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巴掌上去,直接打碎了小當的夢想。


    “你媽死了!要這個要那個的!”


    小當憋憋屈屈的眼淚都不敢掉下來。


    “我媽是死了啊……”


    “還強嘴!”


    賈張氏又一巴掌上去!


    小當直接飆出鼻血。


    路過的鄰居看不下去了,趕緊過去攔著。


    “你這是幹什麽?張大媽。孩子不聽話,拍拍屁股就得了。哪有你這樣往臉上打的啊!”


    “用你管!”


    賈張氏掐著腰指著鄰居的鼻子罵道:“我自己家的孩子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用你在這多管閑事了?你要是吃飽了撐著了。你把你們家糧食都給我!我替你吃!省的你吃飽了沒事幹淨管人家家裏的閑事兒!”


    “你……”


    鄰居都無語了。


    被罵的狗血淋頭愣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嘴。


    還好著時候圍觀的鄰居們越來越多了。


    他們圍上來問東問西的。


    賈張氏也不說打孩子的原因是什麽。


    小當在一旁哭喊道:“我說上學,奶奶不讓我上學。她就打我!”


    鄰居們聽後一個個的都是震驚臉。


    建國之後,國家還是比較注重文化教育的。


    人民嘛!


    第一要緊就是吃飽飯!


    第二要緊就是讀好書!


    可這個賈張氏倒好,自己的孫女都這麽大了,竟然不讓人家上學。


    政治課立馬拉起。


    他們圍著賈張氏教育起來。


    “張大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國家政策都鼓勵孩子們去讀書的。”


    “是啊,你這輩子一個字不認識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讓孩子做睜眼瞎呢?”


    “不讀書以後怎麽啊?沒出息,到哪裏都要挨欺負的。”


    “她一個丫頭片子上什麽學?上的學越多越是賠錢!她長大了直接去嫁人也餓不死自己!我能給她口飯吃已經不錯了。她還想要這要那的,她是不是有點貪了!”


    賈張氏自有一套理論。


    女人無才便是德深深刻印在她的心裏。


    更何況現在上學也是要花錢的。


    不花錢誰會讓你上這個學?


    “那閻解娣也是丫頭,為什麽她就可以上學?我就不可以?”


    小當哭喊著,據理力爭。


    她太想上學了。


    她每每在大院門口站著的時候看到別人背著小書包上放學都羨慕的不得了。


    有時候她還會偷偷摸摸的跑到小學校去。


    如果保衛不注意,她會跑到教室門口偷聽別人上課。


    其實小當很聰明的。


    就這麽偷聽著都已經會背春眠不覺曉了。


    “你跟人家怎麽比?人家閻老西是教師。他女兒上學還用花錢嗎?”


    賈張氏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上學!你要是不給我上學!我以後也不給你洗衣服了!”


    小當突然擁有了從所未有的勇氣。


    開始撂挑子不幹了。


    賈張氏一看這情況,那更不能高興了。


    她拿起雞毛撣子就往小當身上招唿。


    “我讓你想上學!我讓你作!我讓你鬧!我看你是活擰了!我今兒要是不打死你,我都不是賈家的人!”


    小當被打的哇哇叫。


    鄰居們趕緊上去攔著。


    “你這樣打會把孩子打壞的。”


    “打壞了你還不是要花錢治。”


    “你快住手吧!”


    “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媽也沒了爸也沒了!”


    賈張氏哪裏管的了這個。


    她可憐難道自己就不可憐了嗎?


    誰的爹媽現在還健在啊!


    她賈張氏也早就沒了爹媽。


    她不光沒了爹媽還沒了丈夫沒了兒子沒了兒媳婦兒。


    她還要養活一個賠錢貨!


    命運啊!


    是多麽不公啊!


    賈張氏越想越氣,下手都變得狠毒了起來。


    鄰居們看攔不住她,沒辦法,隻好找大院管事的來評理。


    何大清自然又上場了。


    他一上來就沒收了賈張氏手裏的雞毛撣子。


    “賈張氏!你毆打孩子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去婦聯告你!”


    “你告啊你告啊!”


    賈張氏破馬張飛的,嗷嗷喊道:“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小孩家裏條件不好還吵著要上學的?這種孩子生下來就是討債鬼!你最好是讓婦聯給她接收了,誰愛養活誰養活去!”


    “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何大清說道:“你這算是拋棄兒童。我要是報警,你今天就得進去!”


    他跟著何雨柱也學會了不少法律知識。


    畢竟要管理這個大院。


    他要是不學習這些有時候還真拿不出來什麽東西震懾他們。


    “我養活她可以,你讓她不要吵著去上學!我肯定不會供這個賠錢貨去上學的。上學要花不少錢呢!我們家哪有這個閑錢!”


    賈張氏一聽到要進去,果然有些害怕了。


    “孩子想上學也沒什麽不對。現在國家都提倡讓孩子去上學接收教育。再說了,她去上學了,以後有出息了還能不養活你嗎?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不指望著你這唯一的孫女你指望誰啊?”


    何大清自認為自己正中了賈張氏的下懷。


    可沒想到賈張氏壓根就不吃這一套。


    她冷哼一聲說道:“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她保不齊還要走到我前頭去呢!反正隻要我活著,我的錢就應該都花在我自己身上。這個賠錢貨一分都別想撈著!”


    小當抹著眼淚。


    她心裏頭苦啊。


    她恨不得自己沒有出生。


    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閻解娣都有學上。


    可自己卻沒有學上。


    除了不讓上學,賈張氏還什麽活兒都讓自己幹。


    她小小的年紀,幹家務手都幹出來繭子了!


    她這麽小一個人兒都學會做飯了!


    何大清側目看到小當這樣,心裏頭也有點心疼。


    這孩子確實命挺苦的。


    如果再不讓上學,除非賈張氏死了,否則她根本就逃離不了自己的家庭。


    想到這,何大清接著說道:“不讓上學也是違法的。我去街道辦舉報你,你照樣逃脫不了!”


    賈張氏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去告吧!”


    她咬咬牙。


    她不信了,什麽世道啊!


    不讓女孩子去上學就違法了?


    他何大清去告唄!


    保準一告一個不吱聲!


    誰會像他一樣,專門管別人家的閑事兒!


    吼完這一句,賈張氏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小當也被她扔在了外麵,幹脆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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