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賈家的米缸在賈東旭走了之後很快就空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快到晚飯的時間,秦淮茹麵對空米缸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仇怨。


    她跑到臥室問賈張氏道:“東旭什麽時候給我們寄錢?咱們家都沒有吃的了!”


    賈張氏冷笑一聲道:“沒有就不要吃,什麽都指望我兒子!我兒子怕是要被你拖累死!”


    “難道隻有我吃你不吃嗎?”


    秦淮茹反駁道。


    婆媳倆如今單獨相處的時間變多了。


    她們倆也不用在賈東旭麵前演戲了。


    兩個人在家說話就跟打架一樣。


    在大院裏看見都裝不認識。


    白熱化的關係讓她們倆每天都過的劍拔弩張。


    “我吃怎麽了?那是我兒子!我生他了,我吃他的不是應該的!”


    “那我還是他媳婦兒呢!他要連口吃的都不給我,我嫁給他圖什麽?”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最後被賈張氏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打破。


    “要不你找易中海問問吧。”


    賈張氏長舒一口氣說道。


    秦淮茹坐下來,很是為難的樣子。


    “易中海都多長時間沒搭理我們了。自打賈東旭走了之後,他好像就不管我們家了。我看啊,懸!”


    “那你說怎麽辦?”


    賈張氏急了。


    “東旭好歹是他的徒弟,是他的幹兒子。他不指望東旭養老了嗎?這老東西就是欠收拾!永遠的忘恩負義!永遠的自私自利!永遠的隻為自己!”


    “你在這罵有什麽用?”


    秦淮茹想到易中海在賈東旭走了之後對他們家的態度就覺得上火。


    賈東旭不寄錢,他們就沒有錢花。


    沒有錢就沒法去買米麵。


    她吃的倒是不多了。


    可是賈張氏的胃口卻跟豬一樣。


    雖然兩個人關係不好。


    可總不能賈東旭不在家,秦淮茹把她的老媽給餓死。


    “我不罵他我就罵你!讓你幹什麽去就得了!磨磨唧唧的,我看你就是成心想餓死我!”


    “你讓我去你怎麽不去呢?”


    秦淮茹繼續反駁。


    “我怎麽去?全大院的人都覺得我跟易中海兩個有一腿。我再去找他要糧食,人家該怎麽想我?你也是女人,你難道不知道清白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嗎?”


    賈張氏的話確實讓秦淮茹無法反駁。


    而且不是清白不清白的問題。


    易中海最煩的就是賈張氏。


    她去找他要糧食。


    那肯定要吃虧的。


    他們倆怎麽著都要吃飯的,賈張氏不去,她秦淮茹就得去。


    想到這,秦淮茹極不情願的站起身來朝著易中海家走去。


    易中海聽到敲門聲身體一緊,他剛買了一瓶小酒幾樣小菜正準備美美的吃上一頓呢。


    不用說,敲門的人肯定是賈家的人。


    他趕緊一邊應聲一邊把吃食都給藏了起來。


    他不想讓她們看見。


    讓她們看見,自己就沒法裝窮了。


    賈東旭都走了,他憑什麽要養活他媳婦兒和老媽?


    “淮茹啊……”


    易中海帶著笑意打開了門。


    秦淮茹在門口就聞著肉香味兒了,可伸脖子往裏麵一看,桌子上又什麽都沒有。


    她心裏大概明白了。


    這老東西正是在防著自己呢。


    “易叔,您也沒吃飯呢?”


    易中海有些尷尬的岔開話題道:“找我啥事兒啊?”


    “易叔,本來我是不想開口的。可是我們家實在是沒米下鍋了。東旭已經很長時間不給我們寄錢了。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您看看要不然我們就還按照協議上的來吧?”


    “協議?什麽協議?”


    易中海故意裝傻。


    “就是我們簽訂的養老協議啊!”


    秦淮茹打直球。


    “你說那個啊!”


    易中海站起來在房間裏踱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淮茹。協議簽了那肯定一直都有效。但是廠裏最近在搞改革。所有的錢啊都拿去給那個什麽高科技人才了。像我們這種普通技術工種收入直接銳減。哎,說了你也不懂。總而言之,你易叔家也沒有餘糧了!”


    “您再怎麽著也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您看看我們,東旭一個人要養活三口人。他在那邊也確實辛苦,住宿舍難免都要社交花費。他再顧著家裏,肯定自己又都不夠了。東旭好歹是您的徒弟。您就當幫幫他不行嘛?”


    “可賈東旭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徒弟了啊!”


    易中海不裝了,攤牌了。


    賈東旭都走了,還指望他給養老?


    他想了幾個晚上可算想通了。


    賈東旭什麽時候迴來,能不能迴來還兩說呢!


    他人都迴不來了還能給自己養老嗎?


    賈東旭失去了養老價值就等於失去了他易中海。


    易中海指定不會再管賈家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易叔,您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我是什麽樣的人用的著你來指手畫腳嗎?”


    易中海指著秦淮茹的鼻子說道:“你自己又是個什麽好東西?我給你的錢你都自己偷摸藏著。你不就是想離開賈家嗎?賈張氏把你私藏的錢都給賈東旭了,你沒錢了,你走不了了,你就跑到我這裏來哭窮。”


    秦淮茹一時語塞。


    竟然沒辦法反駁。


    “我也實話跟你講了。你們賈家的事情以後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東旭在的時候,我幫襯你們家是為了讓賈東旭給我養老。賈東旭如今都不在了,我指望你們什麽?指望你們天天纏著我跟我要錢要糧食嗎?我養你們一家子寄生蟲吸血鬼來糟蹋自己的血汗錢嗎?你沒別的事兒就趕緊走吧,別在這礙眼!”


    易中海毫不留情麵的說完一大堆。


    秦淮茹徹底陷入了絕望。


    她知道,她如果用正常商量的語氣跟易中海談判肯定是得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她需要示弱。


    這也是她最擅長的東西了。


    秦淮茹想到這,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易中海愣了一下。


    還沒等秦淮茹開口,大院裏傳來了賈張氏的嘶吼:“你們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收走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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