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聽到化糞池三個字人都懵了。


    他支支吾吾地抗議道:“不……我找了柱子的……柱子不是說給我安排……”


    “安排什麽?”


    許伍德兇巴巴地道:“軋鋼廠的事情你找何雨柱。人家是外交官會管你的閑事?按照你這個邏輯,你是不是結婚還要找聯合國給你發媳婦兒啊?”


    “那也不能是個掏糞工啊!”


    易中海臉都脹紅了,氣鼓鼓地說道。


    “掏糞工怎麽了?京城糞霸於德順都是靠掏糞起的家。你這是幹的晚了,要是你從來軋鋼廠開始就掏糞,興許你都混上廠長了。”


    許伍德說著說著給自己都說笑了。


    他心想:易中海真是沒個智商,他跟何大清家關係那麽差,竟然還敢找何雨柱幫忙。


    何雨柱能給他換個什麽好工作?


    不是自找苦吃嗎?


    “我這不找人我能幹個保潔,我找了人我幹個掏糞工。這個崗位我不同意。你要是不給我找個好點的崗位。我今天肯定不依你。”


    “你以為你是誰?”


    許伍德輕蔑的笑了。


    “你一個勞改犯,軋鋼廠能留你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搞職業歧視了。保潔難不成就比一線工人地位低嗎?在裏麵待了三年,你思想還是沒有轉變。竟然還想著拉關係找後門了。你瞧不起掏糞工沒關係,反正以後你就是幹這個的了。記得明天去化糞池那邊報道。”


    “我不去!”


    易中海最後的倔強。


    他當掏糞工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而且牛逼已經跟賈張氏吹出去了。


    要是讓賈張氏知道了,他還有什麽臉麵?


    他在賈張氏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你不去,你不去就去打個離職報告。直接滾出軋鋼廠。組織上的決定你也敢違背嗎?你真當你是廠長嗎?”


    許伍德用力拍了幾下桌子。


    易中海嚇得連連後退,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接受這個決定實在是令他太痛苦了。


    找了人還不如不找人。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還不趕緊滾?”


    許伍德下了逐客令。


    易中海見硬的不行,趕緊軟下語氣說道:“老許,好歹我們過去也是鄰居。你就當幫幫忙。我也不是非得讓你幫我找個辦公室坐坐。我隻是想迴去原來的崗位……”


    “你原來的崗位人家肯接收你嗎?你因為別人一兩句話就動手打領導。能讓你與糞為舞都是廠領導的仁慈了!”


    “我打領導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


    許伍德反問道:“什麽原因也不是你動手打人的結果。剛才要不是我喊你,你連同事都要打。我都聽說了,人家張二愣子好心好意的教你做事,你還動手打人家兩次。這就是我念在過去鄰居的份兒上沒有給你上報。如果我給你上報了。你連個掏糞工的工作都沒有了。”


    易中海一時無語。


    他不知道該反駁什麽了。


    他感覺自己今天一天都倒黴透頂了。


    張二愣子也跟自己搗亂。


    現在倒成了別人的把柄。


    他站在那也沒動彈,也沒說話。


    “老易啊,不是我說你。你最近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人事科因為你的事兒門檻都要被踏爛了。你不是動手打領導就是動手打同事。人家各個都跑過來跟我告狀說不能留你在軋鋼廠了。也就是我許伍德心地善良,想到你家裏還有個老婆有個孩子需要養活,要不然我真不能留你。”


    “謝……謝謝你啊……”


    易中海下意識的說出來。


    說完了自己又後悔。


    謝他什麽呢?


    “你倒不用這麽客氣。放下自己的不良心態,好好去幹活吧。今天可以放你一天的假。明天去報道。你那邊我特意安排的,也沒什麽領導同事什麽的。你自己跟糞在一塊,我看你也出不了什麽打架鬥毆的事情。你要謝也謝謝組織上對你的寬容。我許伍德是沒做什麽的。倒是不用你謝。”


    易中海憋哧憋哧半天,最後問道:“那我的工資……”


    “掏糞工的工資當然跟保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一個月十塊錢也夠你生活了。”


    “一個月十塊錢?”


    易中海更鬧心了。


    十五塊錢的工資他們都快活不起了。


    怎麽還減少了?


    “怎麽?你嫌多了?嫌多我可以向上反應給你五塊六塊的。”


    許伍德笑嗬嗬地說道。


    “不不。”


    易中海趕緊衝著許伍德深鞠一躬說道:“不少不少,感謝組織對我的信任。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謝謝,謝謝你。”


    易中海生怕自己多說兩句,連十塊錢的工資都沒有了。


    趕緊倉皇逃離。


    等走到廠門口了,他才反應過來。


    他謝謝人間許伍德幹什麽?


    他不罵他都不錯了。


    他怎麽變成這麽一個慫包了?


    易中海氣憤的在大街上拿拳頭砸樹,來來往往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他自己本人也不太好意思了,趕緊逃離了現場。


    迴到四合院之後,賈張氏看到他這麽早迴來,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沒上班嗎?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別問了。”


    易中海有氣無力的說道。


    賈張氏卻在後麵追問。


    “我問問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老易,你說話啊!”


    “我告訴你別問了別問了,你怎麽還要問?我當掏糞工的事情很光彩嗎?你非要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嗎?”


    易中海吼完,賈張氏都愣了。


    她匆匆把家門給關上。


    坐在家裏就開始大罵道:“我就說那個何雨柱肯定沒安什麽好心!好好的清潔工的工作都沒了,讓你去當什麽掏糞工!這不是明擺著調理人嗎?他當上外交官就了不起了?國家幹部就能欺負老百姓了?”


    賈張氏一通罵完,立即想到了最重要的點,趕緊問道:“那工資呢?工資多少?”


    “從十五塊錢變成十塊錢了。”


    “天老爺!”


    賈張氏哭哭唧唧的罵道:“這不是要我們全家的老命嘛!何雨柱這個殺千刀還不如直接一刀囊死我們算了!幹嘛非得這麽折磨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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