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夙夜麵無表情看著她,隻有唇角勾著,笑得有點瘮人。


    「你躺不躺?」


    「好嘛,我又沒說非要怎樣,我還是說話很算數的,答應了以後不跟你猜拳,那就不猜拳,我這不是怕累著你嘛。」


    蕭然然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意外的很適合撒嬌,隨便帶上點鼻音就好聽的顧夙夜指尖發麻。


    顧夙夜俯身過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嬌紅唇瓣……


    一如顧夙夜所擔心的,第二天查了物業那邊的走廊監控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迎客鈴就這麽不翼而飛了。


    又過了兩天,古玩店老闆總算翻到了積灰的監控視頻,可卻讓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時雯買鈴鐺和香爐那天,老闆就在店裏,他幾乎一天都沒出去過,可從頭到尾都沒見到時雯的影子,時雯描述地逛古玩店和老闆討價還價的場景根本沒有出現。


    難道是時雯記錯了時間?


    老闆把那個月的視頻全部壓縮打包發給了顧夙夜,讓她自己看。


    顧夙夜和蕭然然兩人分工倍速看完,也沒有發現時雯的影子。


    時隔兩年,時雯記錯日期也是可能的,但是當時正值工作室開業當口,時雯就是那個時間買的東西,前後頂多錯個三兩天。


    然而沒有,怎麽查都沒有。


    蕭然然懷疑時雯記錯了店,三問兩問的,時雯自己都糊塗了。


    「我……我本來記得挺清楚的,這會兒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又想不起來了,感覺就在嘴邊,怎麽就……就出不來呢?啊,急死我了!」


    突然就……想不起來了?


    顧夙夜想起了自己,自己也是本來記得清清楚楚顧家人是怎麽騙她的,可現在也是無論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別想了,就算找到在哪兒買的,也未必能查出什麽,這鈴鐺丟得實在太蹊蹺。」


    時雯突然壓低了嗓音道:「該不會是……鬧鬼吧?」


    藍蘺瞪了她一眼:「行了,別散播封建迷信了。」


    時雯繞過辦公桌跑到了藍蘺這邊,摟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可憐巴巴的。


    「我這哪兒是封建迷信?我是真害怕。你想想,如果真是玄學事件還好,好歹咱們還能求神拜佛,可要是人為的該多可怕?


    半夜三更,無聲無息就能潛到咱家,咱們正在睡覺的時候,說不不定他就站在床邊幽幽地看著咱們,還說不定他手起刀落,直接就要了咱們的命!」


    時雯越說越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行不行,今晚我一定要跟你睡,我怕我半夜把自己給嚇死!」


    藍蘺無語地推開她靠過來的腦袋。


    「自己睡。」


    「不要,我真怕,藍蘺~蘺蘺~你最好了~」


    「不行。」


    「為什麽?」


    「你自己心裏明白。」


    「我不明白。」


    「嗬。」


    時雯摟著藍蘺的胳膊,歪頭死皮賴臉地靠在她肩頭,哭唧唧道:「好嘛,人家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動手動腳了,你就讓我跟你睡吧,求求你了~」


    「我不相信你,你這人沒有信譽可言。」


    「別這樣~你拿繩子綁上我,我隨便你綁,絕對不還手,求求你了,我真不敢一個人睡。」


    「真綁?」


    「真綁。」


    「行吧。」


    顧夙夜:「……」


    蕭然然:「……」


    顧夙夜:「咳,馬也那邊時間比較不固定,隨時都可能迴來,你們……自己注意點兒。」


    「注意什麽?」頓了下,藍蘺微微睜大眼,「不是,夙夙,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時雯……」


    時雯笑容可掬地推著顧夙夜她們出了工作室。


    「行了,你們就趕緊走吧,新婚燕爾的,整天在這兒當什麽柯南呢?快去享受生活吧。」


    這還嫌她們礙事了?


    顧夙夜無語地搖了搖頭,不過查到這裏也確實沒法再繼續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唯一知道答案的顧縛槿也不會跟她說實話,她也沒必要去開那個口。


    兩人走過陰暗的走廊,噠噠的腳步聲空曠地迴蕩著。


    叮,電梯到了,兩人邁步進去,按了負二層。


    破舊的老電梯晃蕩盪往下降,顧夙夜看著銀灰色的電梯壁倒映的模糊身影,像是腦海中那出現過無數次卻怎麽也看不清的畫麵。


    顧夙夜閉了閉眼,鈴鐺聲又響了,她已經習以為常,不會驚訝,也不會再白費功夫去仔細地聽。


    她張開,平靜地看著蕭然然模糊的倒影,身形不動,抬手朝一旁摸去,準確地摸到了蕭然然的腦袋,用力揉了揉,柔軟的髮絲穿過指縫,透著森森的涼意。


    被揉亂髮型的蕭然然哭笑不得地歪頭躲開,一手挽著她的胳膊,一手理了理亂發。


    「我怎麽覺得我一點兒家庭地位都沒有?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顧夙夜收迴手,轉頭看向她,眼底帶著笑意。


    「揉一下頭就是沒家庭地位?那我被騙婚豈不是得上法院告你們?」


    蕭然然的氣焰瞬間弱了下去,挽著她的胳膊低著眼簾,垂頭喪氣的。


    「我這輩子的脾氣都讓你磨光了,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啊?」


    「那還真是數不清。」


    蕭然然婚後脾氣確實收斂了不少,或許是覺得虧欠她?也或許是結了婚她就不是外人了,蕭然然對劃分到自己勢力範圍的人都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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