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錢。”


    服務員弱弱地說道。


    秦嵐出示付款碼給她掃。


    忽然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對。


    就好像要做某件事,又突然忘掉了,怎麽也想不起來那種感覺。


    他仔細思索著,自己忘掉了什麽事。


    “滴!付款成功。”


    手機彈出扣款的頁麵,秦嵐習慣性地出示給服務員,示意付款成功。


    等走到便利店門口時,他也沒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這不太對!


    秦嵐記憶力很好,而且在成為捉妖人之後,基本就沒再出現過這種情況。


    難道是因為這兩天熬夜看電影的原因?


    秦嵐比較較真,走出便利店後,腳步逐漸放慢。


    “喵?”


    “你怎麽了?”


    秦嵐扭頭看了一眼鈴鐺,沒有說話,走到了車邊,但沒上車。


    他捏著把手,倚靠在車窗邊上,仔細思索著感覺的來源。


    既然想不起忘記了什麽,那就抓住這股感覺,看看它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有可能是看到了什麽關聯的事物,自己無意間忽略掉了!


    秦嵐迴憶起半分鍾內發生的事,一幕幕在腦海裏重現。


    下車、和鈴鐺一起走進便利店、從櫃子拿了一瓶礦泉水、到櫃台結賬……


    秦嵐迴頭,望向這家普普通通的便利店,視線中帶上了審視……


    櫃台裏,女生小心翼翼地瞄了瞄門外。


    那個男生和他的貓似乎已經離開了。


    他們應該沒發現吧?


    她已經感知到了那白貓是妖怪!


    不過那男生卻隻是一個普通人。


    他知道自己養的貓是妖怪嗎?


    女生稍稍有些好奇。


    隻是之前從沒在這附近見過這個男生,她又忍不住擔心,這會不會和昨晚那個大妖有關?


    女生有些糾結地搓著手。


    迴想起昨晚的經曆,她十分害怕,還有些憂愁,忍不住迴頭,看了看牆角的一個儲物箱……


    “啊!”


    女生突然嚇了一跳。


    因為那個男生又迴到了櫃台前!


    那隻白貓也跳到了櫃台上,十分感興趣地盯著她!


    女生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白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不過,女生心中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幻想。


    萬一他們沒看出來呢?


    於是她弱弱地開口,問道:“兩位,你們……想買什麽東西?”


    秦嵐麵無表情,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便利店:“兩位?看來店裏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客人。”


    “喵!”白貓尾巴搖晃著


    女生攥緊了拳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更白了。


    被鈴鐺緊盯著,她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雖然不如大妖,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女生快要哭出來了。


    秦嵐收起了不必要的憐憫心,冷冷地注視著這妖怪。


    “我們要做什麽,取決於你做過什麽!”


    他可不會因為這女生看起來楚楚可憐,就放鬆戒備。


    如果不是鈴鐺告訴他,這妖怪實力很弱,完全不是她的對手,那秦嵐是絕不會迴到便利店的!


    剛剛在路邊,秦嵐迴憶了許久,使用排除法,最終將懷疑目標鎖定到她這個服務員身上。


    當注意力集中到服務員身上時,秦嵐總算反應過來,這女生自己見過!


    她就是淩晨外賣買藥的那個女生!


    從王林的記憶片段中,秦嵐明明已經見過她,但剛剛卻完全沒注意到。


    毫無疑問,她也是個妖怪!


    而且能力比較特殊,估計是能讓自己容易被人忽視。


    這樣一來,那受傷的言化找上她,也有了合理的理由——想要靠她的能力逃過一劫……


    “我又沒做過壞事,就打工掙點飯錢也有錯嗎?”


    女生略微有點憤怒,但聲音柔柔弱弱,顯得十分委屈。


    秦嵐和鈴鐺都沒辦法分辨她身上有沒有殺孽,所以無法判斷她是好妖還是壞妖。


    不過她收留了言化,那就有不小的嫌疑。


    誰知道她是不是言化的手下,現在又是不是在演戲?


    所以,秦嵐打算先看住她,等學姐和安安姐迴來再說。


    “昨晚那隻兔子,現在還在你住的地方嗎?”秦嵐問道。


    女生臉蛋一苦。


    果然,他們是衝著那個大妖來的。


    “你們千萬別去找它,它是大妖,很兇的!”女生提醒道。、


    秦嵐不為所動,繼續問道:“在不在?”


    女生點點頭:“應該吧,至少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在。”


    秦嵐心裏一鬆,哪怕女生在撒謊,但他的迴答也說明了一些信息。


    因為他問的是“那隻兔子”。


    女生沒有否認這個問題,說明她見過言化的本體,那麽言化受了重傷這件事,就基本確定了。


    當然,也不排除女生是個天生的戲精,演技爆表。


    秦嵐繼續問道:“你住處除了那隻兔子之外,還有其他妖怪或者人嗎?”


    女生搖搖頭,隨後再次勸說道:“它已經受了重傷,活不了多久了,你們去找他,反而會有危險的!”


    “喵!”


    “這小妖怪的心腸還怪好的勒。”


    鈴鐺此時也蹲坐在櫃台上,抬起爪子舔了舔,似乎放鬆了下來,側對著女生。


    但實際上她這樣也有引誘女生出手的意思。


    不過女生一直怯生生地站在櫃台後麵,緊張地搓著衣角……


    秦嵐又問了幾個問題,發現女生對言化沒什麽了解,甚至不知道“言化”這個名字。


    隻知道那隻兔子是一個大妖,今天淩晨四點突然找到她,讓她帶自己迴住處。


    女生見兔子身上有幾道十分嚴重的傷口,主動買了紗布和消毒液給它處理……


    “你放心,隻要你沒做過壞事,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最後,秦嵐安慰道。


    女生畏畏縮縮地說道:“我剛化形的時候,沒有錢,偷過麵包,兩次,除了這件事之外,就沒做過什麽壞事了!”


    秦嵐感覺她不太想是在撒謊。


    “你叫什麽名字?”


    “他們都叫我小明……”


    時間已經九點過了,按理說太陽升起來後,霧氣應該逐漸消散,但今天卻越來越濃。


    從上空俯瞰,江安市已經被一團白色籠罩。


    一棟老式的筒子樓裏。


    居民樓裏十分安靜,仿佛所有住戶都睡著了一樣。


    嶽清秋緩步,來到了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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