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閃進裂縫,還沒看清楚那團紅色是什麽東西,一股勁風就從我麵前劃過。我隻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抬手一摸,居然已經出現了三道極深的傷口,鮮血不停的往外流淌。我趕緊彎下腰,將傷口浸沒在冰泉之中,火辣辣的感覺才逐漸消失,血也基本止住了。我暗罵一聲倒黴,這冰泉如此寒冷,而且還有劇毒,是什麽生物居然能在泉水附近生存。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爪子如此之鋒利。


    我已經在冰泉中浸泡了超過三個小時,就算我有火毒護體,也著實有些受不了。如果在這麽泡下去,估計雙腿就要廢了。可現在外麵又出現了一隻不明生物,搞的我有些惱怒。我從石壁上扣下一塊碎石,猛然朝著外麵扔去。果然,一團紅色的東西一下子從側麵閃出,準確的將碎石抓住。這次我看的清楚,那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紅色怪鳥,擁有長長的喙,和短小卻風力的爪子。它的翅膀張開,長度不低於一個成年人。最為奇特的,是它滾圓滾圓的身體,活脫脫像一頭肉豬。我靠,我不覺後背一陣發涼,這玩意兒不是我在印天寺閣樓的長廊裏麵看到的機關怪鳥嗎?我當時以為隻是一種雕塑,身體做成這種滾圓的形狀,隻是為了裝更多的毒煙。誰能想到,這玩意兒還真的有活物,而且還這麽大,這麽兇猛。我靠,如此巨大的猛禽,怕是能輕鬆將我弄死,我該怎麽辦?


    那怪鳥盤旋一圈,發現自己抓住的是一塊石頭,顯然有些生氣。它朝我張開大嘴,發出一聲類似貓頭鷹的叫聲,並從口中噴出一團紅色的煙霧。麵對如此怪鳥,我正看的入神,沒提放它的毒氣,一下子沒有躲開,被噴了滿頭滿臉。我趕緊一個猛子紮進冰泉中,也顧不上傷口的疼痛,使勁搓洗。我靠,被假鳥的毒氣噴到,我都差點丟了命,這玩意兒可是真的,而且毒氣的顏色更濃,顯然毒性也要更大,不知道會不會立即暴斃。好在我就在冰泉中,兩種毒性又相克,應該能夠抵消大部分的毒性。盡管如此,我的小腹中,還是出現了那種火燒火燎的滾燙感,小林子也抬起了高傲的頭顱。我靠,我靠,我靠,我連罵了三聲,這該死的怪鳥,不會真讓我淫毒發作了吧,這荒郊野嶺的,就算不被怪鳥吃掉,我又上哪裏去找女子為我解讀呢,難道這次是真的要交代了?不行,趁我的淫毒還不是特別劇烈,我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我抬起頭,從背後抽出匕首,“媽的,老子和你拚了。”我對著怪鳥大罵。不曾想,我話音剛落,怪鳥忽然嗖的一聲,一下子飛走了。這下又輪到我發楞了,怎麽迴事,難道怪鳥害怕別人罵它嗎?但很快,我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因為,從怪鳥飛走的方向,傳來一片淒慘的嚎叫聲,像是有很多人同時受到了怪鳥的襲擊。我更加疑惑了,按照我的腳程,和我行進的方向推斷,我現在應該是在幽靈湖畔的後山上。這裏應該和王府中的後山一樣,有重兵把守,別說活人,就連蚊子蒼蠅也不一定能飛的進來。難道是鎮守的官兵,不小心遭到了怪鳥的襲擊?


    為了搞清楚狀況,我趕緊從裂縫中出來,並且悄悄朝著怪鳥飛走的方向靠過去。怪鳥的速度很快,雖然隻是幾個唿吸之間,卻飛出了好幾百米。我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一處密林中,可當我看清楚眼前的狀況的時候,著實無比震驚,甚至差點當場嘔吐出來。林中歪歪曲曲的,躺著七八句屍體。當然,如果那些東西還能被稱作屍體的話。每一句屍體,都是血肉模糊,常穿肚爛。可以說,就算他們的母親來到現場,也絕對分辨不出,哪一坨是自己的孩子。整個密林中,都彌漫著血腥味,和那種怪鳥噴出的毒氣的香味,說不出的惡心。


    怪鳥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我大概檢查了一下,這些人都身穿夜行衣,黑紗罩麵,而且隨身攜帶著弓箭和佩刀,可以說是裝備精良,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於是,我順著這些人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尋找道路下山。我不敢走得太快,怕動靜太大,再把怪鳥引過來。可我離開了冰泉的保護,小腹的灼熱感卻越發猛烈。我開始麵紅耳赤,大口喘氣,汗珠像雨點一樣從額頭滑落。我知道,在這種狀態下,我可能熬不過一個小時。


    可我剛走出十多分鍾,眼前就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斷崖,兩邊延申看不到盡頭。我簡直傻了眼,我靠,我是順著剛才那些人的痕跡走過來的呀,怎麽會是斷崖呢,難道,他們是從斷崖下爬上來的嗎?


    我正望著斷崖發愁,忽然感覺脖子上一陣冰涼,背後傳來一個人沙啞的冷冷的聲音:“別動,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我腦子都快停止轉動了,這特麽的,人生的起起落落也太快了。怎麽一會兒中毒,一會兒怪鳥,一會兒又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我這是倒了什麽血黴,才會受到上天如此的懲罰。


    不等我有所動作,那人又冷冷的問:“我的人呢?”


    我被問的莫名其妙,隨口反問:“你的什麽人?”


    那人將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用力按了按,不耐煩的說:“別跟我廢話,告訴我,我的人呢?”


    那把刀顯然非常鋒利,對方隻是這麽稍微用力,我就感覺脖子一陣生疼,一股血流順著脖子往下流淌。我靠,這家夥來真的。疼痛讓我的大腦清醒了一些,我想起了密林中的屍體,趕緊說:“別,別動手,你所說的你的人,是不是剛才死在密林中的那幾位?”


    那人拿著刀的手一顫,唿吸急促的問:“你說什麽,死了幾個,在哪裏?”


    我不敢隱瞞,連忙說:“死了八個,就在前麵的密林中,我剛從那邊過來。”


    “八個!”那人一陣驚唿,手裏的刀都差點沒拿穩。


    從對方這一聲驚唿,我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是一名女子。剛才,她是故意壓低嗓門在和我說話。


    忽然,那人手上又加重了力量,惡狠狠的問:“他們怎麽死的,是不是你幹的?”


    我的脖子瞬間又是一陣劇痛,由於她剛才稍微顫抖,這次一加力,又重新給我切開了一個口子,而且比剛才那個更深。我甚至有些擔心,看這出血量,別不是把我的頸動脈割破了吧,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了。我連忙說:“你別激動,不是我幹的,你看我這麽廢物,怎麽打得過他們八個。是林中的怪鳥幹的,你看我這副樣子,也差點死在怪鳥手中。”


    我現在的情況,確實有點狼狽。在爬裂縫的過程中,衣服多處被刮破,有的地方甚至扯成了不條子。我的身體也多處磕傷劃傷,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尤其是我的右邊臉頰上,三道深深的爪印,觸目驚心。如果不仔細看我衣服的材質,恐怕說我是要飯的,也有人會相信。


    女子的唿吸逐漸平靜,將刀從我脖子上拿開,語氣依然冰冷的問:“你說的怪鳥是什麽?”


    我鬆了一口氣,最起碼,對方應該是暫時不會殺我了。我一邊轉身一邊說:“我也不知道怪鳥到底是什麽品種,但那東西非常厲害,爪子像鋼刀,鳥喙像利劍,還會噴劇毒的煙霧。最厲害的,是它的速度,快的猶如閃電,人是無論如何躲不開它的攻擊的。你看我這臉上的傷口,就是怪鳥抓的。”


    我轉過身來,見麵前的女子一身青衣,頭戴鬥笠,輕紗罩麵,看不清楚長相。她手提一把寶劍,劍鞘斜挎腰間,上麵還鑲嵌著寶石。我剛才過於緊張,還以為她拿的是刀。她背後背著一張寶弓,斜背著箭袋,裏麵插著七八支利箭。不過從身形和音色來推測,應該是一名年輕女子,年齡在二十歲上下。


    女子見我打量她,又舉起了手中的寶劍,冷冷的問:“你既然說怪鳥如此厲害,那你又是怎麽逃脫的?”


    我稍微有些發愣,是啊,我總不能直接告訴她,我是從印天寺的幽靈湖底爬上來的吧。那下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我現在還沒搞清楚,最好不要泄露。最關鍵的問題是,我看到了女子後背的箭袋,那裏麵插著的利箭,羽毛是純白色的,即使在昏暗的密林深處,那雪白的羽毛也閃閃發光,透露著不俗。我想起了幽靈湖邊的刺客,殺我的時候用的也是這種箭,三殿下稱之為,貂羽箭。難道,在幽靈湖邊要殺我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可不對呀,王府中的刺客,明明已經被杜總管抓住了呀。況且,三殿下說過,能夠為洛達達報仇的,是他的養子,而我麵前這個,明明是個身材不錯的大姑娘呀。


    見我半天不說話,女子顯然失去了耐心,隔著鬥笠的薄紗,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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