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路清肅時,顧應辰同堯席都有片刻怔愣,隨後顧應辰便想清其中關係,路清肅,路家,原來他是路家人。


    淮陽王見著人到了,正欲攔路,路槊卻先一步下馬,到他麵前,先行問好,都是長輩之間的禮儀。


    接著便是路清益他們三兄弟下馬,見禮。


    路清肅看了眼顧應辰,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照麵了。


    他知曉顧應辰會生氣,所以哪怕現今看他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他也不覺得驚訝。罷了,他們還會在淮陽府留些時日休整,屆時再好好同顧應辰解釋吧。


    堯席看見路清肅很驚訝,站在顧應辰身後用眼神問他怎麽迴事,路清肅挑了挑眉,以作迴應的。


    堯席氣結,若不是此時此刻場合不對,他真想上去給路清肅一頓揍,雖然他不一定打得過。


    看了眼路家車隊,大箱小箱的,他目測了一下,少說也得十來箱,顧應辰發大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怎麽同樣都是英俊瀟灑的帥公子,這差別竟會如此大。


    “路家四房家主,見過淮陽王,王妃。”


    “賢弟不必多禮。這幾位?”淮陽王看著路槊後麵的這三位後生,不知他們身份如何。


    “路家三位長子。”路槊開口。


    “路家大房長子路清益見過淮陽王,王妃,辰王殿下。”


    “路家二房長子路清樂見過淮陽王,王妃,辰王殿下。”


    “路家三房長子路清肅見過淮陽王,王妃,辰王殿下。”


    三人紛紛見了禮,路清肅隻是同辰王交好,並未見過淮陽王和王妃,所以他們都不認得自己。


    淮陽王看著年輕的三位後輩,眼中皆是讚許,果然是路家養出來的兒郎,個個都是上等。


    “賢弟舟車勞頓,辛苦了。”淮陽王言道,這一路上月餘,定是吃了苦頭才到淮陽府的。


    “無妨。”這些對於路槊這個常年走鏢的人來說,都不算什麽,倒是苦了小輩。


    平遙這會倒是安靜,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在長輩麵前該有的禮數,她還是有的。


    瞥了一眼路家的三位公子,當真是個個人中龍鳳,長的真是極好看的,滿身的矜貴氣,儀態端莊,隻一眼不用猜就知曉絕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平遙想三位公子都長得這般驚豔了,那嫂嫂定然也是長的驚為天人的,可是嫂嫂怎麽還不下車呢,莫不是她不在此下車,那她豈不是看不見嫂嫂第一麵了,平遙一臉擔憂,又悄悄的打量了路家的三位公子。


    她想,若不是辰哥哥在這裏,他們當真真是最好看的了。


    平遙也沒有過於明目張膽的去看他們,怕被人笑話姨母,說她家教不好。


    路清肅看了眼劉氏後麵一身粉衣的嬌小姐,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著實好笑的很。


    幾人談話,坐在車裏的路清瑤,輕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她離得近,所以也看的清楚,她是見過辰王畫像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人群中著黑衣的男子,便是她未來的夫婿。


    果然是長的極好看的,比畫像上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黑衣,身形挺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再觀他旁邊的白衣男子,想必就是兄長時常在她耳邊念叨的顧應辰的得力軍師堯席吧,算得上是翩翩公子。


    明明兄長們都長的不差的,但在顧應辰麵前卻是遜色的不止一星半點。


    出於禮節,顧家城外相迎,她也是要下車見禮的,拿過鬥笠準備戴上。


    “你要下去嗎?”林衿苒詢問,她不是太懂這些。


    “嗯,下麵都是長輩,我身為晚輩是該下去的,不然僭越了禮數。”路清瑤輕聲言道。


    “我幫你。”林衿苒從路清瑤手中拿過鬥笠替她戴好,然後先行下車,在車下等路清瑤。


    路清瑤慢步下車,在林衿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後麵的徐媽媽她們也下了車,柚蓉扶著徐媽媽,這一路上徐媽媽辛苦了,好在後麵照料的好,身體也調理的好,人不至於憔悴。


    前方的眾人看著一身藍衣的路清瑤在林衿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緩緩朝他們走過來。


    顧應辰看著緩步而來的路清瑤,儀態步伐都是穩穩當當的,舉手投足間的動作,盡顯溫婉大方。


    透著藍色的薄紗端詳著路清瑤,顧應辰心中一震,整個人有些震驚。


    路清瑤清冷溫婉的模樣映入他的眼瞼,跟他想象中的模樣一點也對不上。


    他認為的路家小姐,應當是驕縱跋扈的,長相也應當是尖酸刻薄的,可是眼前的路清瑤不是如此,她長相溫婉大方,儀態端莊,怎麽都跟他想的沒辦法連到一起去。


    這下顧應辰陷入兩難,他想過若是路家小姐是個驕縱跋扈的嬌小姐,他便尋個理由打發她迴上京,現在她跟自己所想的樣子出入,他該如何開口驅趕路家小姐。


    這些年同路家往來,也沒少寄兩人成長的畫像,隻是他從未將這樁姻親放在心上,所以也從未看過路家寄過來的畫像。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過,他們以前也是見過的,隻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是幼年,她也不過還是個奶娃娃。


    兩人之間也未說過什麽話,等到大些,她便是老往東宮跑,他們一家也離開了上京,自此到現今,他們再相見,隻不過他們都變了。


    平遙呆呆的看著路清瑤朝他們走過來,真的猶如仙女從天上來,美的不可方物。怕嚇著初來乍到的路清瑤,平遙很努力的克製自己激動情緒,安靜的站在劉氏身後,悄悄的打量著路清瑤。


    路清瑤來到他們麵前站定,微微福了福身,見禮:“靖瑤見過王爺,王妃,辰王殿下。”


    隨後而來的徐媽媽他們也跟著見了禮,至於林衿苒,她同他們非親非故,扶路清瑤下了車後,就獨自去了一旁。


    “好孩子,快免禮。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你了。”劉氏聲音哽咽,她是真的心疼路清瑤,這麽遠的路程,她一個養在嬌閨裏的千金小姐,怎麽能吃的這般苦。


    “多謝王妃掛懷,靖瑤不苦。”路清瑤輕聲言道,嘴角帶著微微笑意,禮貌且得體。劉氏的話語真誠,路清瑤知曉她是真心心疼自己。


    “行了,不在此聊,咱們迴府再敘。賢弟,你們舟車勞頓辛苦了,我命人在王府備了熱水,你們先行洗漱休整一番,晚間的時候我命人備了美酒佳肴款待你們。”淮陽王言道,他們一行人本來舟車勞頓,過於辛苦,此刻不宜在此多做停留。


    “行,那你們現在前方帶路,我們隨後。”路槊一行四位男子,同時拱了拱手,言道。


    “好。”淮陽王爽朗一笑。


    淮陽王早期也是跟路家走的近的,不過是在朝堂,隻跟路淵走的近些,其他幾房並無來往,也沒有見過,至於路清益,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路清益,他還是小孩子呢,一晃長這麽大,他還真是沒有認出來。


    言語間,便知路槊是個好相與的,性子也好,是個值得深交之人。


    至於顧應辰,除了對長輩見了禮以外,全程沒有言語半句。


    顧家一行人都是乘馬車來的,堯席趕得車。


    路清瑤看了眼一直未言語的顧應辰一眼,在柚蓉的攙扶下緩緩轉身離去。


    她隻覺得這人過於話少了些,全程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在看他皺著的眉頭,她想他對這樁姻親肯定是不滿意的吧,也是他那麽優秀的人,年少成名,自是眼光高了些。


    可是她路清瑤也是不差的,就算功名不及他,但是其他的方麵,她試問她一定是不比他差的。


    劉氏暗戳戳的用手拐了拐顧應辰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言道:“你去同靖瑤同乘一輛車,莫要讓母親生氣。”


    劉氏聲音輕,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顧應辰聞言,想說些什麽,卻礙於人多,不好反駁母親,隻得答應。


    也好,他正好趁這個機會同路家小姐講清楚。


    “姨母同辰哥哥說了些什麽。”平遙見劉氏在顧應辰耳邊輕聲說了句話,好奇的問。


    劉氏拍了拍她的手機號,言道無事。


    平遙有點想去跟路清瑤一起乘車,可是姨母沒有鬆口,她也不好自作主張。


    待所有人都上了馬車,顧應辰快步走到路清瑤的馬車麵前。


    路槊他們見狀有些疑惑,不知辰王此舉如何。


    堯席更是驚掉了下巴,暗罵顧應辰心口不一,不要臉,明明嘴上說著不願,身體倒還挺誠實,果然,男人都一樣,一遇美人啥想法都變了。他還以為顧應辰跟旁的男子不一樣,沒承想他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一個。


    趕車的小廝見了辰王殿下,結結巴巴的喚了聲,然後又跟車裏的路清瑤說道:“小姐,辰王殿下在外麵。”


    路清瑤聞言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林衿苒,不知辰王此舉為何。


    她掀開車簾,看著站在外麵的辰王,開口說了他們之間見麵的第一句話:“辰王,有何事?”


    路清瑤此刻沒有戴鬥笠,顧應辰能更清楚的看清她的模樣,到真是美的,說實話,她和路清益很像,不用分辨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親兄妹。


    路清瑤微眨巴眼睛看著辰王,辰王不說話倒是叫她無話可說了,這人究竟是想做什麽,又不說,真是要急死個人。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許久顧應辰才終於開口言道:“母親讓我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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