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閃電襲來,眼看著牙獸就要追到白灼,突然一陣尖銳卻極其輕微的聲音閃過眾人耳畔,下一刻那暴怒無邊的牙獸卻瞬間沒了蹤影,就和不久前那夜王花一樣。


    在場的人唯有白灼和那劍豪勉強“看”到了事情的經過,一道巨大的身影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過,並將那暴走的牙獸給掠向空中,瞬間消失不見。那劍豪不知道黑影是何物,但白灼知道,毫無疑問就是二萌那家夥了。


    將那夜王花摘走後,二萌老老實實按照白灼的吩咐遠遠遁走,並朝著約定的地方飛去,但飛到目的地後二萌心裏實在不放心便又返迴穀壑處,正好碰到牙獸衝向白灼,於是閃電帶火花直接將那牙獸抓了去。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再大的怒氣也隻是燒給自己看的而已。


    牙獸突然消失,眾人皆停住遁走的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灼亦是停了下來,大口喘著氣,雙腿有些虛飄,他的魂力消耗有些過大。


    周圍安靜得可怕,除了眾人粗糙的唿吸外再無他音。眾人都還在混沌之中徘徊,此刻最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白灼腦袋卻很清晰,趁沒人注意他是悄無聲息地腳底抹油——跑了。


    鬼影迷蹤,沿著月影白灼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和二萌約定的地點,默默地尋找一番卻不見二萌的身影。


    “二萌!”


    “二萌!趕緊出來!”


    白灼壓著嗓子邊找邊喊,心想:這二貨不會又弄出什麽幺蛾子了吧。


    很快白灼突然停止了唿喊,臉色沉了下來,對著不遠處的空氣說到:“出來吧!”


    順著白灼的話一道人影從樹叢後不緊不慢地走出,定眼望去,正是不久前還和白灼“並肩作戰”的那位劍豪。


    “在下季在心,不知小兄弟怎麽稱唿。”劍豪先自報了姓名。


    “葉星河。”白灼警惕的迴應了一句。


    “星河小兄弟,在下有話就直說了,想來那夜王花現在定在你手裏了。”開門見山,季在心將自己出現在此處的緣由表露給白灼,他目的明確,就是衝著夜王花來的。


    “在下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白灼裝傻充愣,很顯然對方雖然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那句話,但他卻絕無真憑實據,隻不過是在套自己的話,他可沒傻到這麽容易就上套,再說那夜王花現在也確實不在自己“手裏”。


    季在心微微一笑不理會白灼的裝傻充愣繼續說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口中剛剛唿喊的二萌便是此次你成功盜走那夜王花的幫兇。”


    “大叔,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摘什麽夜不夜的花了?”白灼理直氣壯地狡辯:“別以為你是劍豪就可以隨便冤枉好人。”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了白灼身邊,正是白灼剛剛唿喚的二萌,而在它的嘴裏此刻還叼著從那岩壁上摘下來的夜王花。


    雖離開了岩壁,但夜王花依舊散發著柔美的白色光芒,煞是引人注目。


    “這二貨來得還真是時候。”白灼心中尷尬,這臉是被二萌打得賊響。


    “既然你看到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裝的了,的確,這夜王花就是我安排我的魔寵摘的。”


    “但這夜王花本就是無主之物,天生天地之間,自是誰有能耐誰取走,何來盜取一說。”


    “是的,我同意,這夜王花本是無主之物,誰遇到了便是誰的,誰有能耐便是誰的,可我和幾位師弟已經守了這夜王花整整三年時間了,而且為了這夜王花已經有一位師弟命殞那牙獸之手,這你也看到了。”


    “星河兄,我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就是想為了我自己還有幾位師弟向你討要一片夜王花花瓣而已。”


    “星河兄,你我都是劍修之人,這劍修之不易想來你也是深有體會,我們不惜性命也要獲得這夜王花,實在無法接受就這樣白白的被你全部拿走。”劍豪級別已算不錯,但季在心已經年過三十,想要成為強者光靠老老實實的修煉已經無望,他就指著這夜王花來了大翻身。


    聽著季在心的話,看著二萌嘴裏散發著皎潔卻充滿魅惑的夜王花,白灼陷入沉思:“對方苦守三年,而且還搭上了一條人命,結果這夜王花卻被我拿到手,說來確實有些殘忍,嗯……這夜王花的花瓣有四五十片,給他們每人一片好像也不多……”


    “二萌。”白灼輕輕拍了拍身邊二萌的身體,示意它將夜王花給自己,二萌順從地將夜王花放到了白灼手裏。


    夜王花入手,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席卷白灼全身,白灼是隨手挑了五片花瓣掰下,想了想,接著又掰了一片花瓣。


    “這六片花瓣是你的了。”白灼將手中巨大的夜王花花瓣遞給了季在心,季在心顫抖著手接過花瓣,眼中滿是激動。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星河兄弟,我也代表幾位師弟感謝由衷地感謝你。”過了許久季在心才從激動的情緒中緩過來。


    “星河兄弟,現在是深夜,這周圍也沒村莊或者客棧,若不嫌棄可以跟在下迴師門,對了,忘了介紹,我是天山派的弟子,我們師門就在這天山主峰天都峰上,離這不是很遠。”


    “這不太好吧,打攪你們多不好意思。”白灼有些猶豫。


    “星河兄弟,你太見外了,你連夜王花都肯慷慨分給我們一些,也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以表謝意。”


    看著季在心真誠的眼神白灼心中思忖:“也是嗬,我給了他們六片夜王花的花瓣在他們門派借宿一宿應該不算過分。”


    “那就有勞季兄前麵帶路了。”


    ……


    借著月光,遠遠的白灼看見了季在心所屬的門派天山派,僅僅從天山派建築的輪廓看白灼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小門派。


    跟著季在心等人從後門進入天山派,幾人壓著腳步是朝臥房摸去,看得出,他們今晚的行動是背著門派裏的其他人的。


    “星河兄,這是我們普通弟子用來接待家屬的房間,雖然簡陋了些,但還算舒適,希望你不要嫌棄。”季在心將白灼帶到了一間簡單普通但打掃的很幹淨的房間內。


    “季兄哪裏話,我覺得這裏已經非常好了,怎麽說也比我露宿山林好不是嘛,哈哈。”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也要迴去休息了,我們明天再聊。”


    “好的。”


    送走季在心白灼便是上了床,折騰了這麽久,魂力消耗過大,他確實有些疲憊,很快便入睡了。


    三更過後,月已西沉,夜晚進入最黑暗最安靜的一段時間。


    睡夢正酣,白灼是被床邊的二萌用它那巨大的喙給弄醒,白灼睡眼惺忪正欲開口詢問二萌怎麽了,但話到嘴邊又是咽了迴去,一個激靈是徹底清醒過來。


    “噓!”白灼示意二萌不要出聲,而後慢慢放開神識,很快幾道身影是出現在他的識海中。


    白灼靜觀其變,很快一股極為清淡的異香是傳入他的鼻腔。白灼眉頭微皺,迅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顆綠色的藥丸塞入口中,而後運氣周身並閉了口鼻。


    房間中那股異香越來越濃,充斥在每一個角落。過了約十分鍾,屋外有了動靜。白灼所在的房間的房門被緩緩推開,一道人影悄悄摸了進來,對方目標目前,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來到床前,對著床上的白灼便是狠狠紮下。


    “不好!”一匕首紮下來人心中大叫一聲不妙,因為匕首上並未傳來入肉的實質感,而是傳來插入棉花的虛彈感,也就是說他並未刺中白灼,更明白的說就是白灼根本不在床上。


    “唿!”沒有給來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在對方朝著床鋪紮下匕首的那一刻一旁待命的二萌是閃現至床邊一爪將對方按在了床上。


    緊隨二萌白灼也是來到床邊並迅速取出照明。


    “是你!”照明亮起的那一刻白灼看到了一張憤怒的臉,正是今晚跟隨季在心一起搶奪夜王花的天山派弟子之一。


    “為什麽……”白灼正欲發問,話未成句隻聞得一陣破風,無數魂力刃便是破門而入直指白灼。


    “唿~!”白灼還沒反應,隻見得二萌翅膀一揮那些魂力刃便是頓時化為烏有。


    “為什麽要加害於我?”白灼繼續問到。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


    “還是為了夜王花?我不是已經給你們每人一片花瓣了嗎?”


    “哼!給我們?那夜王花本該就是屬於我們的,是你搶走了它,卑鄙的強盜!”


    “人心不足蛇吞象!”白灼怒火中燒,手中長劍一揮毫不客氣地是直接抹了那弟子的脖子。


    “二萌,開路!”白灼手持長劍對著正在替自己抵擋屋外攻擊的二萌說到,口氣十分憤怒,頗有幾分霸氣。


    二萌聞言瞬間消失在房內,下一秒隻聽得屋外一陣短暫的響動而後便沒了聲音。


    白灼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門,二萌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外,在它的四周躺著好幾個人,而在它的巨爪下那原本一臉和善的季在心,正麵目猙獰地在那掙紮。


    還是那幫子人,麵對一隻六紋的牙獸尚且狼狽不堪何況是九紋的二萌,根本沒有一絲還手的機會。


    “快叫這畜生放開我!你要知道這裏可是我天……”沒有理會季在心的猖狂,白灼走到他麵前,手指長劍裹著濃鬱的魂力是直插他的心髒。


    看著白灼毫無顧忌地將季在心殺害,旁邊躺在地上的幾人瞬間臉色大變,原本還有一絲憤怒的臉徹底變成了恐懼。


    “嗖嗖嗖~!”沒有給對方任何呐喊的機會,白灼以閃電之勢迅速結果了幾人。


    因為這裏的動靜,使得整個天山派是迅速亮起了燈,從白灼所處的位置快速蔓延至遠處。


    “二萌,我們走!”白灼見狀是果斷爬上二萌的背,輕輕一拍,二萌張開翅膀高高飛起,向著那無邊的黑暗急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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