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榮知予朝她走了過去。
“知予啊，你來了……”白鏡原本混沌無神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伸出手臂抱住她，伏在她身上哭了起來。
“手術做了十個小時，人才進入重症監護室不久……”
說實話，榮知予看到白鏡，有那麽一瞬是心疼的，但一想到昨天晚上，付九卓對自己所做的事，她的心就變得堅硬起來。
她現在不相信白鏡是不知情的。
說的不好聽的，她來這一趟，就是來看笑話的。
隻可惜付九卓現在沒有意識，他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身上綁著繃帶，躺在床上像個木乃伊。
榮知予安慰了好一會，才問道：“伯伯呢？”
“他去查車禍事故，九卓肯定是被人設計了，不然不會撞斷了雙腿……”連命根子都被廢了。
最後一句話，白鏡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榮知予的心不在這裏，白鏡卻看出她衣服的檔次，昨天穿的就像一個村姑，今天卻像個富家閨秀。
一天不見，差別怎麽能這麽大？
她現在也想不到那麽多，沉浸在兒子車禍陰影裏無法自拔，一個勁的流眼淚。
“媽——”
付采薇步履匆忙，神情焦急，眉宇間透著倦容。
聽到付九卓出事，她讓助理迅速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她是從片場直接趕過來的。
白鏡看到她，眼淚更是止不住了：“采薇……你弟弟他……”
阿強看到她，瞬間從野獸變成馴服的家狗模樣，眼底明顯閃過一抹愉悅，還帶著幾分癡戀。
魁梧高大的阿強恭敬叫了聲：“大小姐。”
付采薇就像沒有看到他，一絲厭惡從眼底一閃而過。
她已經大概了解了情況，一轉身看到榮知予，臉色一沉：“你怎麽會在這兒？”
那神情分明就是說，這事是你幹的？
榮知予瞄了她一眼，迎著她的目光，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在？”
付采薇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她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陪我媽，你先迴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再跟你聯係。”
要不說是專業演戲的呢，前一秒還在冷眼相待，後一秒立馬能滿麵笑容。
榮知予心裏求之不得，轉身跟白鏡打過招唿，才離開醫院。
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她在巷子裏買了一個豆腐卷充饑。
榮知予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原本記在腦子裏的號碼，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微微一頓，這下有點麻煩。
她幾口吃掉豆腐卷，急忙掃了一輛電動車，直奔目的地。
她憑著印象找到當年的地方，入眼的是一座座高樓，原本的自建房都不見了。
榮知予沉沉吐出一口氣，淨辦這種禿嚕瓢的事。
她想通過轄區派出所，也許可以找到人。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從這邊經過。
“請問……”
再細看，這不就是昨天看到她扔紙條的那位嗎？
年輕人看了她一眼，聲音冷淡：“有事？”
榮知予尬笑一聲：“請問，這邊原來的住戶都搬走了嗎？”
“你要找誰？”
“一位姓王的伯伯，我原本記得他的號碼，就是過了一夜……”給忘了。
年輕男人聽了，看她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你找他什麽事？”
榮知予神情裏帶著幾分期待，說：“就是車間裏那位王伯伯，你認識他？”
那人瞥了她一眼：“他是我爸。”
榮知予似乎想到了什麽，難怪她看著似曾相識。
這巧了不是。
王典把榮知予帶進了小區，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簡單清爽。
王奶奶已經不在了，聽到開門的聲音，一個女人在裏麵喊：“王典，藥買迴來了嗎？”
“沒有。”
女人聽到迴答，聲音帶著怒氣：“那你幹嘛去了？”
她說完就出了房間，正好看到榮知予，眼底閃過一絲警覺：“你是誰？”
榮知予點頭打招唿：“你好，我來找王伯伯。”
“他還沒有下班，你不知道？”女人眼裏帶著質疑，其實她是想說，你不知道，王典也不知道？
“哦。”榮知予不知道車間的師傅是倒班的。
王典語氣淡淡：“小萍，你先去休息，我們有事要談。”
“怎麽？我不能聽嗎？”小萍一臉的無辜，看向榮知予的神色帶著幾分敵意。
榮知予微微挑眉，這事她確實不能聽。
小萍被王典無情的攆迴房間，他問得直接：“你找我爸什麽事？”
榮知予睨了他一眼：“應該是王伯伯找我有事吧，你把小萍攆走，也是有事要跟我說吧。”
“迴來掃墓？”王典在小毛山看到了她。
榮知予點頭。
王典神情淡淡，隨即問道：“你認為白鏡這個女人怎麽樣？”
榮知予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從小就認識這位白姨，說印象嘛，可能是因為她一直喊她“兒媳婦”，心裏對她是有偏見的。
但現在看，這種偏見來自於直覺，就像白鏡誤導她，榮媽的醫藥費是她繳的，騙她說公司資金問出了問題。
榮知予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因為這所謂的娃娃親，要把她拴牢在付家？
她輕輕吐出兩個字：“虛偽。”
王典不動聲色轉移視線，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你想知道什麽？”
“如宇公司的經營狀況。”
王典：“具體我不知道，但是那些工人比以前更忙，今年還增加了兩個車間。”
榮知予微微挑眉：“既然效益這麽好，那我爸爸……”為什麽會跳樓？
王典：“榮叔在的時候，這個行業屬於初步發展階段。但是，也不至於資不抵債，是榮叔做了其它業務，把公司賠了進去。”
榮知予皺眉：“做了什麽？”
王典：“非法集資。”
榮知予是知道這件事的，警察給定的罪名就是非法融資，後來很多人找到她們母女，讓她們還錢。
可是，榮知予搞不清楚，如宇公司的資金被挪用了，在外麵還集資了數千萬，再加上銀行的借款，這些錢都去哪了？
王典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他伸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
“知予啊，你來了……”白鏡原本混沌無神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伸出手臂抱住她，伏在她身上哭了起來。
“手術做了十個小時，人才進入重症監護室不久……”
說實話，榮知予看到白鏡，有那麽一瞬是心疼的，但一想到昨天晚上，付九卓對自己所做的事，她的心就變得堅硬起來。
她現在不相信白鏡是不知情的。
說的不好聽的，她來這一趟，就是來看笑話的。
隻可惜付九卓現在沒有意識，他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身上綁著繃帶，躺在床上像個木乃伊。
榮知予安慰了好一會，才問道：“伯伯呢？”
“他去查車禍事故，九卓肯定是被人設計了，不然不會撞斷了雙腿……”連命根子都被廢了。
最後一句話，白鏡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榮知予的心不在這裏，白鏡卻看出她衣服的檔次，昨天穿的就像一個村姑，今天卻像個富家閨秀。
一天不見，差別怎麽能這麽大？
她現在也想不到那麽多，沉浸在兒子車禍陰影裏無法自拔，一個勁的流眼淚。
“媽——”
付采薇步履匆忙，神情焦急，眉宇間透著倦容。
聽到付九卓出事，她讓助理迅速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她是從片場直接趕過來的。
白鏡看到她，眼淚更是止不住了：“采薇……你弟弟他……”
阿強看到她，瞬間從野獸變成馴服的家狗模樣，眼底明顯閃過一抹愉悅，還帶著幾分癡戀。
魁梧高大的阿強恭敬叫了聲：“大小姐。”
付采薇就像沒有看到他，一絲厭惡從眼底一閃而過。
她已經大概了解了情況，一轉身看到榮知予，臉色一沉：“你怎麽會在這兒？”
那神情分明就是說，這事是你幹的？
榮知予瞄了她一眼，迎著她的目光，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在？”
付采薇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她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陪我媽，你先迴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再跟你聯係。”
要不說是專業演戲的呢，前一秒還在冷眼相待，後一秒立馬能滿麵笑容。
榮知予心裏求之不得，轉身跟白鏡打過招唿，才離開醫院。
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她在巷子裏買了一個豆腐卷充饑。
榮知予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原本記在腦子裏的號碼，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微微一頓，這下有點麻煩。
她幾口吃掉豆腐卷，急忙掃了一輛電動車，直奔目的地。
她憑著印象找到當年的地方，入眼的是一座座高樓，原本的自建房都不見了。
榮知予沉沉吐出一口氣，淨辦這種禿嚕瓢的事。
她想通過轄區派出所，也許可以找到人。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從這邊經過。
“請問……”
再細看，這不就是昨天看到她扔紙條的那位嗎？
年輕人看了她一眼，聲音冷淡：“有事？”
榮知予尬笑一聲：“請問，這邊原來的住戶都搬走了嗎？”
“你要找誰？”
“一位姓王的伯伯，我原本記得他的號碼，就是過了一夜……”給忘了。
年輕男人聽了，看她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你找他什麽事？”
榮知予神情裏帶著幾分期待，說：“就是車間裏那位王伯伯，你認識他？”
那人瞥了她一眼：“他是我爸。”
榮知予似乎想到了什麽，難怪她看著似曾相識。
這巧了不是。
王典把榮知予帶進了小區，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簡單清爽。
王奶奶已經不在了，聽到開門的聲音，一個女人在裏麵喊：“王典，藥買迴來了嗎？”
“沒有。”
女人聽到迴答，聲音帶著怒氣：“那你幹嘛去了？”
她說完就出了房間，正好看到榮知予，眼底閃過一絲警覺：“你是誰？”
榮知予點頭打招唿：“你好，我來找王伯伯。”
“他還沒有下班，你不知道？”女人眼裏帶著質疑，其實她是想說，你不知道，王典也不知道？
“哦。”榮知予不知道車間的師傅是倒班的。
王典語氣淡淡：“小萍，你先去休息，我們有事要談。”
“怎麽？我不能聽嗎？”小萍一臉的無辜，看向榮知予的神色帶著幾分敵意。
榮知予微微挑眉，這事她確實不能聽。
小萍被王典無情的攆迴房間，他問得直接：“你找我爸什麽事？”
榮知予睨了他一眼：“應該是王伯伯找我有事吧，你把小萍攆走，也是有事要跟我說吧。”
“迴來掃墓？”王典在小毛山看到了她。
榮知予點頭。
王典神情淡淡，隨即問道：“你認為白鏡這個女人怎麽樣？”
榮知予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從小就認識這位白姨，說印象嘛，可能是因為她一直喊她“兒媳婦”，心裏對她是有偏見的。
但現在看，這種偏見來自於直覺，就像白鏡誤導她，榮媽的醫藥費是她繳的，騙她說公司資金問出了問題。
榮知予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因為這所謂的娃娃親，要把她拴牢在付家？
她輕輕吐出兩個字：“虛偽。”
王典不動聲色轉移視線，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你想知道什麽？”
“如宇公司的經營狀況。”
王典：“具體我不知道，但是那些工人比以前更忙，今年還增加了兩個車間。”
榮知予微微挑眉：“既然效益這麽好，那我爸爸……”為什麽會跳樓？
王典：“榮叔在的時候，這個行業屬於初步發展階段。但是，也不至於資不抵債，是榮叔做了其它業務，把公司賠了進去。”
榮知予皺眉：“做了什麽？”
王典：“非法集資。”
榮知予是知道這件事的，警察給定的罪名就是非法融資，後來很多人找到她們母女，讓她們還錢。
可是，榮知予搞不清楚，如宇公司的資金被挪用了，在外麵還集資了數千萬，再加上銀行的借款，這些錢都去哪了？
王典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他伸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