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全是新鮮的花草，我還挑了幾盆好養活的帶迴咱院子裏。”雲想說著話便瞧見她抱了一盆，紅琦在後麵拿著兩盆走了進來。
“這都是什麽品種，確定是好養活嗎？”初夏好奇地上前接過紅琦手裏的一盆問道。
“那花草老板說道，隻需澆澆水曬曬太陽就可以了，開的花還挺香的。”雲想美滋滋地說道。
“既是如此，那便留下吧，你們幾個好生照顧著，可別沒養幾天便蔫了。”林清歡自己不懂養花，沒想到貼身的幾個丫鬟也沒那天賦，自己和夫君的房間又不喜歡其他丫鬟進來伺候。
“其他的花花草草都送去花影閣了。”雲想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那室內盆栽花放置下，又指著另外的桌子讓紅琦放下。
“再過兩日便是除夕了，你們將那紅燈籠掛一掛，看起來比較喜慶，還有去年那窗花剪的不夠好看，今年技術長進了沒？”林清歡看著窗外說道，“瞧著這天又要下雪了。”
“放心吧，今年的窗花都交給我和雲想，跟著娘親學了不少日子。”初夏信心十足的拍著胸脯說道。
“我保證不會同去年那般難看了。”雲想接話道，隨即不好意思笑起來。
林清歡坐在軟榻上看著幾個忙活地丫鬟，突然想起來去年的今天自己還有些生無可戀了，如今就如前世的念頭一般。
“咱們晚上便開始剪窗花吧。”初夏將那紅紙和剪刀都取了過來。
“嗯，東西都齊全了嗎？”書音問道。
“都全了，我早早就準備上了。”初夏又翻看了一會確定地說道。
“行，我去吩咐小廚房生火，大公子該迴來了。”書音說道，隨即又看向軟榻之上的女子，卻瞧見她又睡著了。
“我說這會兒咱咋沒聽見少夫人的聲音了。”雲想拿著個軟褥子走向林清歡身邊。
“姑娘如今瞌睡是越來越多了。”初夏看著林清歡說道。
“正常的，畢竟帶著身子，容易疲憊，但是少夫人好像格外的嗜睡一些，可能是身子弱的緣故。”書音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剩下的兩丫鬟也開始輕手輕腳起來，免得攪了林清歡的好睡眠。
林府亦是一片熱鬧景象。
淺月居裏，何素和林木堂一起過來瞧瞧已經不願意出院子門的林清瑤。
“爹爹，母親，你們怎麽來了？”秋香秋實連忙上前扶起躺著的林清瑤。
“你爹爹想你了，幾日沒見你去前廳散步。”何素說道。
“爹爹，我這個身子沉的都不想動彈了。”林清瑤上前挽著林木堂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那便爹爹前來看看我兒，臨風是不是又去尋安才了？”林木堂坐了下來，何素又拉著林清瑤坐於自己身邊。
“估摸著是去了，我也是好些個時辰未見他了。”林清瑤說道。
“這倆孩子倒是十分有的說，那會兒在義南，安才也是日日去他大姐夫的營帳裏。”林木堂笑嗬嗬地說道。
“臨風是個實誠的好孩子，待幾個弟弟妹妹也是格外地好，昨日聽茹兒說大姐夫又給她買了不少好吃的，一下午小嘴兒也沒停過。”何素說道。
“你這做母親可不能一直由著她這般貪嘴，都胖成小豬了，我記得歡兒這般大的時候，還沒茹兒一半壯實。”林木堂想起自己這個幺女，如今是有些過於胖了點。
“行了，我知道了，孩子愛吃愛喝，我怎麽舍得不給呢，你說起歡兒了，我倒是發現她如今是養圓潤了些，上次見她，小臉都是肉乎乎的。”何素笑了笑說道。
“倒是比從前看起來精神多了，昨天婉兒還來同我說這段日日陪著歡兒練琴，長進了不少。”林木堂摸了摸胡子開心地說道，自己這些兒女各個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將軍，你說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婉兒提及，她同辛兒這般生分可不是個事兒啊，我聽她婆母說了不少閑話，叫我聽來也十分生氣，又不好當麵迴懟那婦人。”
何素一直是偏袒護短的，這太常卿的夫人李氏言外之意便是林清婉肚子不爭氣。
“那婦人都說了什麽混賬話了？”林木堂眉頭一皺問道。
“還能說什麽，便是說咱們婉兒也嫁入王家不少日子了，肚子還沒半分動靜，估摸是前段那妾室有了身子，叫被迫流了。”何素壓低聲音說道。
“這婦道人家整日便閑著就著急這些了，孩子的事情有什麽著急的，我歡兒這般弱也有了身子，真是，趕明兒她再說了，你同她說道說道，出了何事兒，有我單著。”林木堂有些生氣地說道。
“將軍，那李氏也就是嘴碎了些，我但凡敢提個嗓門便能嚇住她，這迴見我黑了臉，也閉了嘴，我就怕婉兒在府上受委屈。”何素見林木堂生氣了，連忙起身來他身邊說道，怕他受氣引了咳嗽，又牽動傷口。
“明日叫婉兒迴來一趟，我有些話要同她說說，這孩子素來乖巧藏著心事，尤其是心蕊去了之後，她比從前更小心翼翼的，真是有委屈了也是自個挨著。”林木堂想起自己這個自小就十分優秀的女兒，心中倒是有些愧疚。
“哎，好，我有時候同她說些體己話，也見她還是比較內向，不愛與我多說，倒是格外的客氣，我早些年同她娘親不對口，但是這孩子我打心眼的喜歡。”何素性子大大咧咧，說話也不藏著掖著，自是張口就來。
“爹爹，婉兒如今一門心思於她的教樂坊，我瞧著對她而言是好事兒，誰說我們林家女兒就非要做那後院的生娃婆娘了，母親一直是個特別的榜樣，所以如今三妹妹有這樣的心思，我倒是十分支持，倘若那王家人想為難，倒也不必理會。”林清瑤說道。
“原來婉兒是真的有個教樂坊啊，難怪那李氏陰陽怪氣說我家婉兒日日不在府上相夫，天天往外頭十分的忙碌，竟還有此事，我還以為那婦人是不高興婉兒迴娘家陪姐妹的。”何素才知曉還有此事在裏麵。
“婉兒自小就習琴奏樂，這便是她的愛好，但是嫁做人婦了，也確實該聽從夫家一些規矩，這王家人也不是撒潑蠻橫之人，事出有因倒是情有可原，明日我也得提醒提醒婉兒何事為主。”林木堂想了想說道。
“爹爹，三妹妹喜歡這個，好不容易有個事兒讓她去忙活，你何必叫她心生難受呢，要不然我同三妹妹說道說道。”林清瑤說道。
“你作為大姐姐說了也確實比我和你爹爹要合適。”何素讚同的點點頭。
“那明日叫歡兒也一起迴來吃個飯，我心裏也老記掛著她。”林木堂又言道。
“瞧瞧爹爹自小都是偏愛歡兒一些，前天才見的，又牽掛上了，幹脆讓歡兒迴母家住算了。”林清瑤笑嗬嗬的說道。
“那自然是，歡兒自小苦到大，身子苦，嘴巴也是苦的，就那湯藥罐子，有的聞著我都怵得慌。”何素說道。
“倘若不是鳳兒一直替玉蘭養著這兩孩子，我歡兒早年都夭折了，我對不起倆孩子的母親，也對不住鳳兒，叫她孤零零地走了。”林木堂提及逝去的故人，眼圈有些紅起來。
“真是的，好好的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麽，都怪我多嘴。”林清瑤很少見自己爹爹這般，遂自責地說道。
“開春了，我便同你母親帶著你祖母和至川迴洛風，其他孩子都長大了，可以互相照應了，我兒至川還小，我也是該好好陪陪他，你也是。”林木堂說完又拍拍何素的手。
“將軍，放心吧，將軍所出便是我何素所出，我定好好將鳳兒妹妹的至川養育成人，不叫她在天上還掛念著。”何素見林木堂紅眼睛，自己也忍不住流了眼淚。
林清瑤看著兩人，心裏說不出來的複雜感。
“爹爹，前幾天喻之去了一趟鳳凰庵，妙節娘子還是不願意見他，真是夠狠心的，我自小同弟弟每年都去，每年都是被攔在門外，她當真心裏就沒有我們姐弟倆嗎？”林清瑤提起自己的親娘心裏也是十分的難受。
“她是恨足了我的，當年也連帶著苦了你們姐弟倆，都是我糊塗。”林木堂看著自己的大姑娘，心裏又是一頓自責。
“妙節娘子的一切吃穿我都叫人偷偷打點著，你倒是不用牽掛她。”何素說道。
“哼，我才沒有牽掛於她，這般狠心，也不是親娘老子的心。”林清瑤憤憤說道。
“瑤兒，不可這般渾說，畢竟是你生母。”林木堂輕聲嗬斥了一句。
“我生母是小姨，何時都是她。”林清瑤有些怨恨地說道，隨即將臉別了過去。
何素見林木堂還想說什麽，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袖搖搖頭，她心裏知道這孩子想娘了。
“別人是無娘的孤兒，我是自小有娘卻沒娘疼，若不是小姨，我同弟弟與那街邊流浪孩兒有何區別，這麽些年了，一句話都沒有，真是狠心。”林清瑤說完，委屈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伸手擦了擦臉。
“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般如孩童愛哭，叫人看了都要笑話你林家嫡長女了。”林木堂見孩子這般委屈，心也軟了下來，走過來摸了摸林清瑤的頭安慰道。
“爹爹，我是恨足了她狠心，尤其是當娘之後，更是覺著她太過狠心了。”林清瑤瞧見玩了一頭汗的深兒由奶娘牽著走了進來，隨即又說道。
“爹爹知道我瑤兒最是懂事，也知道你委屈，好孩子。”林木堂見那大外孫深兒要娘，便接過抱在懷裏。
“好孩子，不哭了。”何素也安慰道，隨即又接過深兒，“外祖父受傷了，叫外祖母抱抱我的好外孫。”
林清瑤看著自己可愛的兒子，心情也沒剛才那般糟糕，也跟著一起逗玩孩子起來。
黃昏不知不覺已將至，林清歡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發酸的胳膊，慢慢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少夫人醒了？”書音正好走進來看到在軟榻上有些迷糊地林清歡。
“我怎麽又睡著了，什麽時辰了？”林清歡問道，書音上前扶她站起身子。
“申時快過完了，李娘子已經迴花影閣了，叫我先來迴話，一會兒她來看您。”書音溫聲細語地說道。
“都迴來了，瞧我這瞌睡勁來的真不是時候。”林清歡不好意思的說道。
“少夫人有了身子愛睡很正常的，這都是控製不了的。”書音給林清歡倒了一杯熱茶說道。
“夫君是不是該迴來了？”林清歡問道。
“嗯，該是在迴來路上了。”書音說道。
“今晚，我準備讓夫君去陪著李姐姐。”林清歡突然說道，書音正在添茶水的手停了下來。
“少夫人…”
“李姐姐這次受了大委屈，我再如何對她好也彌補不了那傷口，但是夫君可以，如今我身子也不方便，叫她伺候著吧。”
林清歡話雖這般說心裏卻是有些失落的，畢竟那是她丈夫，送去別的女子屋子裏確實怨氣的很。
“少夫人，大公子似乎並不喜李娘子，其實…去了也…”書音說完又想起林清歡那句讓自己進蕭奕的後院，日後估摸著也同這李娘子一般獨守空閨而已。
“夫君喜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受傷的心或許能得以安慰，你去傳話吧，叫李娘子明天再來請安。”林清歡說道。
“是。”書音臨走了關上門還特意看了一眼端著茶盞子正在心思全無的喝著茶水的女子，搖了搖頭。
蕭奕正準備進內院，雲想上前將林清歡飯意思告於他。
“李娘子應該是親手做了大公子愛吃的菜肴，少夫人的意思公子便去花影閣用飯吧。”
“這是少夫人的意思？”蕭奕看著這個滿臉怨念的丫鬟問道。
雲想有些不高興地點點頭，蕭奕看了一眼關著門的屋子，便起身出了外院。
“大公子還真去了。”雲想對著蕭奕的背影嘀咕道。
“走吧，迴去伺候姑娘。”初夏上前拉著雲想說道。
“嗯。”
“這都是什麽品種，確定是好養活嗎？”初夏好奇地上前接過紅琦手裏的一盆問道。
“那花草老板說道，隻需澆澆水曬曬太陽就可以了，開的花還挺香的。”雲想美滋滋地說道。
“既是如此，那便留下吧，你們幾個好生照顧著，可別沒養幾天便蔫了。”林清歡自己不懂養花，沒想到貼身的幾個丫鬟也沒那天賦，自己和夫君的房間又不喜歡其他丫鬟進來伺候。
“其他的花花草草都送去花影閣了。”雲想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那室內盆栽花放置下，又指著另外的桌子讓紅琦放下。
“再過兩日便是除夕了，你們將那紅燈籠掛一掛，看起來比較喜慶，還有去年那窗花剪的不夠好看，今年技術長進了沒？”林清歡看著窗外說道，“瞧著這天又要下雪了。”
“放心吧，今年的窗花都交給我和雲想，跟著娘親學了不少日子。”初夏信心十足的拍著胸脯說道。
“我保證不會同去年那般難看了。”雲想接話道，隨即不好意思笑起來。
林清歡坐在軟榻上看著幾個忙活地丫鬟，突然想起來去年的今天自己還有些生無可戀了，如今就如前世的念頭一般。
“咱們晚上便開始剪窗花吧。”初夏將那紅紙和剪刀都取了過來。
“嗯，東西都齊全了嗎？”書音問道。
“都全了，我早早就準備上了。”初夏又翻看了一會確定地說道。
“行，我去吩咐小廚房生火，大公子該迴來了。”書音說道，隨即又看向軟榻之上的女子，卻瞧見她又睡著了。
“我說這會兒咱咋沒聽見少夫人的聲音了。”雲想拿著個軟褥子走向林清歡身邊。
“姑娘如今瞌睡是越來越多了。”初夏看著林清歡說道。
“正常的，畢竟帶著身子，容易疲憊，但是少夫人好像格外的嗜睡一些，可能是身子弱的緣故。”書音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剩下的兩丫鬟也開始輕手輕腳起來，免得攪了林清歡的好睡眠。
林府亦是一片熱鬧景象。
淺月居裏，何素和林木堂一起過來瞧瞧已經不願意出院子門的林清瑤。
“爹爹，母親，你們怎麽來了？”秋香秋實連忙上前扶起躺著的林清瑤。
“你爹爹想你了，幾日沒見你去前廳散步。”何素說道。
“爹爹，我這個身子沉的都不想動彈了。”林清瑤上前挽著林木堂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那便爹爹前來看看我兒，臨風是不是又去尋安才了？”林木堂坐了下來，何素又拉著林清瑤坐於自己身邊。
“估摸著是去了，我也是好些個時辰未見他了。”林清瑤說道。
“這倆孩子倒是十分有的說，那會兒在義南，安才也是日日去他大姐夫的營帳裏。”林木堂笑嗬嗬地說道。
“臨風是個實誠的好孩子，待幾個弟弟妹妹也是格外地好，昨日聽茹兒說大姐夫又給她買了不少好吃的，一下午小嘴兒也沒停過。”何素說道。
“你這做母親可不能一直由著她這般貪嘴，都胖成小豬了，我記得歡兒這般大的時候，還沒茹兒一半壯實。”林木堂想起自己這個幺女，如今是有些過於胖了點。
“行了，我知道了，孩子愛吃愛喝，我怎麽舍得不給呢，你說起歡兒了，我倒是發現她如今是養圓潤了些，上次見她，小臉都是肉乎乎的。”何素笑了笑說道。
“倒是比從前看起來精神多了，昨天婉兒還來同我說這段日日陪著歡兒練琴，長進了不少。”林木堂摸了摸胡子開心地說道，自己這些兒女各個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將軍，你說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婉兒提及，她同辛兒這般生分可不是個事兒啊，我聽她婆母說了不少閑話，叫我聽來也十分生氣，又不好當麵迴懟那婦人。”
何素一直是偏袒護短的，這太常卿的夫人李氏言外之意便是林清婉肚子不爭氣。
“那婦人都說了什麽混賬話了？”林木堂眉頭一皺問道。
“還能說什麽，便是說咱們婉兒也嫁入王家不少日子了，肚子還沒半分動靜，估摸是前段那妾室有了身子，叫被迫流了。”何素壓低聲音說道。
“這婦道人家整日便閑著就著急這些了，孩子的事情有什麽著急的，我歡兒這般弱也有了身子，真是，趕明兒她再說了，你同她說道說道，出了何事兒，有我單著。”林木堂有些生氣地說道。
“將軍，那李氏也就是嘴碎了些，我但凡敢提個嗓門便能嚇住她，這迴見我黑了臉，也閉了嘴，我就怕婉兒在府上受委屈。”何素見林木堂生氣了，連忙起身來他身邊說道，怕他受氣引了咳嗽，又牽動傷口。
“明日叫婉兒迴來一趟，我有些話要同她說說，這孩子素來乖巧藏著心事，尤其是心蕊去了之後，她比從前更小心翼翼的，真是有委屈了也是自個挨著。”林木堂想起自己這個自小就十分優秀的女兒，心中倒是有些愧疚。
“哎，好，我有時候同她說些體己話，也見她還是比較內向，不愛與我多說，倒是格外的客氣，我早些年同她娘親不對口，但是這孩子我打心眼的喜歡。”何素性子大大咧咧，說話也不藏著掖著，自是張口就來。
“爹爹，婉兒如今一門心思於她的教樂坊，我瞧著對她而言是好事兒，誰說我們林家女兒就非要做那後院的生娃婆娘了，母親一直是個特別的榜樣，所以如今三妹妹有這樣的心思，我倒是十分支持，倘若那王家人想為難，倒也不必理會。”林清瑤說道。
“原來婉兒是真的有個教樂坊啊，難怪那李氏陰陽怪氣說我家婉兒日日不在府上相夫，天天往外頭十分的忙碌，竟還有此事，我還以為那婦人是不高興婉兒迴娘家陪姐妹的。”何素才知曉還有此事在裏麵。
“婉兒自小就習琴奏樂，這便是她的愛好，但是嫁做人婦了，也確實該聽從夫家一些規矩，這王家人也不是撒潑蠻橫之人，事出有因倒是情有可原，明日我也得提醒提醒婉兒何事為主。”林木堂想了想說道。
“爹爹，三妹妹喜歡這個，好不容易有個事兒讓她去忙活，你何必叫她心生難受呢，要不然我同三妹妹說道說道。”林清瑤說道。
“你作為大姐姐說了也確實比我和你爹爹要合適。”何素讚同的點點頭。
“那明日叫歡兒也一起迴來吃個飯，我心裏也老記掛著她。”林木堂又言道。
“瞧瞧爹爹自小都是偏愛歡兒一些，前天才見的，又牽掛上了，幹脆讓歡兒迴母家住算了。”林清瑤笑嗬嗬的說道。
“那自然是，歡兒自小苦到大，身子苦，嘴巴也是苦的，就那湯藥罐子，有的聞著我都怵得慌。”何素說道。
“倘若不是鳳兒一直替玉蘭養著這兩孩子，我歡兒早年都夭折了，我對不起倆孩子的母親，也對不住鳳兒，叫她孤零零地走了。”林木堂提及逝去的故人，眼圈有些紅起來。
“真是的，好好的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麽，都怪我多嘴。”林清瑤很少見自己爹爹這般，遂自責地說道。
“開春了，我便同你母親帶著你祖母和至川迴洛風，其他孩子都長大了，可以互相照應了，我兒至川還小，我也是該好好陪陪他，你也是。”林木堂說完又拍拍何素的手。
“將軍，放心吧，將軍所出便是我何素所出，我定好好將鳳兒妹妹的至川養育成人，不叫她在天上還掛念著。”何素見林木堂紅眼睛，自己也忍不住流了眼淚。
林清瑤看著兩人，心裏說不出來的複雜感。
“爹爹，前幾天喻之去了一趟鳳凰庵，妙節娘子還是不願意見他，真是夠狠心的，我自小同弟弟每年都去，每年都是被攔在門外，她當真心裏就沒有我們姐弟倆嗎？”林清瑤提起自己的親娘心裏也是十分的難受。
“她是恨足了我的，當年也連帶著苦了你們姐弟倆，都是我糊塗。”林木堂看著自己的大姑娘，心裏又是一頓自責。
“妙節娘子的一切吃穿我都叫人偷偷打點著，你倒是不用牽掛她。”何素說道。
“哼，我才沒有牽掛於她，這般狠心，也不是親娘老子的心。”林清瑤憤憤說道。
“瑤兒，不可這般渾說，畢竟是你生母。”林木堂輕聲嗬斥了一句。
“我生母是小姨，何時都是她。”林清瑤有些怨恨地說道，隨即將臉別了過去。
何素見林木堂還想說什麽，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袖搖搖頭，她心裏知道這孩子想娘了。
“別人是無娘的孤兒，我是自小有娘卻沒娘疼，若不是小姨，我同弟弟與那街邊流浪孩兒有何區別，這麽些年了，一句話都沒有，真是狠心。”林清瑤說完，委屈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伸手擦了擦臉。
“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般如孩童愛哭，叫人看了都要笑話你林家嫡長女了。”林木堂見孩子這般委屈，心也軟了下來，走過來摸了摸林清瑤的頭安慰道。
“爹爹，我是恨足了她狠心，尤其是當娘之後，更是覺著她太過狠心了。”林清瑤瞧見玩了一頭汗的深兒由奶娘牽著走了進來，隨即又說道。
“爹爹知道我瑤兒最是懂事，也知道你委屈，好孩子。”林木堂見那大外孫深兒要娘，便接過抱在懷裏。
“好孩子，不哭了。”何素也安慰道，隨即又接過深兒，“外祖父受傷了，叫外祖母抱抱我的好外孫。”
林清瑤看著自己可愛的兒子，心情也沒剛才那般糟糕，也跟著一起逗玩孩子起來。
黃昏不知不覺已將至，林清歡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發酸的胳膊，慢慢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少夫人醒了？”書音正好走進來看到在軟榻上有些迷糊地林清歡。
“我怎麽又睡著了，什麽時辰了？”林清歡問道，書音上前扶她站起身子。
“申時快過完了，李娘子已經迴花影閣了，叫我先來迴話，一會兒她來看您。”書音溫聲細語地說道。
“都迴來了，瞧我這瞌睡勁來的真不是時候。”林清歡不好意思的說道。
“少夫人有了身子愛睡很正常的，這都是控製不了的。”書音給林清歡倒了一杯熱茶說道。
“夫君是不是該迴來了？”林清歡問道。
“嗯，該是在迴來路上了。”書音說道。
“今晚，我準備讓夫君去陪著李姐姐。”林清歡突然說道，書音正在添茶水的手停了下來。
“少夫人…”
“李姐姐這次受了大委屈，我再如何對她好也彌補不了那傷口，但是夫君可以，如今我身子也不方便，叫她伺候著吧。”
林清歡話雖這般說心裏卻是有些失落的，畢竟那是她丈夫，送去別的女子屋子裏確實怨氣的很。
“少夫人，大公子似乎並不喜李娘子，其實…去了也…”書音說完又想起林清歡那句讓自己進蕭奕的後院，日後估摸著也同這李娘子一般獨守空閨而已。
“夫君喜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受傷的心或許能得以安慰，你去傳話吧，叫李娘子明天再來請安。”林清歡說道。
“是。”書音臨走了關上門還特意看了一眼端著茶盞子正在心思全無的喝著茶水的女子，搖了搖頭。
蕭奕正準備進內院，雲想上前將林清歡飯意思告於他。
“李娘子應該是親手做了大公子愛吃的菜肴，少夫人的意思公子便去花影閣用飯吧。”
“這是少夫人的意思？”蕭奕看著這個滿臉怨念的丫鬟問道。
雲想有些不高興地點點頭，蕭奕看了一眼關著門的屋子，便起身出了外院。
“大公子還真去了。”雲想對著蕭奕的背影嘀咕道。
“走吧，迴去伺候姑娘。”初夏上前拉著雲想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