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殿偏殿特意布置好一番是為了宮鶴宇方便於此辦公批折子。


    宮蔻詩隨手翻了一下桌子上厚厚的折書,看樣子她這個皇兄公事十分繁忙。


    “她這兩日有何異樣沒?”


    宮蔻詩來迴轉悠一圈後又迴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看著晚冬問道。


    “王爺是說主兒嗎?”


    晚冬抬頭問道。


    宮蔻詩一直覺著晚冬這丫頭蠢蠢笨笨的,但是她又是不辭的小徒弟,所以才能在王府長大,而後伺候著莊歌兒。


    “那本王還能問誰?”


    “王爺,主兒確定有些奇怪,但是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晚冬遲疑了片刻又趕緊迴道。


    “你趕緊說。”


    宮蔻詩白了這墨跡丫頭一眼催促道。


    “主兒的言行舉止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前莊主兒不愛說話,特別文靜優雅,坐那就猶如一幅畫一般,但是現在有點…”


    晚冬頓了頓想想用什麽詞合適,宮蔻詩看著她又準備開口催促。


    “有點過於隨意了,而且她一直問奴婢些奇怪的問題,說的言語也十分奇怪,奴婢甚至聽不懂。”


    “她都問你什麽問題了?”


    宮蔻詩問道。


    “主兒問了奴婢會不會寫字,並且讓奴婢寫了自己的名字和主兒的名字。”


    晚冬想了想說道。


    “就這?”


    宮蔻詩不以為然的問道。


    “對了,主兒還問了很多奇怪的名字。”


    “問了誰?”


    宮蔻詩連忙問道,心中也有了一些人的名字。


    “什麽李什麽白,杜什麽甫之類的,奴婢不知道是何人。”


    晚冬歪著腦袋努力思考著說道。


    “李白、杜甫是誰啊?”


    宮蔻詩奇怪的問道,她還以為會問林木堂蕭奕的事情。


    晚冬呆呆的搖搖頭。


    宮蔻詩背著手又開始來迴踱步念叨著這倆名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誰,便又繼續問道。


    “她有沒有跟皇兄鬧脾氣?”


    “沒有啊,說來也奇怪,以前主兒是害怕君上,唯唯諾諾的感覺,如今她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君上了,也比之前更愛笑了。”


    “真的嗎?”


    宮蔻詩再次問道。


    晚冬點點頭。


    宮蔻詩欣喜一笑,心中大歎太好了,看來是自己小瞧了皇兄同歡姐姐的感情了。


    “走,去看她。”


    宮蔻詩大步流星的便往主殿走去,晚冬見狀連忙踏著小碎步跟著上前。


    合歡殿主殿,蘇瑾端正的坐在木榻上,不似剛才那般隨意,宮鶴宇坐於她對麵,宮蔻詩坐在一邊的玫瑰凳上,一如既往的翹著她的二郎腿。


    毒醫赤練蛇跪坐在木榻階梯的軟墊上替蘇瑾號著脈,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


    不辭和晚冬也屏退了所有宮女,一同出了主殿,隻留幾人於殿內。


    “你號了這麽久是有何不妥嗎?”


    宮蔻詩見大家都像屏住唿吸一般安靜,遂開口問道。


    “迴王爺,莊主兒脈象平和,此次嗆的水也排的幹淨了,雖然染了寒氣,但是君上的醫生十分高明,現已無礙。”


    赤練蛇輕輕的將蘇瑾的衣袖整理好迴道。


    “那此前的冰毒呢?”


    宮蔻詩繼續問道。


    “冰毒還是有些許殘留,時日長了會好起來。”


    “這病毒是傳染性的還是流行性?”


    蘇瑾聽到此連忙問道,好不容易能來此享個福,還能跟帥哥皇帝談戀愛,自己可不想那麽早就掛了。


    “莊主兒,您說什麽?”


    赤練蛇被莊歌兒的話問懵了。


    “何為流行性?”


    宮鶴宇知道傳染的意思,但是另一句倒是不解其意,也好奇的問道。


    “我是說我的病還用不用喝苦藥湯子了?”


    蘇瑾意識到自己有些漏嘴,趕緊岔開話題。


    “小歌兒,本王昨日讓人去單幺打了幾隻獨角鹿,是你最喜歡吃的,趕明兒到了,叫人給你送來。”


    宮蔻詩坐在凳子上拿起茶盞子悠閑的品著茶慢慢說道。


    赤練蛇眼神異樣的看了一眼王爺,隨即又看向榻上的女子。


    “好呀,謝過王爺了。”


    蘇瑾話剛說完,隻見宮蔻詩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笑容滿麵的看向宮鶴宇。


    “皇兄,秋獵一事尚有幾處要同你商量,咱們去禦書殿吧。”


    宮鶴宇知道宮蔻詩這是有話同自己說,遂點頭,又喚晚冬進來伺候著。


    “我晚上來陪你用膳。”


    送走了幾人,蘇瑾的藥性也上頭了,困乏的厲害,沒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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