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坐下,李禦風便給我倒了一杯茶說:“左校尉此次匈奴之行,恐怕精彩的很吧。”


    我苦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不瞞李兄,我此次前往匈奴,可真算得上險象環生,幾次差點丟了性命。最為蹊蹺的是,我剛出京都,就處在了匈奴王的掌控之中。”


    李禦風一臉驚訝,不可思議的說:“左校尉什麽一絲,難道說,有人將左校尉的行蹤透露給了匈奴王,此人是誰?”


    我再次苦笑,搖了搖頭說:“我現在還不知道,但知道我此次行蹤的,就那麽幾個人,我想,要查出是誰並不難。”說著,我就將整個匈奴之行,毫不避諱的全都告訴了李禦風。並且,我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知道並且參與這次計劃的,總共是三個人,我,李禦風,和三哥金世睿。當然,如果算上香兒,老魏,一共也就五個人。香兒和老魏可以優先排除,因為香兒是我絕對可以信任的人,老魏也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甚至願意舍命救我,他們出賣我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們也沒有出賣我的理由。


    其次就是李禦風,但我剛才也說了,李禦風想要殺我,在斜穀就是最好的機會,他直接等著黑衣人動手就是了,沒有必要再做出一副就我們的假象,這個說不通。


    最後就是三哥金世睿。整個計劃,可以說完全是三哥策劃並且推動的。他以阻止和親為理由,讓我前往匈奴刺殺匈奴王。如果說他想要我死,倒是勉強說得通。我殺了匈奴王,既可以阻止他的親妹妹金鶯和親,又可以借匈奴人的手殺我,一舉兩得。但我實在是找不出什麽理由,可以驅使金世睿如此費盡心思,如此大排場的殺我。況且,這件事金世睿是全程參與的,一旦我死在了匈奴,便不可能按時在暖閣中醒來,金世睿作為我的貼身看護人,也將麵對王府中所有人的盤問。也就是說,金世睿如此聰明的一個人,卻沒有事先想好對策,撇清和這件事的關係,這是很不合常理的。所以,金世睿想殺我的可能性也不大。


    李禦風聽了我的分析,並沒有直接發表意見,而是想了想才說:“從表麵上看,似乎都沒有什麽可能性。但左校尉有沒有想過,左校尉的存在,有沒有影響到什麽人的前途發展,甚至說,達到有你沒他,有他沒你的地步。比如說,成王府中的幾位王子。”


    我想了想說:“這個不至於吧,雖然說王妃和世子不喜歡我,但我的存在威脅不到世子的位置呀。二哥今世武,倒是受到我的一些影響,我直接成了他的頂頭上司。可就憑他自己,也是不可能做到我的位置呀。所以,他也不至於對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吧。至於三哥金世睿,就更不用說了。他從不參與政事,一新喜好琴棋書畫,我的存在,對他來說是最沒有威脅的。”


    李禦風淡淡一笑說:“若三殿下真是什麽都不管不問,又如何會要求左校尉前往匈奴,刺殺匈奴王呢。他的所有計劃,計劃中的所有人選,包括給王府送菜的小販,以及退伍的軍人老魏,可都是聽從三殿下的調遣呀。一個從不關心政事的人,會有如此氣魄?”


    我點了點頭,實際上這些我也想到了。但是,我實在是察覺不到金世睿為什麽要我死。所以,我也一直無法說服自己,去懷疑他。不過,按照李禦風的分析,我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據六姐說,我當年十三歲從軍,和王妃的安排脫不了幹係。會不會這一次,真的又和王妃世子有關。而且,我還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天早上,六姐在我床邊,聽到過我說夢話。在夢話中,我就反複提到了匈奴王,和親這些關鍵詞。難道說,我這次被出賣給匈奴王,與六姐也有什麽關係?我又想到二姐和四姐都曾提醒過我,雖然眾姐妹自小一起長大,但免不了都各有心思。難道說,她們指的是六姐?可六姐明明也救過我的命呀,而且她也不可能有調動軍隊的權力呀。我簡直快要瘋掉了,誰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李禦風看出了我有些痛苦,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左校尉,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想不明白的。既然上天這樣安排,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左校尉不如想象,雖然此次匈奴之行,遭遇了許多危險和劫難,但也有一些好的事情。比如認識了匈奴王,接觸到了關於左校尉娘親的一些線索,遇到了老魏,葛萬林這些忠勇之士,收服了陳瑞的一支壯士小隊。還有最重要的,左校尉還擁有了一個妹妹。”


    我看著李禦風,笑了笑說:“還有,我和李兄的友誼,又能更進一步了。”


    李禦風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說“:對了,那個被左校尉收服的陳瑞,看起來力量不錯。”


    我好奇的問:“李兄何出此言?”


    李禦風說:“左校尉難道沒看見,陳瑞砍了十刀,每一刀都將精鋼打造的快刀砍出一道深深的缺口。十刀,十個深深的缺口,足以看出他力量不凡。”


    我笑了笑說:“當時太緊張了,確實沒怎麽注意。不過,既然我能擋下他的十刀,不也說明我的力量也很大嗎?”


    李禦風說:“左校尉能夠斬殺洛達達,力量當然不凡。不過,在下倒是響起一件事,左校尉剛才用的那把劍,是什麽劍?”


    我沒好氣的說:“李兄別提了,那是臨別之際,葛萬林給我的。那破配件,全是鐵鏽,差點沒害死我。”


    李禦風則嚴肅的說:“左校尉此言差矣,你難道沒想一想,陳瑞如此大力,連他自己手中的精鋼快刀都滿是缺口,為何左校尉拿著一把生鏽的鐵劍,卻能連擋程瑞的十次重劈。”


    我心頭一驚,李禦風的話如同醍醐灌頂。我連忙找出那把破劍,還好,因為想到是葛萬林的遺物,我並沒有舍得丟棄。我將鏽劍拿出來仔細觀看,果真發現,即使遭受了十次大力劈砍,劍身卻似乎沒有任何缺陷。我心中疑惑,難不成,這破玩意兒真是什麽寶貝?


    李禦風小心的將配件接過去,隻看了一眼,便雙眼放光,連聲讚歎:“左校尉果真是好福氣,生死之際,居然也能獲得如此寶貝。”


    我疑惑的問:“李兄何出此言,這不就是一把生鏽的破劍嗎?”


    李禦風搖了搖頭說:“這些鐵鏽不是寶劍生鏽,隻不過是劍鞘生鏽,粘在劍身上了而已。”說著,李禦風讓人拿來一壇老陳醋,然後用陳醋不斷的衝洗劍身。最後,李禦風喝了一大口烈酒,全都噴在劍身上,再用一塊白布包住劍身,用力一擦,神奇的景象便出現了。原本鏽跡斑斑的劍身,一下子變得光亮如新,甚至能夠照射出人影。而且,沒有了鐵鏽,現在看的更清楚,吹毛可斷的劍刃上,真的沒有任何劈砍造成的缺口。我和李禦風不由得同時驚歎:“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李兄是如何看出來的?”我不可思議的問。


    李禦風看著寶劍迴答:“在下也是聽父親說過,當年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到過匈奴。據說,是為了護送匈奴質子迴到王庭,繼承王位。當時,皇上有一把寶劍,名叫青鋼,削金斷玉,鋒利無比。可惜的是,在護送匈奴質子的過程中,寶劍不慎遺落了。後來,皇上也派人迴去尋找過,但是一直沒有下落。左校尉請看,這把劍的握柄上,分明繡著兩條交纏在一起的四爪金龍,這是隻有太子才能使用的圖騰。因此,在下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皇上當年遺落在匈奴的青鋼劍。”


    我點了點頭說:“沒想到,葛萬林無意中撿到的,居然是一把神兵,估計,他到死也沒有想到。”


    在邊城休整了一天,李禦風帶我去見了左大營步兵都尉孫幼長。經過李禦風的提醒,我才響起,在京師北大營中,有一個騎都尉,叫孫季常。那家夥挑戰我的權威,還被我打了屁股。這個孫幼長,就是孫季常的親生弟弟。莫非,他就是為了給孫季常的屁股報仇,才會派人在斜穀截殺我的嗎?應該不至於吧,為了一塊屁股,敢截殺三等侯?怕是他整個孫家上下,都不想要項上人頭了。


    “陳瑞那一隊人的家屬在哪裏?”我直入主題。


    孫幼長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說:“陳瑞是誰,屬下不知道呀。”


    我給了孫幼長一個白眼,歎了口氣說:“如果我迴去告訴皇上,左大營步兵都尉為了給哥哥孫季常報仇,派遣屬下陳瑞,在斜穀截殺三等侯,你覺得,皇上會怎麽說?”


    孫幼長還想掙紮一下,咬了咬牙說:“屬下隻是派遣士兵把手斜穀,目的是防範匈奴密探。如果對四殿下有所冒犯,純屬意外,屬下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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