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算了。


    “這兩天心情不太好,我出去躲躲清淨。”


    “躲躲清淨?!”


    易中海: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麽。


    “秦淮茹在醫院裏現在都沒有恢複完全,你竟然還有閑心出去躲躲清淨?還有廠裏,你請假了嗎?車間主任都找我好幾次了。你到底有沒有責任心?”


    “我錯了,師父。”


    賈東旭難得這麽快認錯。


    但是這麽快認錯直接把易中海給噎住了。


    “我知道這件事情發生了你心裏頭也不好過。但是人還得往前看,不能老是拘泥於過去啊。你現在要做的是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總不能一出事家裏工作都不管不顧了吧?”


    “我知道了,師父。”


    賈東旭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聽易中海在說什麽。


    易中海被他這個態度搞的也是沒脾氣了。


    隻能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行了,你先迴去吧。你媽在大院裏也鬧騰不少天了。”


    “嗯。”


    賈東旭頭也沒迴轉頭就走了。


    易中海看著他的背影,搖頭歎氣。


    賈東旭剛好了兩天半又變成了如今這樣子。


    他都有些後悔了。


    正所謂三歲看老,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想讓賈東旭在20歲的時候改頭換麵根本不可能。


    要想培養人才還得從娃娃抓起。


    他開始琢磨起聾老太剛說的話。


    如果賈東旭真生了一個兒子……


    賈家。


    賈張氏看到多日未見的兒子十分激動,趕緊湊過來招唿道:“東旭,你可算迴來了。你這幾天都跑哪去了?你是不是一直待在那個臭婊子那裏?娶了媳婦兒你就忘了自己有個老媽了嗎?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媽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別叨叨了!”


    賈東旭迴頭一聲吼。


    賈張氏差點被嚇哭了。


    他也沒理會她,轉頭就在家裏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箱子裏的衣服被扔了一地,炕洞也被他掏個精光。


    越是找不到他越煩躁。


    衝著空氣亂吼:“到底放哪去了?!”


    賈張氏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問道:“東旭,你在找什麽啊?告訴媽,媽幫你一起找……”


    “管你屁事!”


    賈東旭對賈張氏的餘怒未消,眼神依舊兇狠。


    他看見她就想起來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本來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就是因為她……


    “東旭。”


    賈張氏兩眼含淚。


    哪個當媽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麽對待還能淡定呢?


    她簡直要被賈東旭傷透了心。


    可她這個當媽又能怎麽辦?


    她又不能不認自己的親兒子。


    她隻有這一個兒子。


    以後老了還要指望著這個親兒子養活自己呢。


    她隻能忍。


    賈東旭依舊沒有理她,繼續在家裏翻找著東西。


    隨著他越來越大的動作,賈張氏猜到了他要找什麽了。


    “東旭,你是不是在找錢?”


    賈東旭迴頭看著賈張氏。


    這是他進屋以來第一次與她對視。


    賈張氏通過他的眼神明白了。


    她猜對了。


    “你又去打牌了吧?剛才李大怪已經來找過我了,管我要錢。”


    “你給他了嗎?”


    賈東旭抓著賈張氏的肩膀大聲質問道。


    “你之前明明答應我不會再去賭博了。你為什麽還要去賭博?你沾上這個毛病咱們家根本就負擔不起。你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啊!除去我們的吃喝拉撒,我們一個月還能剩下多少?難道一家老小都不活了嗎?”


    “我問你,你給他沒有?!”


    賈東旭再次嘶吼。


    甚至用力的搖晃賈張氏的身體。


    賈張氏這身板子幸虧抗的住,要不然都被他搖散架了。


    “我沒有……”


    賈張氏搖頭。


    “你為什麽不給他?”


    賈東旭逐漸開始瘋狂,哐的一聲摔了桌子上的東西。


    搪瓷杯子茶壺頃刻間被摔到地上。


    賈張氏嚇的捂住耳朵尖叫。


    賈東旭一向好脾氣。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自打我工作之後每個月給你三萬塊錢的養老錢呢!三萬塊錢!你說說看你攢了多久了?整整兩年了!你攢那麽多錢能用來幹什麽?你不給你的兒子花,你打算給誰花?你攢到你死,你都要花不完!買棺材能花多少錢?”


    賈張氏愣了一下。


    賈東旭說的這是什麽話?


    他是巴不得自己死嗎?


    “你不說話就完了嗎?你不說話就以為我不要這個錢了嗎?我告訴你,賈張氏!你的錢都是我給的!你趕緊交出來!你不給我的話,我就搶我就偷!不對!那是我的錢你必須給我!”


    賈東旭把賈張氏逼到角落裏。


    賈張氏害怕的蹲下了身子。


    好像不給錢也別無他法。


    她無法控製如今暴虐的賈東旭。


    可是李大怪剛才來說賈東旭欠了他們五十萬。


    自己一個月攢三萬,這五十萬可是攢了很久才攢下來的。


    她也不能就這麽白白給他吧?


    給了他之後他又出去賭,然後又迴來要自己的棺材本。


    甚至可能聽秦淮茹那個小婊子的枕邊風還會跟自己要更多地錢。


    這就是個無底洞,她根本就填不滿。


    賈張氏在這絕望的三分鍾裏,想了無數種方案,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先安撫賈東旭的情緒說道:“這個錢我沒給李大怪,是媽不相信你真的又去賭了。我怕他騙我們家的錢。你現在迴來了,告訴我你真的賭錢了。那我就放心了。”


    賈東旭愣了一下。


    “你是媽唯一的兒子,我怎麽會不顧你的死活呢?李大怪急了要不到錢是真的要剁手的。他們是二流子沒爹沒媽的什麽都不怕。你有媽跟他們可不一樣。到什麽時候都是媽向著你。”


    賈張氏背著賈東旭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遝子鈔票遞給他。


    “媽……”


    賈東旭看到錢情緒就穩定了下來。


    “世界上隻有你的親媽才是真心實意對你好。別人都不好使。我不說別的,你這是跟我說了。你要是跟秦淮茹說,你看她能給你嗎?她不光不給你拿錢,她可能都會跟你離婚!”


    賈東旭兩眼含淚一下子抱住了賈張氏。


    “媽,還是你對我好!”


    “那當然,我可是你親媽。到什麽時候都是咱們倆最親。”


    賈張氏嘴角帶笑,情深意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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