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章斯爾還在睡夢中,她家的院門就被村支書帶人敲得震天響,那聲響讓人想裝作聽不到都不行。


    不止如此,伴隨著敲門聲的是一聲高過一聲如勾魂般的唿喊聲。


    “小章啊,是我啊,上-山-去-啦~”


    “小章啊,是我啊,上-山-去-啦~”


    “小章啊,是我啊,上-山-去-啦~”


    【擾人清夢,是真該死啊。】


    掙紮了一小會兒,章斯爾最終還是認命的爬起來,村支書,得罪不起,嗚~她命苦!


    早上最難的就是起床,一旦起來了,接下來的速度就很快。


    快速的換好衣服洗漱,章斯爾叼著個紅糖夾心的大麵餅子,匆匆的就去開院門。


    一開門,好家夥。村支書身後一溜煙的站著五個幾大三粗的壯漢,每個人手裏都拿著鋤頭或斧頭之類的,可以稱之為武器的東西。嚇得章斯爾嘴裏的餅子差點掉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戶人家是借了多少高利貸,要天剛亮,債主就上門要債來了,是生怕放跑了一隻狗啊。


    “支...支書?”


    “誒...是我。”


    “這麽大陣仗?”


    “哦,你說他們幾個啊?這不多,也就是村裏沒男人,不然我得喊上十來個。那鬆樹林裏野豬愛去,喊多少人都不夠。”


    這話...說的也沒錯。


    “那...走,走吧?”


    一大早章斯爾是真的被嚇得不輕,話都說不利索了。但今天的工作緊任務重,大家也不過多的寒暄,她到齊後隊伍就齊了,一行人步履匆匆的往山上去。


    於是早起打柴的村民們就看到接下來的一幕,五個壯漢簇擁著一個老男人和一個小女孩浩浩蕩蕩的從他們麵前走過,各個手拿武器,神情嚴肅,氣勢洶洶。要不是他們彼此之間都認識,看這陣仗還以為爺爺去給孫女搶親呢。


    帶著幾人,章斯爾對照著昨天畫下來的地圖,一路沒有阻礙的往上走。這條上山的路,在昨天已經被她用鐮刀開出來了,所以他們走起來暢通無阻。


    走了差不多近1個小時,他們就到了章斯爾昨天發現的那片馬尾鬆林。剛走進林子裏,村支書和五個壯漢都被眼前滿地的金黃給震懾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村支書才機械的轉過頭,顫抖著聲音問章斯爾。


    “這些都是金礦石?”


    章斯爾:“......”


    從鋪滿鬆針的草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鬆香遞給村支書,然後章斯爾壞笑著問他。


    “楊支書,這金礦石聞起來,是不是香香的?”


    楊支書還真就接過來,湊到鼻子下仔細的嗅聞,隨後讚成的點點頭,點評道。


    “不愧是金礦石,聞起來就是香啊。”


    五個壯漢聽了也好奇的一人撿了一塊,低頭嗅了嗅,並一臉嚴肅的點頭,高度讚同楊支書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斯爾被他們逗得再也憋不住笑,笑到最後直接笑彎了腰。


    楊支書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他是被這瓜娃子耍了啊。拿食指點著章斯爾佯怒道:“好你個小章啊,連你楊叔都敢耍,看我等會怎麽教訓你。”


    章斯爾見狀連忙配合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討饒:“叔,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年輕不懂事。”


    楊支書也不是真的生氣,見她這麽活寶也笑了,又問她:“跟叔說說,這不是金礦石,那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啊...這東西叫鬆香,是鬆樹受傷時留下的鬆脂凝結成的晶體。您看這裏...”


    說著章斯爾還給他指向一棵馬尾鬆示意他看,樹幹上有被鳥啄出的傷口,傷口比較大,正在由內而外的滲著鬆脂。


    楊支書湊近看了看,五個壯漢也包抄過來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其中有一個人還好奇的用手指沾了點鬆脂在手上撚了撚,然後六個人就開始嘀嘀咕咕的討論著什麽。


    章斯爾見他們討論得興致勃勃,沒有人注意到她,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把一塊她看中了很久的狗頭金踩在鞋底收到空間裏。


    滿足完好奇心的楊支書,把往雙手身後一背,又恢複成了老幹部的樣子。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始分配任務。


    “你們五個漢子分散開來,成包圍圈警戒野豬闖進來。我和小章多找幾個金礦石帶迴去。我們速戰速決,這個地方不適合過多停留。”


    他們今天上山的主要目的就是找金礦石,二狗子說了,一個金礦石並不能代表什麽,多找幾個才能更好的確認這附近是不是真有金礦存在。


    楊支書和章斯爾一人撿了一把枯枝,用草繩做成了一把簡易的耙。兩人時不時的扒拉著地上的鬆針,防止漏了被鬆針覆蓋著的金礦石。


    兩個人一左一右,呈直線向前推進式的搜索,微弓著背,低著頭,眼睛就像是x光在掃射,生怕錯過一塊金礦石。


    一直在找東西難免會有些無聊,無聊的人就會想要找人聊會兒天,楊支書就是那個帶頭打破沉默的人。


    “小章啊,你知道這鬆香是幹嘛用的嗎?摸著跟那蛤蜊油似的,潤潤的。你說拿迴去化了,能抹手不?要是能,我給我媳婦帶幾塊迴去,省的一天天的淨費那個錢。”


    這一下子就問到她盲點上了,章斯爾噎了噎,叔,實在不行,這天咱可以不聊。


    剛抬頭,就看到五個壯漢眼神閃閃發光的看著自己,很顯然,他們也想知道。這東西看著這麽好看,總該有點用處才是。


    “我聽說...聽說啊,這東西,它耐燒。”


    章斯爾有些猶豫地說完,然後就趕緊低下頭假裝自己很忙得樣子。再問,她也不知道了。


    沒想到這六個人聽了她的話,不止沒有失望,還表現得非常開心。楊支書招唿一聲。五個壯漢就動了起來,紛紛彎腰去撿鬆香,撿滿了一衣兜,就倒在一個竹筐裏,迴去再分。


    看他們這麽興致高昂的,章斯爾有些不解地問。


    “楊叔,你們撿這些鬆香迴去做什麽?”


    “你不是說這東西耐燒嗎?撿迴去化了放煤油燈裏燒,不就省了買煤油的錢和票了嗎?”


    好...好聰明的想法啊,章斯爾聽得不由地瞪大了雙眼,大爺就是大爺,這都是生活的智慧啊。那她晚上也要給爸媽送些鬆香過去,點煤油燈用。


    幾個人把林子走了兩個來迴,隻撿到了十塊金礦石和兩塊不大的狗頭金,鬆香倒是收集了一大籮筐。


    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章斯爾發誓,她後麵真的一塊金礦石和狗頭金都沒有偷渡了。所以是她昨晚拿走了太多嗎?要不要偷偷的丟一塊出去?


    這個數量雖然章斯爾覺得少,但楊支書卻已經非常滿意了,他說,哪有那麽多的金礦石可以給你撿?


    寶貝的抱著裝著金礦石的竹簍子,楊支書笑得一臉蕩的漾。他這輩子,就沒摸過這麽多的金子。這件事,就算躺進棺材裏,他還能繼續吹。


    幾人小心的護著楊支書(劃掉)金礦石下了山,一路上楊支書就像抱著孩子似的抱著這個竹簍子,寶貝得不行。


    快到山下的時候,楊支書給他們幾個一人分了些鬆香拿迴去,就連章斯爾這個沒出力撿鬆香的人都有份,真的是做到了見者有份。


    下山後,七人分道揚鑣,楊支書和背著一筐鬆香的漢子去了村委會,其他人則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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