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


    江冉冉跟許雅婷同一天被送到馮燦手上的,起初,江冉冉還是個不會遊泳的小白,而許雅婷已經有兩年功底了。


    結果這還沒多長時間,她都快要趕超許雅婷了,這代表什麽?


    江冉冉一點兒也不謙虛地說:「那是因為我比較聰明。」


    「聰明確實是有點兒聰明。」江越提醒道:「但也要學著謙虛一些知不知道?謙虛才會使人進步,驕傲則使人落後。」


    江冉冉才聽不進這種話,隨即反駁道:「我驕傲也是會進步的。」


    一家人說說笑笑中,江冉冉又看了幾個張洪慧的比賽視頻,不同的賽場,每次都能得獎。她深深地被這個厲害的阿姨給迷住了,太酷啦,簡直就是她的偶像!


    從此以後,她也是有偶像的人了。她偶像的名字叫做——張!洪!慧!


    江冉冉又吃了一瓣柚子,忽然想起昨天王斯越說過的話,她收集的那些破爛根本就不值幾個錢。


    跟江越和唐瀟確認了一下。兩人想著既然孩子問到這個問題,那也沒必要撒謊,便如實迴答了她。


    怕江冉冉會覺得失落,唐瀟連忙又說道:「沒事的冉冉,你現在還小,不著急賺錢。那些山區的小朋友,爸爸媽媽和社會上其他的愛心人士會幫助他們的。」


    「那我怎麽樣才能賺到很多錢幫助他們?」江冉冉覺得爸爸媽媽幫是爸爸媽媽的愛心,她也想要獻出一份愛心,「必須要跟你們一樣去拍戲才行嗎?」


    小傢夥還挺有社會責任感,江越為有此女而再度感到驕傲。


    他說:「也不一定非要拍戲啊,每一份工作都是可以賺到錢的。」


    江冉冉:「遊泳運動員也可以?」


    「當然可以。」江越透露,「如果能像張洪慧阿姨這樣,在奧運會上拿到金牌,就可以賺到很多錢。」


    「可以給山裏的小朋友蓋學校嗎?」


    「可以。」


    江冉冉懂了,如果想憑藉她自己的能力,幫助很多小朋友,給他們買筆買本子買書包,再蓋一座漂亮的學校。


    就必須得努力練習遊泳,然後成為奧運冠軍!


    江冉冉沉默著,似在思考,而後握緊小拳頭,當著父母的麵立下自己的人生目標——


    「我一定要成為奧運冠軍!」奶聲奶氣的。


    江越和唐瀟聽到這話,相視一看,紛紛陷入沉默。孩子連目標都立下了,他們還能說些什麽呢?


    也不想著再勸她考慮考慮了。上樓後,江越給馮燦發了條微信。


    當天晚上,馮燦激動得徹夜未眠,淨想著以後要怎麽對江冉冉進行魔鬼訓練。


    他當年的遺憾,就指著這小傢夥去幫他實現了。


    次日,是江越和唐瀟一起送江冉冉去遊泳館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江冉冉不間斷地哼著國歌,到地方後,開心地跟小夥伴們打著招唿。


    今天馮燦要給幾位小學員來一次蛙泳比賽,其他孩子的家長也全都到場了。不過由於工作的原因,雙親都在的,隻有江冉冉一個。


    別的小朋友要麽母親在,要麽是由別的長輩給送過來的。


    其中最關注孩子遊泳情況的就是許雅婷的母親梅霜了,身為望女成鳳的典範,一直在問馮燦,最近自家女兒的進步大不大。


    說起來,許雅婷真的可以算是個非常努力的孩子了,但有時候努力在天賦麵前卻是不值一提的。


    馮燦也不忍心告訴她,江冉冉的表現已經快超過她家女兒了,隻打著馬虎說:「很努力,還不錯。」


    「這我就放心了。梅霜還在叨叨個不停,「我們家雅婷不僅努力,以前那個教練說過,她也是很有天賦的。」


    馮燦目視前方,看著泳池邊的江冉冉,依然穿著那件粉紅色的泳衣。


    梅霜繼續說:「平時我也非常注重她的飲食,太油膩的東西根本不會讓她碰。」


    「……」


    「運動員嘛,體型的塑造還是很重要的。」


    「……」


    唐瀟和江越一進來,就被其他家長圍著搭訕,聊到他們沒話聊了,兩人默默退到了一旁。


    唐瀟一直在盯著梅霜看,碰碰江越的胳膊說:「看見馮教練旁邊那位沒有,就是那個許雅婷小朋友的媽媽。」


    「望女成鳳的那個?」


    「嗯。」唐瀟嘆了口氣,感嘆道: 「近乎瘋魔,把孩子逼得太緊了。」


    她看向那群小朋友,對丈夫說:「就是冉冉身旁穿玫紅色泳衣的那個,很少見她笑過。」


    江越跟著看過去,確實,別的孩子都在有說有笑地聊著天。隻有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人雖然也站在孩子堆裏,但很顯然有些融入不進去。


    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小朋友身上該有的天真活潑很難看到。


    馮燦的耳朵被梅霜折磨的快要耳鳴了,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哨子,戴在脖子上,然後朝著小朋友們走去。


    梅霜趕緊跟上,寸步不離。


    馮燦一聲哨向,江冉冉趕忙抬眼朝他的方向看過來,隨後就聽他喊道:「全部過來集合。」


    孩子們唿啦一下全部湧向他,整整齊齊排成一列。江冉冉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孩子,個子也最矮。


    站在中間,頗有幾分雞立鶴群的感覺。關鍵她自己好像完全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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