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繳獲毒.品無數,為此揚名立萬。


    托尼一身狼狽,拖著破破爛爛的機甲迴家之時,就看到一隻睡得炸成團毛線的小白貓對著他的魚缸抓耳撓腮,不遠處,是他宣告報廢且空空如也的冰箱……


    托尼:……


    這種情況,直到托尼第八次升級安全係統,且研發出專門針對萬歲的熱感器才有所好轉。畢竟她有睡著之後沒有一點熱感如同死屍的詭異體質。


    諸如此她各種離家出走之後花光所有錢因迷路求助警方被當成騙子、因為好奇某樣實驗品非要去這碰碰那碰碰最終炸毀房子一套……的血淚史就不說了。


    托尼嘴角微抽,他一臉滄桑,嘆息著抹了一把臉,「你說的對,盡管萬歲與我們一起生活這麽久,但她依舊保留很多貓咪的習性。一個月……不,是兩個月之前,萬歲每天都要偷偷跑出去。」


    「是麽?」娜塔莎的眉角高高揚起。


    「她行走的路線很奇怪,」托尼手一揮,一個幾乎概括了全紐約的地圖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麵有些密密麻麻的曲線,竟然全都是萬歲每晚走過的路,「你肯定想像不到,她每天要花費16個小時的時間,變迴貓,徒步走遍紐約。」


    娜塔莎的麵色一點點變得沉凝。


    萬歲平常的行為舉止與常人無異,但很多時候,她的習性與貓一模一樣。


    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人類社會生存過,娜塔莎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連英文都說不利索,就是她自己「家鄉」的語言,她也說的一知半解。


    直到一年前,她才熟練掌握了一門外語,這才動了去上學的念頭。


    這兩個月,萬歲變得很奇怪。


    一開始的時候,是她的脾氣突然變得很溫柔,再也沒有離家出走,甚至每天督促托尼吃飯睡覺,如果托尼不按照她說的做,她就會大發脾氣。


    她開始變得粘人,監控顯示她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跑到托尼房間的一個角落盯著他,好一會才睡覺。


    她甚至願意為了一點小事和朋友們撒嬌,如果有誰沒有出去出任務,她會變成貓,不停的圍著他們轉,而如果聞到誰的身上有別的貓狗的味道,她就會給這人一頓無敵貓貓拳。


    如果有誰受了傷,她會為此十分焦慮,就在一個月之前,她甚至潛入神盾局,言語激烈兇狠的警告了尼克局長,史蒂夫為此獲得了三天假期……


    之後,她便不顧托尼的反對,與他大吵一架,一周前搬出了復仇者大廈,住到了她曾經的救命恩人彼得·帕克對麵,暗中警告了所有曾欺負彼得的人,然後會偷偷給他送牛奶,最後甚至做出送了四隻老鼠的事情。


    這些細節一點點匯聚出來,總讓人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不安侵蝕這娜塔莎的內心,身為頂級特工,她很少有這種感覺——這麽久相處下來,萬歲已經成了復仇者們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大家對她的異常不是沒有猜測,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而今,真相也變得觸手可得。


    她盯著外界黑雲壓頂般的天色,喃喃說道,「托尼,坦白的講,你該清楚萬歲的行為意味著什麽。」


    對,萬歲很聰明,超越了大部分人的聰明,但是在她聰明的皮囊下,依舊是一隻幼貓心性的小孩子——她不是人類,甚至還保留著大部分貓咪的習慣。


    托尼的臉一下子沉下來,「賈維斯說萬歲剛剛失蹤了,我失去了她的蹤跡。」


    他一揮手,前麵的紐約地圖也變成了一段維基百科,他緩慢的說道,「我知道,其實兩個月之前——她剛剛有所異常的時候我就有這種預感,但很奇怪,我給她做了全麵的檢查,她不該……」


    托尼皺起眉,微垂的眼簾倒映在他眼底的青黑上,讓這塊加重的陰影更顯得他有幾分頹喪。


    對於一個月前托尼幾次升級醫療設備,甚至不眠不休被萬歲差點把實驗室拆了的事,她是知道的。


    據說每隻貓都有預感自己即將死亡的能力,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生命將走到盡頭,會花費大量的時間遠離自己的家,找到一處淨土。


    在此期間,他們會在家的周邊和主人的身上盡可能的留下自己的氣味,他們認為「人」才是自己的寵物,每個人都是十分脆弱的,不僅吃各種垃圾食物,還手無縛雞之力。


    他們會擔心人們離開了自己,被這個萬惡大自然裏麵的任何一種哺乳類動物吃掉,所以會到處宣揚主場地,讓其他獵手們沒有機會接近離開自己的主人。


    此後,他們會遠遠的離開,找一個沒有任何人發現的地方,安靜的死去。


    托尼覺得有一股涼氣,順著他的脊樑一瞬間通向四肢百骸,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股難以言喻的難過與悲傷席捲了他——沒有人能夠理解萬歲對於托尼·斯塔克的意義,紐約之戰後,他滿身疲憊與恐懼,沉默的麵對萬千媒體,就在他覺得他必須說點什麽的時候……


    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破層層阻礙,一臉淚水模糊的抱住他的大腿,在那瑰麗的紫色眸子中,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清澈的水色。


    而在那層水光之後,是如封印著惡鬼一樣的深淵,像是萬古不變的孤寂——似乎她穿越了無數的歲月和時空,隻為了抱住他一般。


    那一刻,托尼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狠狠地擊碎了他的鋼鐵盔甲,露出他血肉模糊的軀體,一如他柔軟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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