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爺子告別後,章斯爾牽著她的新夥伴馬騾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邊走邊和騾絮絮叨叨:“我以後總不能騾子騾子的叫你吧,興旺那隻不花錢的狐狸都有名字,你那麽貴,必須也得有一個。”


    “叫什麽好呢?我想想。”


    “你那麽活潑,應該是頭風象星座的騾子吧?老爺爺說你可能幹活了,還會拉車,要不然,你叫風車?”


    迴應章斯爾的是馬騾直接站在原地不走了,不論她怎麽拉拽,愣是一動不動的。


    這是…生氣了?不喜歡這個名字?章斯爾恍然想起剛剛老爺子交待的話。


    “小姑娘,有一點你可要記好了,這騾子雖然脾氣好,不像它爹那樣是頭倔驢,不開心了就撂蹄子。但它還是有個壞毛病,就是如果發起性子來,四隻腳就跟上了釘子似的,動也不動。這就是老一輩說的“騾子發脾氣,四蹄不挪地”。


    這個時候你別跟它強,不要拉它也不要拽它。如果你和它鬥氣,死拉硬拽,它可是會跟它爹一樣,送你一個響蹄的。”


    “那它發脾氣的時候我要怎麽辦?總不能陪它站著吧?”


    “別擔心,我教你一法子治它。你從地上快速地抓一把泥沙,塞進騾子的嘴巴裏,它就老實了。”


    “騾子吃了泥沙,就會乖乖地繼續往前走了?”


    “嗬嗬,可不就是嘛,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法子。”


    “可是讓騾子吃泥沙會不會對它不好?它肚子不難受嗎?”


    “哈哈哈哈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問的都是孩子話。騾子可不笨,它才不會吃泥沙呢。它會把滿嘴的泥沙吐得一幹二淨,等它吐完了,騾脾氣也就收斂了,你就可以牽著它繼續往前走了。”


    “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泥沙真這麽神奇呢,居然可以治騾子的強脾氣?”


    章斯爾總結分析了一下老爺子的話,道理很簡單,嘴裏都是泥沙會讓騾子很難受,它著急處理口中的泥沙,就會忘記自己剛剛生氣的原因。這種塞泥沙的做法,隻不過是轉移它的注意力罷了。


    學著老爺子教的,章斯爾從地上抓起一把泥沙,威脅地看著馬騾。


    “你確定你不走?”


    迴應她的是一聲無所畏懼的響鼻聲。


    章斯爾:“…………”


    好樣的!


    看來是真不喜歡這個名字啊,無奈,章斯爾也隻能把手上的泥沙拍掉,努力地給這頭很有主見的騾子想一個好聽的名字,塞泥沙這事她還真做不出來,她比較矯情,感覺這有虐待小動物的嫌疑。


    “要不就跟著興旺來,整一個興字輩吧?這樣一聽就是一家的動物。”


    “興字輩,叫什麽好呢?”


    “它叫興旺,你叫興盛怎麽樣?誒,不行不行,這樣就衝撞小叔了,我小叔叫章壯盛。”


    “興榮也不行啊,小堂哥叫章誌榮,唉呀,好煩啊,你為什麽就不能叫風車呢?挺好聽的呀?”


    章斯爾蹲在路邊冥思苦想,騾子卻悠哉悠哉地吃著路邊的野花野草。


    看著騾吃草,嚼吧嚼吧吞下去,還…挺治愈的。


    “有了,你叫興茂吧,你是吃草的,草木茂盛了你才能吃飽飯。這名字不錯,就這個了,這次再發脾氣我就給你嘴裏塞泥沙。”


    “籲——嗬——籲——嗬——”


    剛得到新名字的騾子直接當場給章斯爾表演了一個騾揚蹄,隨後又滋著一口大門牙對著她憨笑,恢複到了之前的活潑勁。


    “喜歡吧?走了,我們迴去。”


    章斯爾帶著興茂進了旁邊的小樹林裏,先觀察了四周確定附近沒有人,她又牽著騾子到一塊大石壁後麵隱藏身形,然後才從空間裏拿出要帶去“牛棚”的東西,用大包袱皮裝起來綁好,讓興茂馱著。


    固定好一個大包袱,一個大籮筐,包袱皮裏裝的是供銷社買的東西,籮筐裏裝的是找黑市大娘買的魚。她隻裝了一條三文魚,一條三斤重的黃翅魚和大娘送的海鱸魚。魚還是要新鮮的好吃,所以她就不一次性都拿出來了,放在空間地窖裏囤著保鮮,想吃了就拿一條出來。


    再從空間裏拿出一係列騎馬裝備,先給興茂穿上馬鞍,掛上腳蹬,套上水勒(水勒用來套在馬頭上,和銜鐵以及韁繩配套用於在騎行過程中對馬匹的控製或牽引。)


    章斯爾把左手將韁繩與騾鬃並在一起抓住,這是為了在上馬騾的過程中固定身體。右手抓過馬鐙,同時高抬左腳紉鐙,右腳點地起跳,翻身上馬騾。


    上馬騾後,要輕輕地坐下,不要一屁股壓在馬騾的腰上,這樣的話,馬騾才不會因為覺得你不會騎馬,然後欺負你。上馬騾的動作要快,要穩,膽大而警惕。如果馬騾在原地轉動不走,就抓住韁繩和髻甲毛,身體隨著騾體轉動,先穩住它的情緒。


    章斯爾會騎馬是她去內蒙旅遊的時候跟當地人學的,足足學了一個禮拜,當時地認真勁不亞於當年考駕照的時候。學完了她還買一套騎馬專用的裝備放空間裏留作紀念,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能用上。


    不過你們知道嗎?內蒙的奶茶居然是鹹的?章斯爾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她到現在還記得,教她騎馬的那個小哥哥請她喝的那杯奶茶的味道。


    那是她第一天學騎馬,很菜,一整天下來進展微乎其微,小哥哥看她沮喪的樣子很可憐,就說請她喝奶茶。當時章斯爾想著喝杯甜甜的也好,多少能治愈一下她受挫的心。


    結果奶茶剛入口,它喵的居然是——鹹——的!


    當時她直接瞳孔地震,艱難的咽下那口奶茶,她的騎馬老師還一個勁的問她,好不好喝?是不是很好喝?


    她能說什麽?她一個南方妹子,豆花必須吃甜的,奶茶也必須喝——甜——的!


    不過你們知道嗎?當有些南方妹子慫的時候,她也是可以喝鹹奶茶的( ??? ? ??? )。


    章斯爾那天幾乎是在教練的逼視下幹完了那杯鹹奶茶,然後苦著一張臉迴暫住的地方。要怎麽形容她那天的心情呢?奶茶是鹹的!眼淚也是鹹的!


    雖然內蒙的奶茶很難喝,但內蒙的酸奶絕絕子。在超市或小店,不論是哪個牌子,隨便買,她沒有一次踩過雷。


    自從試了內蒙的酸奶,章斯爾頓時覺得自個家鄉這邊的酸奶沒有一個能入口的。內蒙是吃酸奶,南方這邊是喝酸奶,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內蒙的酸奶,章斯爾願稱之為酸奶界的天花板,yyds!強烈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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