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怎麽知道那地道裏一定藏著人呐?”


    離開了西邊的院落,王渝之帶著褶櫻桃,薛環二人,找了一家酒樓住下。


    你說巧不巧,酒樓客滿,就剩一間房了。


    屋內,薛環將蓑衣晾在角落,見王渝之竟然搬來木盆,親自給褶櫻桃倒洗腳水,有些傻眼。


    三個人擠在一個屋裏,褶櫻桃本不欲泡腳,但架不住王渝之的熱情,隻能紅著臉脫下靴子泡腳。


    她聽到薛環的疑惑,也望向王渝之,


    相比較地道藏人,褶櫻桃更好奇的是,王渝之往被褥裏加了什麽藥粉,竟然燃燒後可冒出濃煙,即便在雨中也清晰可見。


    王渝之坐在桌子旁,倒了熱茶驅寒,小口滋溜著,見褶櫻桃和薛環望向自己,故作玄虛道。


    “很簡單,原因出現在那隻黑貓上。”


    “黑貓?”褶櫻桃和薛環同時疑惑出聲,滿眼好奇的等著王渝之的下文。


    王渝之放下了茶壺,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不管在任何朝代,黑貓都代表著通靈,可連接九幽,是人間與鬼界的媒介。”


    “尤其是夜間見到黑貓,那黑貓便不可招惹,多為詭異之物,如果雨夜見到黑貓,那基本就代表著,附近有...”


    王渝之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一臉驚恐的望向褶櫻桃和薛環,拉了一個長音...“鬼!”


    也就是王渝之話音落下的瞬間,窗外頓時一個悶雷加爆閃,嚇得褶櫻桃和薛環臉色都白了。


    縱然是見過血的女俠褶櫻桃,和跟著盧淩風探過案的薛環,在王渝之這一副陰沉沉的表情中,配合著窗外的雷雨,還是被嚇個不輕。


    王渝之忽然嗬嗬直笑,繼續道:“其實哪有什麽鬼怪啊,總之一句話,隻要在黑天或者是雨夜見到黑貓,就是不吉利。”


    “至於那個洞嘛,我也是純粹的瞎貓碰死耗子,亂敲一氣,沒想到真碰到個地道。”


    “這個地道恐怕存在很久了,如果是新挖的,地麵的土色不會是淺色,而是顏色發深。”


    “那個木板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有些腐朽了,不然不會被方天輕輕一別就碎裂,這也變相證明了我的猜測。”


    “現在有兩個疑點,第一,這個洞連接著劉母的臥房和西邊一間院落,時間存在一定的年限,劉母之前知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那就好說了,劉三的死因,劉母一定知情,之所以死了,應該是被人滅口了。”


    “如果她不知道自己床邊有個地道,那才是最有趣的,究竟是什麽人,會在別人家的床邊挖個地道,這有待考究。”


    “不管這兩個猜測哪一個成立,都要等盧淩風那邊的審理結果出來。”


    王渝之說著說著,見褶櫻桃洗完腳了,便在她詫異的目光中端起木盆,打開窗戶對著外麵一揚。


    他迴頭見褶櫻桃和薛環都盯著自己,笑道:“窗外是後院,暴雨天的不會有人,難不成我還要出去倒水不成?!”


    薛環咧了咧嘴,喃喃道:“薛環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先生,您身份尊貴,怎可做些下人的活計,以後這些活給薛環做就好。”


    薛環搶過王渝之手裏的木盆放在了床下,覺得王渝之是長公主的寵臣,竟然給一個女子端洗腳水,這要是傳出去,會折損王渝之顏麵的。


    褶櫻桃聞言臉上多了些緋紅,訥訥道:“王渝之,你不用給我獻殷勤。”


    “這不叫獻殷勤,這叫真情流露。”


    “薛環說的沒錯,在別人眼中,我是長公主的寵臣,是高高在上的世家貴族,那又如何呢?”


    “我一開口,不說全天下的女子爭相爬上我的床吧,也差不多了,但那些我不喜歡。”


    “對於我喜歡的人,我給她端洗腳水,哪怕是洗腳,我也覺得這是一種情調。”


    “若是我不喜歡的人,就算她跪在我的麵前,求著舔我腳趾,我也覺得惡心。”


    “褶櫻桃,我不管是誰把你送到我的身邊,是好心也好,惡意也罷,這都無所謂,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便安心。”


    “被雨澆一天了,你早些休息吧。”


    王渝之從櫃子裏翻出兩套被褥鋪在地板上,率先躺了上去,令褶櫻桃麵露不悅。


    “王渝之,你去床上睡!”


    “是啊先生,你和褶姐姐去床上睡,能睡下兩個人的,薛環一個人在地上對付一夜就好。”


    “薛環你,我不是這個意思!”褶櫻桃被薛環一句話噎臉紅了,氣的直跺腳!


    王渝之偷偷對著薛環比了一個讚,瞥了瞥褶櫻桃,笑道:“還是你去床上睡吧,這叫紳士風度!”


    王渝之騎了一夜的馬,又被雨澆了一天,實在是疲憊的厲害,被子一蒙,一秒入睡。


    薛環見王渝之睡的這個快,嘴角有些抽搐,見褶櫻桃還愣在原地,連忙勸解道:“櫻桃姐姐,你還是去床上睡吧,別辜負先生的一番心意。”


    言罷,薛環和衣躺在了王渝之的身邊,這眼皮也開始打架,接連打了幾個哈欠後,也沉沉睡去。


    褶櫻桃望著王渝之和薛環先後睡去,突然嘴角勾起一絲羞澀的笑意,轉身迴到床上躺下,很快也睡著了。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店小二敲門送水,吵醒了薛環。


    薛環揉著惺忪的睡眼,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開門接過水壺和餐盤,便關門下了樓。


    王渝之聽到了響聲,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褶櫻桃笑眯眯的坐在他對麵,盯著他。


    “你幹嘛?”王渝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猛然間坐了起來,誤以為褶櫻桃憋著壞。


    褶櫻桃沒說話,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件丟給王渝之,後者接過,望著上麵巡天使親啟幾個字,眨了眨眼。


    打開信箋翻閱,王渝之臉色逐漸趨於古怪,待到信箋讀完,望向褶櫻桃:“你爹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


    褶櫻桃點了點頭:“對啊,原本我應該跟蘇無名是一對的。”


    “你倒好,將什麽蘇眉安插在蘇無名的身邊,昨晚那個穿蓑衣的女子,便是蘇眉吧,確實與我有幾分相似。”


    今天的褶櫻桃多了幾分俏皮,與唐詭中的褶櫻桃形象,總算是漸漸重合了。


    王渝之將信箋折好收進懷裏,對著褶櫻桃一攤手:“所以呢,你就來殺我,這理由太牽強了吧?”


    “不然呢,我褶櫻桃生平最討厭別人騙我,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不該死嗎!”


    褶櫻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走到王渝之的身邊蹲下,幽幽道:“我爹是長公主的人,我不是!”


    “王渝之,你最好別在惹我生氣,不然我真的殺了~誒唷~”


    褶櫻桃對著王渝之威脅道,話說了一半就被王渝之拽住了胳膊拽到麵前,翻身壓在身下。


    王渝之近距離盯著褶櫻桃精致的麵容,嗅著她的體香,陰惻惻的笑道:“那又如何呢,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王渝之,就是魚肉吧。”


    “呃...先生,薛環什麽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薛環出去買酒歸來,這一開門,就看到王渝之騎在褶櫻桃的身上,連忙關門退了出去。


    褶櫻桃的臉紅了,推搡著王渝之,卻發現的雙手就好像鐵箍一樣,她根本掙脫不開,隻能一抬頭,用腦門去撞王渝之的腦門。


    角度不同,高度不同,腦門沒撞到,卻被王渝之縮了縮脖子,一口親在唇瓣上。


    這一刻,褶櫻桃隻覺得自己被電流貫穿了一般,渾身一個痙攣,竟然呆住了。


    王渝之親吻著褶櫻桃的雙唇,嗯,比李元幽的甜了一些。


    “王渝之,我要殺了你!”


    猛然間,褶櫻桃從呆滯中醒轉,見自己的初吻被王渝之奪走,眼圈都紅了。


    王渝之多了幾分不忍,少了幾分挑逗的樂趣,替她擦了擦眼淚,笑道:


    “不是我王渝之自誇,我看上的女人隻能屬於我,誰要是敢跟我搶,我就殺了他!”


    這一刻,王渝之的眼神出奇的冰冷,那一股仿佛來自地獄的宣言,令褶櫻桃愣住了。


    她訥訥的望著王渝之,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可怕,比妖魔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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