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酒量不行。


    匆匆地收拾了下,便分別上了炕。


    沉默了一會,周正霆還是沒忍住先開了口,“江清月,你睡了嗎?”


    “快了。”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啊對。”


    “你覺得有沒有必要重新考慮下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什麽意思?”


    “江清月,我承認我之前對你有偏見,但是現在了解下來,我發現你不是那樣的人。”


    “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吧,你說呢?”


    周正霆絮絮叨叨了說了好一會,發現隔壁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忍不住偷偷掀起了簾子,這才發現她早已經唿唿大睡了過去。


    周正霆忍不住笑了出聲,“真是能睡,又不挑食,太好養了。”


    ......


    因為昨天晚上熬了夜,兩人又喝多了些酒。


    一直到天徹底大亮兩人才被門外敲門聲吵醒。


    江清月頭昏得厲害,見周正霆起來去開門,沒忍住又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大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而周正霆正忙著收拾東西。


    江清月連忙坐了起來,“怎麽了?”


    周正霆手上的動作一頓,“剛剛收到家裏的加急電報,我母親生病住院,我現在要立刻迴去。”


    聞言,江清月連忙穿上衣服下了炕,“你先別著急,一定會沒事的。”


    說著,便匆忙起身幫著周正霆一塊收拾行李。


    確認好錢和介紹信都裝上了。


    江清月就要出門,“我去幫你找車。”


    “不用了,大隊裏我剛才已經去說過了,就在村口等我,我走了。”


    說完,周正霆麵上又有些不舍,朝著江清月認真囑咐道,“我不在家的時候,晚上睡覺記得鎖好門,要不就是迴娘家睡去,我剛才留了號碼在桌上,有急事給我打電話。”


    “還有,看書不要看太晚,對眼睛不好,你發燒剛好,就不要出門送我了,以免又吹風凍到。”


    說完,周正霆便拎起行李要走。


    等邁過了門檻,又扭頭朝著江清月喊了句,“江清月,你在家等我迴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便大步走了出院門。


    江清月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等看不見了,這才關上門,迴到了屋裏。


    心裏卻一直提心吊膽的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今天初一路上會不會順利,能不能買到今天的火車票。


    希望周正霆母親的病不會太嚴重。


    胡思亂想了一想,江清月重新打起精神。


    把昨晚的殘局收拾幹淨,打算早午飯就熱碗餃子一塊吃了算了。


    等餃子熱好,聞到那肉味,江清月差點一個沒忍住要吐了出來。


    不過想著或許是昨晚米酒喝多了難受,江清月也沒想太多,


    最後還是隨便衝了碗麥乳精喝了下去。


    一直等到了初五,江清月覺得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便打算去縣裏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順便再去醫院做個檢查。


    這幾天,她不光早上起得晚,白天也很嗜睡,胃口也不太好。


    等來到了縣城,江清月第一個就奔向了郵局。


    好不容易撥通了周正霆家裏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江清月心底一咯噔,難道一直都還在醫院?


    還是外出不在家?


    江清月見電話打不通,隻得先去醫院做檢查。


    等見了醫生,說了症狀,醫生第一反應便問,“例假多長時間沒來了?”


    江清月心頭一緊,連忙算了算,迴到,“確實快一個半月了,但是我之前例假時間也不太準。”


    那醫生倒是沒說什麽,“有沒有懷孕做個檢查就知道了,我先開個單子,你交了錢就直接去做檢查吧。”


    等檢查的時候,江清月還一直處在懵了的狀態。


    不會真的是有了吧?


    等做完檢查,江清月坐在椅子上等結果的時候。


    突然一陣嘈雜的喧嘩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隻見一群人圍著醫生在歇斯底裏地哭喊著扭打在一處。


    仔細一聽,竟然是因為他們的姑娘剛剛做了流產手術,但因為手術操作不當,術後感染去世了。


    這會家裏人一塊來找醫生鬧事。


    爭執持續了好一會,直到有公安介入也稍稍平息。


    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江清月也看傻了眼,沒想到這麽一個小的手術竟然也會死人?


    那如果真的有了,這個孩子是要還是不要呢?


    如果告訴了周正霆,他會不會直接拉自己來醫院做掉?


    一想到兩人的關係,還有現在自己的處境。


    江清月不由得覺得有一團鬱氣縈繞著心頭,怎麽也散不去。


    正在這時,出報告的窗口已經接連喊了好幾聲自己的名字。


    江清月連忙迴過神去取報告,等看到上麵的加號時,隻覺得腦子一嗡。


    再拿給醫生一看,果然是有了。


    江清月穩了穩心神,把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醫生,如果這個孩子我不打算要的話,什麽時候來醫院比較好?”


    對方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江清月,“你沒結婚?”


    江清月嚇了一跳,“結了結了,去年底剛結的。”


    “結了你還考慮打掉幹什麽?實話和你說,就你現在的身體能懷上就是萬幸了,現在不要以後想要恐怕就難了,你自己考慮清楚,迴去和你愛人也商量商量。”


    江清月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準備迴去。


    離開醫院後,江清月突然生出了一抹異樣的情愫。


    來之前,她從來沒有往懷孕上麵想過。


    再出來時,肚子裏已經有了個新生命。


    這種感覺真的有些奇妙。


    原本,她也不屬於這裏,不知道什麽原因被突然帶了過來。


    孤單單的一個人,這會卻突然有了新生命的羈絆。


    隻是現在的江清月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隻能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


    等周正霆迴來後再說。


    迴到家後,江清月就本能地開始關注起了身體,不讓自己過於勞累。


    除了自己的一日三餐,看書寫稿之外,其餘時間能睡就盡量多睡。


    哪怕是沒有胃口,也會強迫自己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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