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並不是長公主發來的,而是本地密探發現了王渝之的蹤跡,傳來消息,可供王渝之隨意調配。


    如果王渝之需要暗探了,隻要將木鳥放飛,便會有密探過來接任務。


    除了調配的事,該密探還將乾歲客棧是個黑店的事也說明,提醒王渝之小心,莫要著道。


    取出信紙,王渝之提了幾個字捆在木鳥小腿上,示意李元幽放飛。


    大約半個鍾頭,房門外出現一名白衣書生,輕輕敲著房門,被李元幽放了進來。


    這白衣書生進屋後,反手將房門反鎖,快步來到王渝之麵前單膝跪下:“9527見過巡天使。”


    “9527?”王渝之聞言滿臉古怪,打量著麵前的密探,示意他站起來說話。


    這密探身高六尺有餘,麵白如玉,身材健碩,頭戴璞巾,身穿長袍,腰間懸著玉帶,倒是儀表堂堂。


    “你們既然知道乾歲客棧是個黑店,後院枯井內屍骨無數,為何不封了它,依舊讓它繼續營業,坑害路人,洛陽的密探,都是飯桶嗎?!”


    9527聞言麵色一苦,解釋道:“巡天使,這是長公主的命令,是故意將乾歲客棧留給您的,我們哪敢私自處理啊。”


    “而且千歲客棧內有古怪,我們已經在此折了幾個弟兄,那已經是洛陽密探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不是卑職替密探們脫罪,實在是我們調查消息行,這打架不擅長啊。”


    “如今您來了,所有洛陽的暗探皆為您調遣,這也是長公主的意思。”


    “嗬~”王渝之聞言冷笑出聲,王庭把他當什麽了,打手嗎?


    好吧,他這個巡天使,還真是長公主的打手...


    “東都留守,李約的府邸,有人調查嗎?”


    9527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雙手遞給王渝之:


    “長公主已在月前就下了命令,命我們全力調查留守府,不過留守府內似乎沒什麽異常。”


    “我們發現了李約的一間密室,需要特殊的手段開啟,我們不敢妄動,怕引起李約的警覺,一直在等待巡天使到來。”


    王渝之打開了信箋,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關於留守府和李約的各種情報,有七頁,記載的非常詳細。


    從李約的飲食習慣,生活習慣,平時都做些什麽,有幾個姨太太,平時晚上會來幾次,


    包括留守府每個家丁仆人的背景,還附帶了留守府的地圖,與空中庭院的部分信息。


    翻看過信箋,折好收入懷中,對著9527吩咐道:“洛陽司法參軍邢穎聽說過吧,把他給我叫來。”


    9527點了點頭,從腰間錦囊上一劃,出現一隻木鳥,他將一封信箋捆在了木鳥的腿上,打開窗戶瞥了瞥左右,放它飛走。


    一迴頭,就看到王渝之那陰辰的目光,9527沉吟了片刻,再次單膝跪在王渝之的麵前,恭聲道:


    “洛洲密探首領,神速星9527,見過巡天使!”


    “神速星?”


    王渝之聞言點了點頭,難怪9527會有儲物錦囊,既然是獵殺者,那就不奇怪了。


    這一路行來,他已經見到了好幾名獵殺者,都心甘情願的為長公主賣命,


    別管是先天的,還是後天人為養成的,這都是能力!


    王庭上輩子不愧是央企的hr,這管理人才的本事,倒是沒落下。


    不多時木鳥飛迴,9527解開信箋翻閱著信息,將紙條焚燒後,望向王渝之:


    “巡天使,已有人將洛洲司法參軍邢穎引來,不消片刻便到,卑職先告退了。”


    言罷,9527拉開門,低著頭離開。


    “好啊你個王渝之,是不是早知道這裏是個黑店,特意住進來的?”


    目視9527離去,褶櫻桃忽然恍然大悟,遂打量著眼前的屋子,點頭訥訥道:“這麽大的客棧,我們打理,會不會賠本啊?”


    李元幽正在飲茶,聞言笑道:“無妨,洛陽最不缺的就是優秀掌櫃,雇人便可以。”


    “請進!”


    不多時,房門再次被敲響,門外人聽到示意,推門而入,正是洛洲司法參軍邢穎。


    邢穎身穿灰綠色長袍,頭戴璞巾,腰跨長刀,這一進屋,見屋內三人自己都不認識,皺了皺眉。


    他將屋內四周打量了片刻,抽刀指向王渝之:“你是何人,為何要引我過來?!”


    王渝之手中浮現鳳羽牌,對著邢穎晃了晃,後者收刀迴鞘,皺了皺眉:“在大唐敢把鳳凰作為刻圖的,你是長公主的人?!”


    “下官洛陽司法參軍邢穎,見過上官。”


    “邢參軍莫要客氣,我的確是長公主的人,今日找你來,是找你協助的。”


    拿過桌子上9527離開時,留下的關於乾歲客棧的罪證,隔空丟給邢穎。


    薄薄的一張宣紙,脫離王渝之的手後,卻仿佛變成了極為鋒利的暗器,帶著唿嘯之音直奔邢穎。


    邢穎麵色一變,連忙側身避讓,用刀鞘卸掉了宣紙的鋒銳,將宣紙抓在手中。


    他滿臉凝重地,盯著手中刀鞘被割開了一道平滑的縫隙,唿吸不由得多了幾分急促,讚歎道:“上官好功夫。”


    仔細打量著宣紙上的信息,一股龐大的殺意自邢穎身上漸漸浮現,他望向王渝之:“想不到我洛陽東都,竟有如此罪惡之地,罪無可恕。”


    “下官這就離去,帶人徹查乾歲客棧,如證據屬實,必將一應罪犯繩之於法!”


    言罷,邢穎轉身就要離開,被王渝之叫住:“邢參軍且慢。”


    邢穎聞言轉過身,盯著王渝之一字一頓道:“上官乃是長公主親信,不必以身涉險,邢穎乃是洛洲司法參軍,捉拿案犯是我的工作!”


    王渝之略顯尷尬,很想說你太高估自己了,但到了嘴邊的話又變成:


    “我與夫人初來洛陽,還沒有落腳的地方,準備接手這間客棧,邢參軍秉公執法,我心甚慰,但...”


    “人犯可以抓,也可以殺,別把這乾歲客棧打壞了,尤其是在店主的臥室裏發現什麽奇花異草,千萬不可損壞,拿來我看。”


    “上官,若這乾歲客棧真是黑店,邢某捉拿案犯之後,是定要查封的,這是規矩,豈可私自轉讓給你。”


    “您既已是長公主的親信,就該明白在這洛陽,長公主的威望不可玷汙,你這是在給長公主臉上抹黑。”


    “您的過分要求,邢穎恕難從命!”


    邢穎語氣漸冷,沒想到眼前看似儀表堂堂的上官,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竟然惦記上此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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