話,這會應該已經跟著唱了出來。


    可惜他隻會幾句高潮部分,


    “啊~!哈~!舍不得璀璨俗世……”


    其餘時候隻能閉著眼,跟著哼過去。


    一曲終了,秦嵐睜開眼。


    “學姐,怎麽這一遍和之前不太一樣?”


    嶽清秋:“這就是鋼琴演奏的關鍵了,第一遍,隻是在彈奏這首曲子,熟悉一下。第二遍,就是注入自己的情緒,借著琴聲抒發你的感情,這樣聽眾才能夠共鳴!”


    秦嵐將信將疑:“注入情緒?這不會是你的獨門絕技吧?”


    嶽清秋讓開位置,示意秦嵐也來試試。


    秦嵐還是有些懷疑。


    於是嶽清秋撇了撇嘴:“你小子,該不會不行吧?”


    秦嵐臉色立刻一沉,怎麽可以說男人不行!


    他立刻坐到鋼琴前,深吸一口氣,開始準備彈奏。


    曲子該怎麽彈,秦嵐已經憑借高超的記憶力完全記住了。


    隨著第一個音符響起,他的手指在琴鍵上有節奏地跳動著。


    旋律再次從鋼琴中流傳出來。


    第一遍,除了開頭可能稍微有點滯澀,後麵和嶽清秋彈的相差無幾。


    嶽清秋點點頭:“不錯,但接下來,要用心彈,而不是用手!閉上眼睛,把那種情緒傳遞出來!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嶽清秋鼓勵著。


    秦嵐閉上眼,迴憶起剛剛那種情緒。


    然後,開始彈奏。


    手指跳動,似乎完全一樣,但好像又有了那麽一點不同。


    兩分鍾後,秦嵐停下手,放在黑白琴鍵上,同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怎麽樣?”嶽清秋探頭問道。


    秦嵐:“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好聽嗎?”


    嶽清秋搖頭:“還行,不過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覺,彈琴在我看來不一定是彈給別人聽的,更重要的作用是把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


    秦嵐點點頭:“好像找到一點感覺了,我再彈一首。”


    他迴憶著某個旋律,在腦海中構建出鋼琴音符。


    過了大概兩三分鍾,開始彈奏。


    不過第一段旋律還沒完,嶽清秋的臉就又變紅了。


    等到彈完之後,秦嵐抬頭看向嶽清秋:“怎麽樣,學姐,我彈得還行吧?”


    這首曲子,是那天嶽清秋在桂花林中唱過的古風詩歌。


    嶽清秋顧左右而言他:“還湊合,不過已經天黑了呢,我們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好看的電影吧?”


    秦嵐笑著搖搖頭:“學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


    “你可是答應過要給我跳支舞的,你看,我連伴奏都準備好了。”


    嶽清秋見糊弄不過去,咬咬牙:“本姑娘既然答應了就決不食言!跳就跳!你等我去換下衣服!”


    嶽清秋此時還穿著牛仔褲,動作太大容易繃著,確實不太方便。


    迴到臥室,嶽清秋打開衣櫃,本想拿條運動褲隨便應付一下,但忽然想到了剛秦嵐告白的話語,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哼!便宜你小子了!”


    她拉開另一個衣櫃,找出了一件許久沒穿過的長裙……


    看著嶽清秋迴臥室,秦嵐有些期待,掏出手機放在鋼琴上,準備將嶽清秋的舞姿錄下來。


    不過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秦嵐透過落地窗看了一眼,路燈下站著一個外賣小哥。


    正當秦嵐疑惑並戒備時,收到了嶽清秋的傳音。


    “去取一下,我給你點的蛋糕!”


    好吧……


    秦嵐打開門,來到柵欄邊上,從外賣小哥手裏接過盒子。


    小哥很小心,還提醒秦嵐端正一點,不然蛋糕很容易就碎了。


    秦嵐迴到客廳,將蛋糕放下,同時給嶽清秋傳音說道:“一會兒給那外賣小哥打賞個紅包,挺不容易的,這蛋糕不小。”


    送蛋糕這種易碎品,是最費心費力的,不能開太快,還要注意不能顛簸,即便是這樣,也無法百分百保證一定能完好送到。


    過了兩分鍾,秦嵐見嶽清秋還沒出來,忍不住有些疑惑。


    平時她換衣服就一兩分鍾的事,今天怎麽這麽久?


    哢噠!


    是門鎖打開的聲音。


    秦嵐扭頭看望向二樓,眼神立刻愣住了。


    嶽清秋穿著一件裙子,不是平常那種簡單的長裙,而是一件交領上衣,搭配著下裙。


    秦嵐不太認識這到底是那個年代的,但肯定是一件古風裙裝。


    白色打底,配上了略顯冷清的堇色,加上淡雅的花草繡飾,顯得有些仙氣飄飄、遺世獨立。


    她手裏拿著一把團扇,淺淺地擋住嘴唇和鼻尖,讓人不全表情。


    抬步下樓,嶽清秋的姿態比以往都要更加婉約,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秦嵐看傻了,知道嶽清秋走到客廳裏,他才迴過神來。


    這才注意到嶽清秋的頭發,盤得十分精致,用銀色的發簪固定著。


    是今天秦嵐送她的那套發簪之一。


    十月、芙蓉。


    千林掃作一番黃,隻有芙蓉獨自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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