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站在閻埠貴家門口敲了敲門。


    閻埠貴看見她的時候還挺驚訝的。


    兩家從來都不來往的。


    賈張氏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呢?


    “張大嫂,您這是……”


    賈張氏嘿嘿一笑,倒是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直接往裏麵擠進去就坐凳子上了。


    “我來啊是跟你商量一件事兒的。”


    “你跟我能商量什麽事兒?”


    “還不是孩子上學的事兒?”


    賈張氏說道:“你這也看到了,我們家那個賠錢貨啊,因為上學的事情在家鬧的不行呢。我都跟她說了千八百遍了。我說賠錢貨不能去上學。女孩終究比不過男孩。上學根本就是一件非常沒有必要的事情。浪費錢。可是她非不聽呢!就覺得你們家閻解娣也去上學了,閻解娣也是賠錢貨,她能上學,憑啥自己不能上學呢……”


    “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難聽了吧?”


    楊瑞華頓時不樂意了。


    “你說誰是賠錢貨呢!你說你自己孫女也就罷了,你把我家女兒扯上幹什麽?”


    “我這話糙理不糙啊!”


    賈張氏繼續自己的歪理邪說道:“你說這自古以來哪有女孩子出去上學的。學成了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給她教育的越多越是賠錢。學著什麽東西,能耐都給了別人家了。所以我覺得上學這件事情根本就沒必要!”


    “你這什麽思想啊!”


    閻埠貴都無語了。


    他一開始不讓閻解娣去上學是想等著自己的教師福利。


    那他也從來沒想過女孩子是不能上學的。


    再說了,賈張氏跑到自家裏來說這麽一通是為了什麽啊?


    “我思想是傳統了一點,封建了一點,但我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你沒做過女人,你不懂。老閻,你看看我一個大字不認識我還不是活到這麽大的歲數了。所以我勸你啊,還是不要浪費這個錢給閻解娣上學了。”


    “我們家的姑娘上不上學跟你有什麽關係啊?用得著你在這指手畫腳的啊?”


    閻埠貴徹底急了。


    都想不顧斯文直接給賈張氏推出去了。


    “我跟你說的都是好話。當然了,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的。隻要你們閻解娣不去上學了。我們家小當也就不吵吵要去上學了。你看看,你就當幫幫忙,我們家是真拿不出來錢給小當上學的。”


    “趕緊給我滾!”


    閻埠貴真是聽不下去了。


    直接拿著掃把要把賈張氏給趕走。


    賈張氏也怕打著自己,連連往後退。


    楊瑞華也氣得不行,叉著腰破口大罵道:“為了不讓你孫女上學跑到我們家來勸我們不要給閻解娣上學。賈張氏你那腦袋到底是怎麽長得?是不是長包了?識相的你就趕緊給我滾蛋!以後不要進我們家的門!”


    “你們家別蠻不講理啊!”


    賈張氏舔著自己的大臉迴擊道:“要不是你們家小孩兒天天吵著要上學什麽的。我們家小當能跟著說要上學嗎?還不是讓你們家孩子給拐帶的?這責任都得你們家承擔!你們家孩子想上學也行!那就順便把我們家孩子的學費問題也給解決了。你們給我們家出這個學費,我就允許你們家孩子去上學。否則啊,我天天跑到你們家來鬧來。你看看誰吃虧!”


    “到底咱們誰不講理啊!”


    閻埠貴被賈張氏強大的邏輯給折服了。


    這女人可真有意思。


    不聽她的就是不講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不講理。


    “你們家孫女要上學你讓我們家拿錢,你不純屬有病嗎?你走不走?你不走我打你走!”


    閻埠貴也不顧及形象了。


    直接抄起掃把就要動手。


    瘦弱的他哪裏是賈張氏的對手。


    她一把搶過掃把。


    被沒收了武器的閻埠貴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閻!”


    楊瑞華跑過來鬼哭狼嚎道:“快來看啊!賈張氏打人了!大家快來看啊!”


    鄰居們聽到喊聲,圍成了一個圈。


    人越多賈張氏越興奮。


    她拿著掃把喊道:“明明是你們家老閻先來打我的,你惡人先告狀!”


    “為啥打你你心裏頭沒數嗎?”


    楊瑞華喊道:“你們大家夥幫我評評理,這賈張氏上我們家來鬧。說因為我們給閻解娣上學害的他們家小當也想上學。然後就讓我們給小當出學費。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張大媽。”


    鄰居們對著賈張氏指指點點。


    “你們家孫女想上學關人家女兒什麽事兒?”


    “再說了,你們家上不去學就不要上嘛!”


    “你還腆著臉跟人家鬧上了!”


    “你們說的倒是輕巧!”


    賈張氏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衝著鄰居們哭訴道:“何大清說了要是我不讓小當上學,街道辦就會把房子給收走。我們家都窮成這樣了,再沒了房子。我們娘倆該怎麽活啊!”


    何大清剛剛趕到碰到這樣的場景還是有些尷尬的。


    他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來。


    “人家大清說的也沒錯啊,那房子是衝著孩子的麵兒給你的。”


    “如果你不讓孩子去上學,人家街道辦憑啥給你這個房子?”


    “你們家沒有錢,你不會去掙啊!”


    “你總不能耽誤了人家孩子一輩子吧?”


    “要是因為你的問題孩子上不成學,孩子都得恨你一輩子!”


    “恨我就恨我吧!”


    賈張氏徹底擺爛了。


    “反正我是沒錢給孩子上學。都賴閻埠貴家的閻解娣,要不是她天天在我們家小當麵前吵吵著自己去上學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跟我們家孩子有個什麽關係?你訛人也沒有這個訛法的吧?”


    閻埠貴放大音量喊道。


    “怎麽不賴你啊?都是因為你……”


    “行了!”


    何大清終於說話了。


    “不就是學費的問題嘛!”


    他剛想說自己給。


    這時候何雨柱趕緊進來了,才讓他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稍微晚一步,自己的爹又要當冤大頭了。


    “賈張氏,你想要學費你也找不上人家閻埠貴啊。你要找,我看也得找易中海才對。”


    說罷,鄰居們的目光紛紛看向了躲藏在人群中的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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