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帶著一肚子氣騎著自行車直奔正陽門小酒館。


    剛坐下,他就拍桌子上十張錢。


    “徐老板,把酒壇子給我拿來!”


    徐慧真看到他心情不佳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趁著拿酒的機會坐下來,問他道:“柱子,你這是怎麽了?這麽大的火氣?”


    何雨柱也是心裏煩悶,一股腦的把剛才在大院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徐老板,你說我爸是不是有病?我幫他,他還倒打一耙,簡直胳膊肘往外拐!要我說,他要走還不如趕緊走了算了!”


    徐慧真抿嘴一笑,他知道何雨柱現在在氣頭上,更需要的是別人的安慰。


    “柱子,你也消消氣。我覺得這件事情你做的確實沒錯。”


    “是吧?他罵我沒媽,我還能不揍他?是個人都會覺得我對,就我爸,永遠拎不清!對於他來說,什麽最重要?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最重要?要不然,他老了指望誰?指望鄰居,指望他姘頭那幾個兒子?他白日做夢吧他!”


    “你自己都說了他拎不清,那你何必還跟他動氣呢?氣壞了自己更得不償失了。”


    “這事放誰身上誰能不生氣?我幫他,他數落我。他到底分不分的清主次啊!”


    何雨柱一股腦把上輩子和這輩子對何大清的怨氣都吐露了出來。


    這段時間何大清對他們兄妹倆是不錯。


    但是他還是改不了那個臭毛病——拎不清又好麵子。


    他也明白何大清為什麽不站自己,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在大院裏打架了,傷了他做一代表的臉麵了。


    但是他怎麽就不想想他何雨柱為什麽要跟賈東旭打架呢?


    “他分不清,你就得讓他分得清啊。柱子,你要是不把事情跟他講清楚,他以後還會犯這樣的毛病。大部分人都覺得父母在家就得一言堂。但我不這麽認為,誰錯了誰就得認。”


    何雨柱得到了肯定之後,情緒已經平穩下去了。


    他怔怔地看著徐慧真。


    他沒想到一個生活在50年代的傳統女人,竟然這麽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想想也是,她要是沒想法。


    那現在也沒法一個人開這麽大個店。


    她要是沒想法,估計現在還在家裏當家庭婦女呢。


    “嗯,我知道,徐老板。”


    何雨柱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也有點想通了。


    他上輩子就知道何大清是什麽樣的人,他能拋下孩子們跟寡婦跑了。


    說明他的內心多少也有點自私的。


    別看他現在對他們倆好,誰能保準以後呢?


    他不求何大清能給自己和妹妹完全百分百的父愛。


    但他怎麽都得讓何大清留下一些老本給自己吧?


    倆人要是現在就鬧僵了。


    或者何大清還是跟那些人糾纏在一起,對自己對何雨水非常不利。


    趁著這次機會,他還真得把話跟何大清講清楚了。


    否則他走了之後,對自己和何雨水來說,最大的坑不是易中海不是賈張氏也不是聾老太,就是何大清。


    “消氣了?”


    徐慧真歪著腦袋試探性的衝著何雨柱一笑。


    何雨柱抬頭看她,酒館昏暗的燈光照著徐慧真紅紅的臉,幾多好看的樣子。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趕緊晃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清醒。


    他現在可是大小夥子呢,可得吸取教訓不能跟寡婦扯到一起,任何一個寡婦都不行。


    像徐慧真這樣的隻能做紅顏知己。


    他目前無法控製自己青春期的身體,但還能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嗎?


    “謝謝你,慧真姐。我現在心情好多了。我要先迴去了。”


    何雨柱站起來身來。


    徐慧真也沒有多做挽留,隻是送到門口的時候問他道:“你今天來了,那周五你還來嗎?”


    “來啊。我跟毛子都約好了,總不能失約吧?”


    “你做人還挺講原則。”


    “做人嘛,必須得講原則。”


    何雨柱笑笑,揮手跟徐慧真告別之後騎上了自行車,一路飛馳著往四合院趕去。


    剛走到中院的時候就碰見何大清從家裏出來。


    他看見何雨柱,表情有些窘迫,無措的搓著手說道:“柱子,你迴來了。我還正想去找你呢。”


    “我想跟你談談。”


    何雨柱板著臉道。


    “談吧,談吧。你妹妹都睡了,咱們就在這說罷。”


    現在是晚上,大院裏的鄰居們基本上都睡了。


    也不怕有人突然闖過來打擾。


    何雨柱剛坐下,開門見山地道:“今天打賈東旭的事情我認為我沒錯。”


    “賈東旭那小子那麽說話確實該打。”


    “你知道該打還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是咱們家現在在大院裏的身份不一樣了。有些事情不能那麽衝動。”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是一代表的身份重要還是親兒子重要?”


    “我知道。爸這件事情做的確實有錯。”


    何大清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這個年代的父母能說我錯了,已經算不錯的了。


    說句對不起,肯定要他們的老命。


    何雨柱也不難為他,接著說道:“這事我算跟你記下了。不過我要說的話重點不在這。重點是,以後,你一定要離易中海啊,賈張氏啊,他們家遠點。”


    “我一直想問你來的,我印象裏你跟他們兩家也沒仇啊。怎麽從你上班第一天起,你就一直提醒我說讓我離他們遠點?”


    何大清確實很疑惑。


    他們幾家其實在這時候也不怎麽來往的。


    他有時候想不通都懷疑,是不是易中海和賈張氏他們趁自己不在欺負何雨柱了。


    “你跟他們接觸這麽久,你還不清楚他們什麽人嗎?”


    何大清錯愕地看著何雨柱。


    “我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吧。我打賈東旭是不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罵我沒媽對吧?”


    “是。”


    “那易中海過來了,為什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跑過來和稀泥,拉偏架?你是我爸,你還在這呢,他把你放眼裏沒有?”


    何大清聽到這話,一琢磨,好像還真是何雨柱說的這個道理。


    “他明顯就是向著那個賈東旭。在之前,他跟他們家有來往嗎?沒有吧。沒來往的鄰居,他都不惜得罪你也要幫他們,你沒想過原因嗎?”


    “可能是他當上三代表了,覺得……”


    “錯了。易中海這個人最看重自己的利益,而且他又不像劉海中那樣,官迷。選舉的時候你也能看出來。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什麽三代表不三代表的。他幫賈家說話,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賈家對他有利。”


    “賈家能對他有什麽利益,他們家一沒錢二沒人脈的!”


    “賈張氏沒有利益,但是賈東旭有啊!”


    何大清有些糊塗了,眼神疑惑地看著何雨柱。


    “易中海家的情況咱們大院人都知道,他媳婦兒根本生不出來孩子。他現在都四十歲了,他沒孩子,不得為自己以後考慮嗎?沒孩子誰給他養老送終?那自己生不出來,他肯定惦記別人兒子。咱們大院裏年齡相當的。隻有我和賈東旭。我已經有爹了,他肯定找不上我。但是賈東旭沒爹,你想想他會怎麽著?”


    “你的意思是,易中海在尋摸賈東旭給自己養老?”


    “我看不是尋摸。估計兩家人已經協定好了。”


    何大清沉默了一會兒。


    開口問道:“那照你這個意思,如果我走了,易中海豈不是要盯上你了?”


    何雨柱聳聳肩道:“他盯上我,我也不可能上他這個當。這點你不用操心。但是你,我必須得再提醒你兩句。”


    “你說吧。”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跟易中海有任何來往。”


    “都是一個大院的……”


    “大院裏的鄰居多了,你個個都來往了嗎?你要是為我考慮,你就別搭理他。你越搭理他,他越覺得你信任他。到時候你走了,他還覺得可以名正言順的打著照顧我和雨水的名頭來招惹我們呢。我是沒什麽,我長大了,我知道他什麽人。但是雨水?雨水萬一被他給忽悠住了,怎麽辦?我可就這一個妹妹,不能讓他給坑了。”


    “我知道了。”


    何大清點點頭。


    其實在何雨柱跟自己聊這些之前,他還真想過他走了之後讓易中海幫忙照顧他這一雙兒女來的。


    大院裏,許伍德人家有兒子,而且跟自己老有不對付似的。


    他條件再好也不合適。


    那剩下的什麽劉海中啊,閻埠貴啊,就更不用說了。


    對比起來隻有易中海像個人似的。


    又無兒無女,沒準能對何雨柱他們上心。


    但是讓何雨柱這麽一分析,他的想法徹底被改變了。


    再仔細迴想易中海做的事情,他也明顯感覺到這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說不準,真跟何雨柱說的似的。


    跟他們來往密切了,非但幫不上何雨柱他們,還會把他們給坑了。


    他作為父親肯定不能拿子女去冒這個險。


    “賈張氏他們家我就不用多說了吧?他們家就是個賴皮鬼,狗皮膏藥,誰沾上他們家就擺脫不掉。易中海想黏糊他們,就隨他去吧。反正到時候也是坑的他自己。”


    何大清聽到這話噗呲一聲笑了。


    “要是易中海真找賈東旭當養老,可以預見他的未來了。”


    “跟咱們沒關係的不尋思了。”


    何雨柱站起來準備迴屋睡覺去了。


    “柱子。”


    何大清突然叫住了他。


    父子倆在月光下對視一眼。


    “對不起,柱子。爸今天做的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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