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兩個小壽星的生辰,大哥哥在此先祝你們倆日後每一天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林喻之站起來拿著酒杯說道。


    “謝謝大哥哥。”林清歡與林安才一同站起來謝酒。


    “我記得那年東邊午時便出現了祥雲之兆,欽天監的趙大人夜觀天象說是有福星降臨,得之便可得天下,父皇為此派人前去探聽,結果是清歡與安才雙生子出生,依稀記得父皇說,我得林將已得天下,這雙生子降世便是昭告天下大晟朝永存。”寧君澤突然開口說道。


    “我們皆是聖上的朝民,不管是不是福星,必定一心效忠大晟朝,效忠聖上。”林喻之說道。


    “你們倆如今十三了,以後要有個大人樣子了,歡兒日後不可淘氣,安才要好好跟著夫子讀書。”林喻之已經知道林清歡裝病的事情了,故而說道。


    林清歡心中念叨,可真好奇古人雲天降祥雲瑞氣之類的到底長什麽樣子,是不是跟黃昏的火燒雲一般,隻是出現的時間很奇怪而已。


    寧君澤是個很奇怪的人,林清歡一直覺著他非常的聰明,而他的母妃特別受寵,所以聖上對他尤其偏愛,但是他似乎隻想做一個閑散王爺一般,來京都的日子就跟住在林府一樣,每日自己去前廳吃飯,他已坐那,吃完晚飯迴院,他仍然沒走,雖然就是隔壁院子,但是蹭飯也蹭的太明目張膽了些。


    “哼,這個書生也不知是何人,我正赤腳在湖邊玩水,他不知從何處過來了,嚇得我一直在假山之後避之,原本以為隻是路過,沒曾想竟然是這湖邊詠詩的,竟吟了一柱香時間。”林清歡正坐在院子裏看陳靜姝繡花,林清怡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什麽書生?你的腿為何躲瘸了?”她看著林清怡好奇的問道。


    “就是上次飯桌上那個,叫什麽李的,著實是氣死我了。”林清怡看了一眼陳靜姝的花樣子兒,隨後又繼續咧著嘴巴說道,“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腿都麻了。”


    “哈哈哈哈,那你為何一動不動啊?”林清歡實在沒忍住發笑道。


    “我沒穿鞋,又夠不著,隻能愣站著等他走了。”林清怡拍著腿,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沒曾想四姐姐也會有此難堪的一日。”林清歡開心的笑道。


    “何事聊的如此開心?”林墨拿著林清歡的湯罐子從臨時小藥房裏走出來,因為礙於她現在住的地方太遠,索性跟林清歡擠一個屋了,以便好生看顧著自己這個病妹妹。


    “笑四姐姐被一個文弱書生逼於假山之後而瘸了腿。”林清歡趕忙說道。


    “歡兒,為何你這精簡的一番說詞倒像我與此人私下相約一般了。”林清怡無語的看著林清歡說道。


    “陳姐姐,你說是也不是?”林清歡故意捉弄林清怡,轉而拉陳靜姝進陣營。


    陳靜姝趕緊點點頭掩麵偷笑。


    “你這就叫近墨者黑。”林清怡指著陳靜姝說道。


    “來,喝藥。”林墨撇掉藥渣子,給林清歡倒了一碗濃濃的湯藥,她拿起來咕咚咕咚便喝完了,初夏捧著蜜餞馬蹄兒上前來。


    “如今你這藥喝的越來越不抵抗了。”林清怡說道。


    “就這苦藥碗子,我這些日子聞著都難受,五姑娘真是太受苦了。”陳靜姝麵露心疼之色看著我。


    “我現在喝著都習慣了,一日不喝倒想念叨幾句了。”


    “呸呸呸,胡話不可亂說,五妹妹明日後日便不喝藥也能身體健康才是好事。”陳靜姝趕緊輕輕拍拍林清歡的嘴巴說道。


    “那便托陳姐姐吉言,讓我早日告別這些藥罐子。”


    “林安才呢?這幾日都不曾見他。”林清怡奇怪的問道。


    “定是纏著寧君澤練劍去了。”林清歡隨口說道。


    “歡兒,你得喊四哥或者四皇子,不可逾越了規矩。”林墨開口說道。


    “哦,知道了。”林清歡點點頭說道,大家也隻當她童言無忌。


    林清怡還在旁側揉著酸麻的雙腿,幾個姑娘看著她的樣子著實好笑。


    “對了,這些日子總不見三姐姐,她還是在自己院子裏練琴嗎?”大家都在,就不見林清婉,林清歡便好奇問道。


    “我一早便見三妹妹背著琴坐馬車出門了,好像是京都琴藝比賽,她也去湊熱鬧了。”林墨一邊將手裏的藥碗細細輕置在初夏手裏的木托盤上,一邊說道。


    “這樣也好,找個事情分散注意力,總比日日宅在府裏消沉好。”林清歡說了一句。


    “清歡,你,”林清怡本想開口說幾句,一想到屋裏還有一個陳靜姝,家醜不可外揚,還是閉嘴了。


    “桂嬤嬤,你怎麽來了。”初夏在院子裏洗著藥碗吆喝著,隻見老人家扭著沉重的身子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紅琦坐在亭子裏揮著自己的雙刀,桂嬤嬤瞅了她一眼,被那鋒利的刀子嚇了一跳,趕緊加快腳步進到屋子裏。


    “正好都在,喻哥兒讓我來傳個話兒,明個是京都兩年一次的菊花展,幾個姐兒都去湊個熱鬧,見見這京都達官貴人家的女眷公子哥們。”初夏給桂嬤嬤遞上一杯清茶,嬤嬤喝完又繼續說道,“從前我就同周嬤嬤說歡姐兒這院子離喻哥兒院子太遠了,讓搬到那邊琅環苑,又嫌不夠清靜,每日前來尋哥兒,都走死老太婆了。”


    “辛苦桂嬤嬤,大哥哥都說讓你如今有何事都朝下麵吩咐一下便是,該歇養便歇著。”林清歡說道。


    “不能歇了,郎中都說我得多跑跑,太胖了對身體哪哪都不夠好。”桂嬤嬤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褶肉堆,幾個女孩見狀都被逗笑了。


    “這洛風真是養人,歡兒如今也愈發精神了,長得跟二姑娘小時候一模一樣了,唉,提起二姑娘老婆子都心裏就難受。”說完桂嬤嬤眼睛濕潤起來,林清歡也是後來聽初夏說,桂嬤嬤是張玉環的奶娘,從張府一起過來林府,畢竟大哥哥算是她一手帶大的,若不是舍不得大哥哥,早去金瀚城外的尼姑庵陪著張玉環姨母了。


    “嬤嬤,你老注意著身子,別老是難受傷身,你要照顧好自己,以方便日後給大哥哥帶兒孫呢!”林清怡上前安慰道。


    “是啊。”剩下幾個姑娘也附和著。


    陳靜姝聽到大哥哥以後的兒孫這些話,心裏有一種奇怪的異樣感,這些日子,林家哥哥對自己倒是挺和氣,可是卻又太和氣了。


    “那幾個姐兒今晚都早些睡,明個都穿好看些,讓那些個女眷公子哥們開開眼,誰才是這金瀚城最好看的姑娘們。”說此話時,桂嬤嬤還特意拍拍林清歡的手。


    林清歡心想如今自己就算是有張玉蘭的影子,但畢竟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能有多好看,林清怡也隻長她一歲的假小子一樣,倒是林墨與林清婉已是窈窕淑女的身姿,豆蔻年華的好歲數,說不定這次菊花展便有公子哥或者哪家的大主母瞧上了。


    坐了一會兒,桂嬤嬤又去忙活了,忙碌了一輩子,伺候完大的,又照顧小的,怎麽都閑不下來。


    晚上林清歡與林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墨姐姐,你想過自己將來要嫁何人沒?”她扭過身子側躺著看著林墨的臉問道。


    “我希望能是一個讓我活的自在不拘束於我的好男子,但是選擇權也不在於我自己,爹爹讓嫁誰便嫁誰。”林墨扭頭看著林清歡說道。


    “那若是明日花展上,你遇到喜歡的人了,你會去跟爹爹爭取嗎?”


    “歡兒,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隻是想著爹爹自會替我選最好的夫婿。”林墨看著她言道。


    “那墨姐姐,若是你有心上人了,定要告訴我,我會幫你的,人這一生就這麽短暫,一定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要不然白活了。”林清歡說著說著眼皮越來越沉重。


    林墨看著已經熟睡的林清歡,輕喃一聲,歡兒,他如今滿心滿眼全是你,我又能做何念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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