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著聲音看去,驚訝的發現來人是李禦風。我暗叫一聲糟糕,剛才如果早點跑的話,還沒有人認識我。現在可好,被李禦風撞見,想跑都跑不了了。剛才那個被我罵了的侍衛,恭敬的對著李禦風行禮道:“少主,此人擅闖國師府,還出言不遜,辱罵我等。我等正欲將之擒拿,交於少主發落。”


    李禦風看到是我,表情也很驚訝。他朝著侍衛們揮了揮手說:“此人是我的朋友,你等且退下吧。”想了想李禦風又從身上掏出一袋錢幣,並遞到領頭的侍衛手上說:“這點碎銀子,請兄弟們喝杯茶水。勞煩眾位兄弟,不要將此事告訴老祖人。”


    領頭的侍衛看見錢,笑得合不攏嘴,一把將銀子接過,再次行禮道:“少主放心,今日在場眾人,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打發了侍衛之後,李禦風帶著我快步走出國師府,轉過一個角落才停下。他好奇的問:“閣下匆匆而來,不惜硬闖,是有何急事?”


    我心中暗罵我當然有急事,而且是非常急。可著急歸著急,我不能告訴你呀,你也幫不上忙呀。但好歹人家給我解了圍,我隻好編了一個瞎話說:“我想起了關於青衣女子的一些細節,想來找你談談。”


    李禦風不可置信的打量著我,良久才說:“我看閣下臉頰浮腫,麵目赤紅,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就為了這點小事,閣下就敢硬闖國師府?閣下可知,若不是我恰好撞見,侍衛們真將閣下拿了,送到我父親那裏,閣下將會麵對什麽?天下人皆知,我父親與成王不和,正愁沒有把柄。閣下這樣一來,無異於送上門的機會。”


    我心想,這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是走錯了。


    見我不說話,李禦風試探著問:“閣下不是來找我的?”


    我眼看瞎話快要瞞不住,隻得咬牙賭一把。賭什麽?就賭李禦風這個人的人品。雖然我隻是第二次和他見麵,但我能感覺出,他是一個比較真誠的人。就像她說的,國師與成王素來不和,我還敢送上門來,如果他選擇將我拿下,將會對成王造成重創。可他沒有這樣做,不但給我解圍,還賄賂侍衛,讓他們替我保密。


    我深吸一口氣說:“不瞞李兄,我確實遇到一些麻煩。而且,我也的確不是來找你的。但是現在事情緊急,我三兩句話說不清楚。如果李兄信任我,就暫且放我離開。等我解決了燃眉之急,再來向李兄說明情況。包括青衣女子之事,我也會一並告知,絕不隱瞞。”


    李禦風爽朗一笑說:“我若想將閣下留下,就不會請閣下到府外密談了。閣下來去自由,請便就是。至於青衣女子之事,在下的確想知道。不過,你我兩家不和,如此來往並不方便。若是被我父親知道,你我私下有來往,恐會引起不變。城南有一處醉花樓,裏麵有一間雅室,是在下常年包租的。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三日夜晚,在下都會前去喝茶,聽聽音樂。閣下若是有事,可到醉花樓尋在下。”


    我暗歎一聲,李禦風果然是個君子,一點也沒有要為難我的意思。時間緊急,我也不再廢話,而是抱了抱拳,說了一句:“大恩不言謝,告辭。”然後跨上追風,風馳電掣的朝著王府衝去。跑出老遠,我迴頭還看見李禦風站在牆根下,目送著我離開。想必,他也被我荒唐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需要冷靜冷靜吧。


    這一次,為了保證追風不再抽風,我專門拽著馬耳朵,清清楚楚的告訴它:“我要迴王府,你給老子機靈點,否則,在我死之前,老子先剁了你的馬頭。”


    然而,還沒跑出十分鍾,這破玩意兒又抽風了。跑著跑著,追風忽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差點把我甩嚇馬去。我四下裏一看,兩麵都是高牆,前後都是長長的街道,而且還不是王府那種朱紅的院牆。這說明,我們距離王府,還有一定的距離。可這該死的畜生,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無論我怎麽呐喊抽打,也不管我怎麽說好話,它就是不肯朝前挪動半步。


    我簡直要被這家夥氣炸了,氣的想要噴血。剛才走錯了路,在國師府一陣耽誤,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眼看我已經頭昏腦脹,快要支撐不住,這畜生又尥蹶子不幹了。我索性跳下馬,步行朝著王府的方向跑去。可沒等我跑出幾步,忽然追風又一個加速朝我衝過來,一頭把我撞翻在地,摔出去三四米。由於毒發,我本來就非常虛弱,再被這麽一撞一摔,現在根本就爬不起來了。我四仰八叉的癱在地上,不覺有些好笑。他娘的,沒死在空難中,沒死在劇毒嚇,也沒死在怪鳥那兒,竟然死在一匹馬手裏,還是我自己的馬。難道說,它早就知道,我不是金世宣,所以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替老主人報仇?


    我轉過頭看著追風,卻發現情況好像不對勁。追風的鼻子上麵,似乎破了一道口子,鮮血正滴滴答答的,順著馬嘴往下流淌。我往地上看,隻見我剛才站著的位置,不遠的地磚上方,一支白色羽毛的箭矢,深深的插入鋪地的青磚之下,箭矢的尾部,還在劇烈震動著。這不是傳說中的貂羽箭,又是什麽,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我連忙順著箭矢的角度網上看,果然在一麵高牆上,看到一個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原來,追風之所以不往前走,是感受到了潛在的風險。而後它又之所以突然撞我,是為了讓我避開飛來的箭矢。我是避開了,追風卻沒能避開,被箭矢劃過鼻梁,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盡管傷口鮮血如注,追風並沒有哼哼一聲,反而是保持著警惕,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黑衣人在我的注視之下,再次從後背的箭袋裏抽出一支貂羽箭,箭頭穩穩地瞄準了我。我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也懶得動彈。今天出門果然沒看黃曆,一天之中,幾次死裏逃生。得罪了皇帝,惹怒了成王,闖了國師府,都由於貴人幫助,僥幸不死。可這次,大概再也沒有人來就我了。就連那黑衣人戲謔的眼神,仿佛也在說,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裏逃。在我的注視之下,黑衣人放開了拉滿的弓弦。


    “嗖”的一聲,箭矢以摧枯拉朽之勢,直直的朝著我的麵門而來。就在我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擋在我的麵前,並伴隨著一聲淒厲的馬嘶。與此同時,巷口也傳來馬蹄聲,杜總管渾厚的聲音如同一口喪鍾:“賊子,休要傷我家殿下。”


    眨眼間,杜總管已經帶著人來到我麵前。幾個士兵跳下馬,將我扶起,並且圍在中心。我這時候才看清楚,剛才為我擋下致命一箭的,竟然又是追風。箭矢深深的沒入追風的右側肩胛之中,血流如注。但追風依然站著,沒有倒下,而且,除了剛才被射中的時候叫了一聲,便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一次,我眼淚一下子滾出了眼眶,暗暗稱道,真是一匹寶馬神駒呀。


    “刺客呢?”我問杜總管。


    “不知道,跳到高牆那邊去了。”杜總管迴答,“那邊是刑部尚書劉永的院子,老臣已經派人去搜查了。不過,看那刺客輕功了得”,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不等我在說話,杜總管立即下令:“快,將四殿下和追風送迴王府,立即找最好的軍醫,給追風治傷。”


    隨即,我被以最快的速度送迴了暖閣。香兒當然也看到了我的情況,連忙吩咐阿珍和阿雅做房間外麵的差事。然後迅速鎖上房門,開始對我進行搶救。好吧,隻是這搶救的方式方法,似乎有點少兒不宜。我也沒辦法呀,誰他娘的天殺的,發明了這種毒藥。我詛咒發明這種毒藥的人,不得好死,不得善終,總之,就是死的很難看。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娘的我的詛咒確實應驗了,我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


    由於擔心的追風,這次解讀過程並不太順利,香兒嚐試了許久,才算勉強壓製住了毒性。我看香兒類的夠嗆,麵色緋紅,氣息嬌喘,渾身汗流如雨,如同從水缸裏爬出來似的,也有些心疼。於是吩咐她說:“今天你就休息吧,其他事情交給阿珍和阿雅去做。”


    隨即,我收拾停當,就往門外走。我得去看看追風,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沒想到出門沒幾步,就迎麵撞上了三殿下金世睿。說實話,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都快要把王府中這幾兄弟忘了。若不是今天恰好遇到,我都快不記得王府中還有這個人了。但既然遇到了,我還是禮貌的拱了拱手說:“見過三哥。”說完,我惦記著心裏的事情,也不等對方應答,抬腳就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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