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自然不能不聲不響的,不同主家知會,這樣便是無禮的,出於禮節,自然是要拜訪,阿瑤隻管安排便是。”


    一方麵是禮數,她昨晚雖說是深夜入的府,自然也是逃不過入了主家的耳,她雖說無父無母,成了孤女,但是父母教她的禮數,她從未忘過。再者,她也想看看,是怎樣的長輩,教出來這樣善良的子女。


    “嗯。”她開心。


    路清瑤帶林衿苒去見了父母,得知她的身份,母親對她很是和善,父親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


    而後,她帶林衿苒去了慈苑,祖母看見她很喜歡,哪怕衿苒冷冷的,祖母也沒有心存芥蒂。


    在府中用了早膳,大家都說要去別院和辰王談談,就連路清桐也鬧著要去見姐夫,他早就聞名姐夫大名,早想見見,可是他還小,父母那裏都不讓他去的。


    沒辦法,昨日長輩們都沒有跟顧應辰說話,定然是忍了一晚上的。


    一行人去了別院,行軍打仗之人對聲音特別敏感,而且還是四五輛馬車一起出現,所以等路清瑤他們到的時候,顧應辰和路清益他們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顧應辰說有許多馬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是父母他們來了。


    眾人下車,顧應辰上前行禮,“應辰見過各位叔嬸。”


    “昨日匆忙,未跟賢侄細聊,今日特來打擾。”路淵開口說道。


    “應辰願聞其詳,外麵風大,叔嬸們裏麵請。”顧應辰退在一旁,讓長輩先入院。


    他悄悄的看了眼路清瑤,滿眼愛意。


    “去吩咐人準備茶水,把我帶的東西,放到我前幾日住的廂房去。”等人都進去,路清瑤便吩咐柚蓉道。


    “奴婢這就去。”


    “二妹,你帶阿苒去廂房吧。王爺獨自一人對付父母,我還是不放心的。”


    縱然兄長在的,她也還是想跟他一起,站在他的身邊。


    “嗯,長姐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阿苒姐姐的。”


    正廳裏,各房的人,一個都沒有說話,而是細細的打量著顧應辰,顧應辰站著未動,任由他們打量。


    等他們打量夠了,就是問話的,每個長輩都有話說,且說的都不一樣,顧應辰應對如流,迴應的話也是讓人聽了舒心,這下長輩們對他更是滿意了。


    他們都很喜歡這個長房女婿,一直待到午時,用了午膳,才打道迴府。


    路清桐吵著鬧著不迴去,他要跟大姐夫一起。


    賀氏沒了法子,隻得拜托路清瑤照顧著:“靖瑤,靖桐頑皮,你多喊著些,別讓他衝撞了王爺。”


    “放心吧,四嬸。”


    等長輩們一走,路清桐立馬跑到顧應辰麵前,像個小孩子一樣對顧應辰言語道:“姐夫姐夫,傳聞姐夫武藝精絕,可不可以教教靖桐。”他滿臉的崇敬。


    “好啊,你這小鬼頭,兄長的武藝難道不行?”路清益吃味道,倒也不是真的吃味。


    “哼,兄長才沒有姐夫厲害,雖然兄長也不差,但是比起姐夫還是差了一點點,但是不多的哦,兄長努努力,爭取超過姐夫。”路清桐躲在顧應辰身後,生怕路清益收拾他。


    路清桐的話,引得眾人大笑,還真的是孩子,說話叫人好氣又好笑。


    二哥和堯席兩人去了山裏散步,迴來時午時已過,他們途中聽聞了一些事,所以特地迴別院同顧應辰說一聲,他們便要迴城裏去。


    迴來才得知,路府的人已經來過。


    幾人在庭院中坐著,路清樂把路途中聽聞之事告知他們。


    如路清肅所料,他落水之事,果然一日不到,便在整個上京城傳遍,甚至於連太子都知曉了。


    “什麽,三哥落了水?這是何時的事。”路清瑤驚唿,路清肅怎的好端端的會落了水。


    “小姐,昨夜奴婢和二少爺在護城河邊好像聽到有人落水,那人該不會就是三少爺吧。”柚蓉想該不會這麽巧吧。


    “是了,昨日這丫頭還說道的,可是後麵沒聲了,我們也就沒過去細看,想來是三弟無疑了。”路清樂有些不敢置信。


    他一點也不相信,這好好的一個大男人,能掉進護城河。


    這下好了,三弟這儒雅公子的名聲徹底毀了,不過這好端端的人,到底怎麽落的水,這讓人著實奇怪。


    “那我們迴去看看三哥,這麽冷的天,隻怕是感染了風寒。”路清瑤哪裏還坐得住,現在她隻想知道三哥有沒有事。


    “應辰的身份特殊,不便出現在城中,有勞兄長們,替應辰問候三哥。”


    “嗯。我們會的,靖瑤,你便留在別院,同王爺和林姑娘還有軍師一起,我和二弟四弟二妹迴去便可,若無大礙,定會告知。”路清益想他們若是都迴城了,隻留顧應辰他們三人在此,不太合適。


    雖說顧應辰本身是上京人,可是已離開多年,再次迴來,已然是客。


    他們為主,自然要盡到主家之儀。


    “那有什麽消息,請兄長立即派人告知。”路清瑤沒有爭執,雖說她也很擔心路清肅,但是路清益說的不錯,他們總要留個人在別院的。


    “嗯。”


    走時,路清桐頗為不舍,但是他分得清事情輕重,現在三哥的事比較重要,隻得不舍一步三迴頭,然後對顧應辰道:“姐夫,等我看過三哥無事,再來尋你。”


    “好,小四弟,姐夫等著你。”


    路清桐的一聲聲,叫的顧應辰心情甚好,他還挺喜歡這個四弟的。


    馬車走後,路清瑤扭頭笑著對顧應辰說道:“王爺似乎很喜歡這個稱謂。”


    “自然喜歡,這是我跟阿瑤一體的象征。”他毫不掩飾,倒是路清瑤羞紅了臉。


    “王爺,當是注意措辭。”路清瑤忍著羞意,嗔怪道。


    這青天白日的,說話如此膽大,真是叫人笑話的。


    “阿瑤莫要怪阿辰了,阿辰呀這是迫不及待,想同阿瑤早日成婚,琴瑟和鳴。”堯席在一旁打趣道。他慣是見不得顧應辰這副嘚瑟模樣的。


    “王爺對阿瑤,簡直是望眼欲穿了,好在如今,兩家議親,這好日子隻怕是不遠了。”就連一向不喜言語的林衿苒,見狀都忍不住羨慕說道。


    被眾人打趣,路清瑤覺得實在羞得很,急忙小跑進了別院,以此躲避。


    “哈哈哈~想不到清冷的大小姐,也會有羞態之時。”堯席繼續打趣。


    “若是你再多嘴,小心本王在叔嬸麵前言語你的不是,讓你和二妹分道揚鑣。”顧應辰故作威脅,讓堯席閉嘴,他的心上人,誰也不能打趣。


    “得,慣是會威脅,我閉嘴還不行。”堯席此刻是被人拿捏住七寸,早晚有一天,他一定翻身,讓顧應辰被他拿捏。


    路清益他們迴了府,看見東宮的轎輦也在,便知太子殿下也來了。


    他們急忙朝三房的院子裏走去,還未入院,就聽到老夫人和藍氏的哭聲,聽這傷心程度,眾人麵麵相覷。


    路清樂口不擇言:“三弟不會不行了吧。”


    “呸呸呸,二哥胡言亂語什麽,三哥福大命大。”路清翎沒好氣的懟道。


    幾人趕忙進院,太子站在院中,憂心忡忡的模樣。


    “見過太子殿下。”眾人行禮。


    “免禮。你們迴來了。”掃視一圈,不見路清瑤,自然知道她在哪。


    早間,路府的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稍一打聽,自然知曉緣由。


    他這位皇兄啊,還真是急不可耐,這般急迫來到上京,可是他卻沒法子,那個老不死,命硬,下了這麽多藥,卻還吊著口氣,他身邊又偏生有大皇子的,不能一把把人掐死,掐死也太過於明顯,耐不住大理寺查。


    “嗯,有勞殿下走一趟,三弟之事讓殿下笑話了。”作為大哥,路清益自然是出來說話之人。


    “無事,我與靖肅也是好友,不必管本宮,先進去看過靖肅,然後我有話對靖益你說。”


    “臣去去便來。”


    “你說說你,這好端端的,怎的就落了水,還鬧的全城皆知,自己還染了風寒,你說說你平日裏,也不是個冒失的人。”藍氏特地搬了張凳子在床邊哭訴。


    “好了,娘,都說了是意外,兒子這不是好好的。”路清肅無奈,這母親和祖母已經在他這哭訴有一會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傳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有誇大其詞的,就不能爛在心裏。


    “見過祖母,三娘。”


    “你們來了。”路老夫人說了句。


    “三弟怎麽樣了。”路清益問道。


    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應該不至於太嚴重的。


    路清肅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藍氏搶了先:“人沒事,名聲卻沒了,一個大男人,好端端的落了水,不知道要被人笑話多久,這事才能過去。”


    藍氏光是想著,就頭疼的厲害,這聽過女子失足落水的,從未聽過有男子失足落水的。這下好了,誰家姑娘,還敢喜歡他,就算喜歡,也會逮著這事,有話說。


    她雖說任由兒子去了,卻也不是真的心甘情願,他真不娶妻了,日子還長,那總是有盼頭的不是,這會好了,啥盼頭也沒了。


    若不是怕把兒子逼的太狠了,他真的就隨沈心謠去了,那她就得不償失了,她早就給路清肅說親去了。


    沈心謠那孩子,是真的好,但奈何紅顏薄命,她跟路清肅始終是沒有這個緣分的,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子好。


    不過這事已經發生了,她也不會去逼迫他,隨他吧,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到底是自己兒子,嘴上抱怨著,如何做到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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