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慕劍璃搖搖頭。


    “我不怕你的樣子,我怕你永遠被虛無束縛,成為一個殺戮傀儡。”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恆生轉過身,沒有看慕劍璃。


    這話他說的很沒底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終能不能徹底壓製虛無,但他現在沒得選,虛無是他快速變強的唯一途徑。


    隻要吃,他就能越發強大。


    山洞裏,火光搖曳。


    顧恆生和慕劍璃緊挨著坐,月蕪在一旁烤著肉沒有說話。


    至於王慈,他和玄幽出去了。


    好一會,月蕪烤了個狗腿,拿起來遞給顧恆生,輕聲說道。


    “喂,你現在的實力那麽強,怎麽不多招收一點小弟,弄一個勢力出來?”


    “沒興趣。”


    顧恆生接過狗腿並沒有吃,他將肉撕了下來遞給慕劍璃。


    如今慕劍璃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丁點靈力支撐,需要正常進食。


    至於他,生吃效果會更好。


    “沒有幫手,想要在永恆聖碑上麵爭一個名額太難了,還是找幾個同伴吧。”


    “隨你。”


    顧恆生言簡意賅,並沒有把月蕪的話放在心上,他倒是很好奇月蕪的來曆。


    一雙漆黑的眼瞳打量月蕪手上的劍,心思有些凝重起來。


    這劍很不一般!


    “你到底什麽來曆?”


    “為什麽要幫我們?”


    星海那一戰很多人在看戲,唯一出手的便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女。


    實力不是很強,但背景絕對強大,就連那頭彩色的巨鯤都得聽她的話。


    那巨鯤可是與白虎之主抗衡的存在。


    “本姑娘看你可憐才出的手。”


    “怎麽?你不信?若不是他們以多欺少,本姑娘也懶得管你。”


    月蕪烤著火,大大咧咧道。


    她的話語落下,顧恆生收迴視線,專心喂慕劍璃吃肉,不再理會她。


    一夜無話,三人起身便要離開了山洞,而王慈在這時候迴來了。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


    “歲月果,永恆聖山的特產。”


    “嗯?歲月果?”


    顧恆生看著王慈遞過來的果子,果子通體金黃色,呈橢圓形,拳頭般大小,金黃色的表皮還有一道道血紋。


    血紋如同一條條巨龍盤旋在果子上,一股極其強烈的時間大道之力攜帶著可怕的生機散發出來。


    “歲月果可以逆轉進入永恆聖山時殘留在體內的那股力量。”


    “這可是本座廢了一大晚上的功夫搶來的,給她吃了吧。”


    王慈臉上有些疲憊,顯然是爭奪歲月果時經曆了一番苦戰。


    “她呢?”顧恆生並沒有第一時間將歲月果給慕劍璃吃,而是問起了玄幽。


    玄幽的氣息消失了,並沒有與王慈一同迴來,讓顧恆生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沒人傷得了她,這玩意就是她讓本座帶迴來的。”


    “沒有這果子,你帶著她這個拖油瓶,想要出去真的太難了。”


    離開永恆聖山需要在永恆聖碑留名,通過永恆聖碑傳送離開。


    而這傳送的名額是有限的,想要離開那便是一場龍爭虎鬥。


    顧恆生帶著沒有丁點修為的慕劍璃,不僅是帶著個拖油瓶,還變相的將一個弱點展示給敵人。


    “嗯,謝謝。”


    顧恆生道了句謝,將果子給慕劍璃,慕劍璃接過歲月果,小臉浮現欣喜之色。


    倘若這歲月果真的能夠將她體內那股壓製她的歲月力量清除掉,她應該是可以恢複實力的。


    一旁的月蕪看著歲月果,有些好奇。


    “這玩意真有用?”


    “我吃過不少呢,甜甜的。”


    “呃,你確定你沒認錯?這玩意你真吃過,你應該是第一次進這裏吧。”


    王慈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以他的眼界,自然能夠輕而易舉的看穿月蕪的骨齡,不過是一個一千多歲的小娃娃。


    這是相對他這老王八而言。


    他和玄幽都是先天生靈,宇宙未孕育時便孕育出來的生靈,活了不知多少歲月。


    這一千多年,真的零頭都算不上。


    “我真吃過,我家門前就有一棵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長出幾個這樣的果子。”


    月蕪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作假。


    兩人一龜聽聞她的話,再次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神秘的少女。


    “你能和星主認識,又能讓星主俯首稱臣。我對你的身份有點好奇。”


    “這片宇宙理應沒有誰能讓星主這般,你爹到底是誰?”


    “啊……我爹叫***”


    “叫什麽?”


    “***”


    道不明,聽不清,王慈皺眉。


    不是月蕪沒有說,而是她說出的名字屏蔽了他們,讓他們聽不清。


    “她有點古怪。”


    王慈給顧恆生傳音,顧恆生微點頭,他沉吟片刻,傳音道。


    “多少有點關係,具體是不是想的那樣,本座不得而知。”


    “嗯,你小心點。”


    王慈點頭,轉身離去。


    他知道顧恆生說的什麽意思。


    “你們聽得到嗎?”


    “沒有呢。”


    慕劍璃攤攤手,表示不清楚。


    “唉,果然,我爹太厲害了。想要聽到他名字,知道他名字可不簡單。”


    “是叫顧長生吧。”


    月蕪的話落下,顧恆生清冷道。


    他的話語一出,一旁的慕劍璃玉臉浮現一抹疑惑之色。


    “顧長生?顧長生是誰?”


    月蕪輕微搖頭,疑惑道。


    三人大眼瞪小眼,現場頓時寂靜一片,氛圍有些古怪。


    “為啥都這麽看著我?”


    月蕪抱著劍,後退一小步,詢問二人。


    這兩家夥的目光有些冷,很是反常。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爹不是顧長生?”


    “嗯?不是啊,我爹叫***”


    少女一臉認真,顧恆生收迴目光,不再說話。


    月蕪的眼睛告訴他,她沒有說謊。


    可既然那人不是他名義上的死鬼老爹,那又到底是誰呢。


    下這盤棋的人又是誰呢?他顧恆生又是誰的棋子呢?玄幽又是誰的棋子呢?玄幽說的話又是否是真的呢?


    一時間顧恆生內心又亂了。


    “唉,你們兩個怎麽了嘛。”


    “聽不清我爹名字也很正常啊,你們實力太弱了,我爹不讓你們記住罷了。”


    “改天我迴去了。我讓他親口告訴你們,他不聽話就讓娘把他趕出門去。”


    月蕪見兩人都表情怪異嘟囔道。


    顧恆生沒有理會,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蔚藍的天空,懷疑人生。倒是慕劍璃拿著歲月果湊在月蕪耳邊,不知說了什麽。


    好一會後,慕劍璃走到顧恆生身邊坐下,“其實我也很懷疑是師父。”


    “但是我想不明白,你既然是他的兒子,那麽他這麽做的理由又是什麽?”


    “虎尚且毒不食子,他……倘若真是他做的,有點過了,我很不喜……”


    “唉,有些事,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對自己並不好,或許他有苦衷呢?”


    慕劍璃靠在顧恆生身上,輕聲述說。


    她知道顧恆生此刻在想些什麽,無非就是他師父與他的事,還有那讓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的背後執棋之手。


    顧恆生聞言良久才看向慕劍璃,緩緩說道:“他是誰跟我沒關係。”


    “我在想,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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