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拉出去!“趙昀赫不想讓無關之人再刺激到懷中的人。


    不消片刻,二人來不及喊出聲,便被拖出破敗的冷宮。


    斑駁的高門,“哐當”——緊緊關閉。


    “本宮是不是謝昭硯有什麽打緊,而你,必須死!“楚堇一堅定的一字一句道出事實。


    謝政恨不得將不遠處的人身上瞪出個血窟窿來,大口喘著氣,“不孝女,你這麽做會遭天譴的!我詛咒你...”


    話未說完,趙昀赫氣息陡然淩厲,袖中甩出一道銀光,還未看清,便聽到椅凳上的人,淒厲的慘叫聲。


    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喘氣聲中帶著粗噶的嘲笑,地上已滴落了一攤血水,裏麵混著幾粒白色的牙齒。


    “豢養的那些死士從哪兒來的?江浙一帶賣官求榮背後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圈地賺取高額利息不從賣人家兒女的...謝政,隨便一樣,就夠你死上十迴的了。”


    趙昀赫冷硬的眉眼像看死人一般,唇角蓄著一抹狠厲,越發冰冷。


    椅凳上的謝政佝僂著身子僵住,驚駭的瞪大了眼睛,刹那間心涼了大半...


    妄想釜底抽薪,以為抓住了對方的命門,誰料到,自己卻是那個甕中之鱉,被查了底朝天。


    “成王敗寇,要打要殺隨你便。”牙齒掉落,說出來的話漏風,謝政身上的頹勢已顯。


    趙昀赫最能知曉打蛇打七寸,這人心狠手辣,從不在意宰相府的死活。


    冷笑道:“是麽,文苑附近有一家宅邸,家裏兩個孩兒,一個十五歲,叫謝傳銘,一個七八歲,叫謝傳宗,據說均天資聰穎,隻是身份不顯,外室所生之子。“


    氣急敗壞的急促聲在咳喘中尤顯得破碎不堪,“你...你如何得知!”


    “若有心,萬事皆有痕跡可查,你以為藏得很隱蔽?嗬,你為了這兩個孩子,這麽多年的籌謀,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本王不過派人查了你家的族譜,讓他們以旁支過繼給你,以便繼承你的衣缽和家業?“


    “咳咳...你...咳咳...你們...敢動他兄弟倆,不得好死!”謝政喘著粗氣,一雙淬了毒的眼,狠毒的盯著二人。


    楚堇一沒想到謝政還留了後手,吃了一驚。


    趙昀赫的話裏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再結合謝政失去理智的架勢,便知那倆孩子就是他養在外麵的。


    若真讓謝政成事,後果不堪設想,若廢帝和廢後還在,怕這天下不保,誰做皇帝還未可知。


    順藤摸瓜,都是衛三無聊之時,無意中發現的,獻寶似的,還帶著他家主子親自去爬牆頭,看了一迴謝政從不為人知的柔情一麵。


    那外室三十多歲,看著倒像個二十幾歲的少婦,前凸後翹一覽無餘,柔情似水溫柔小意的,衛三撇著嘴如數道來:“那外室原是揚州瘦馬,是廢後謝韻薇通過她舅舅給她爹專門安排的。


    謝政這人很是警惕,一開始並不理會,有一次跟同僚在花船上喝酒,見這瘦馬被同僚欺負,心一軟救了人,從那之後,便包下了這瘦馬。


    要說瘦馬,天生尤物,也是玩物,也是奇了,這瘦馬沒多久就有了身孕,正直謝政平亂,很久都未來找她,她也算心性堅定之人,硬是將孩子生了下來。


    孩子養到一歲多,據說模樣跟宰相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謝政也忘了這事,有一次喝酒迴家時,這瘦馬抱著孩子在暗處等待,這才有後來文苑的一幕。“


    事情首尾,不說自明。


    趙昀赫作為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們的劣根性,背著夫人都是個什麽德行。


    一開始多少為蘇氏感到不值,謝政不是天生不會愛,而是心不在她身上罷了。


    可那又如何,所有的結果都是每個人選擇的,是蘇氏選擇相信的謝政,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了出去,才有了如今的境地。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那外室細腰如柳,柔弱如風,羊脂白玉,眉眼細致,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見著謝政蓬頭垢麵,老態盡顯,一雙桃花眼水盈盈的,即便震驚,讓人望之會意深情。


    趙昀赫把謝政的外室和兩個孩子及婆子全秘密綁到冷宮裏來了。


    期期艾艾,細聲細氣的哭泣,這瘦馬連哭都讓人骨頭酥了一半,楚堇一都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何況是男人...


    不由冷冷嗤笑:“年紀一大把,倒是時時都不忘釋放狐媚勁兒,收起你那套做作,你的倆兒子還在呢,要點兒臉吧。”


    哭聲戛然而止,委屈的瞄了一眼身旁冷峻挺拔的男人,心說:‘這男人長的可真英俊啊!’


    謝政如何不難看出,立時氣的心窩疼,站在一旁十五歲的男孩,一陣氣惱母親媚態盡顯。


    他是由謝政親手養大的孩子,從小就見過母親每每是如何留下父親的,自然瞧不上這等勾搭的手段,但她是他的母親,又說不得什麽。


    隻問道:“父親,您怎麽樣?這是哪裏?”


    一旁七八歲的謝傳宗也急急說道:“父親,您若是犯錯了,就要改正,莫惹得攝政王發火。”


    楚堇一倒是驚訝,反倒七八歲的孩子知道他們的身份,還知道勸慰父親。


    ”妾身有眼無珠,不知您就是攝政王,有冒犯之處,還望攝政王饒恕則個。“弱柳如風款擺腰肢,緩緩跪下行禮。


    趙昀赫冷眼旁觀,攔著楚堇一,已然不耐煩,想速戰速決,一揮手,衛二、衛三從暗處來,聽候命令。


    “這裏交給你們,兩個時辰,問了該問的送他們上路。”說罷,帶著楚堇一離開冷宮。


    楚堇一是怎麽出的宮,怎麽迴到自己的家,毫不在意,大腦一片空白。


    到了晚間,趙昀赫溫聲安撫著她,才慢慢迴過神。


    說是讓自己親手處理,到最後,隻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還不是由著他去處理。


    罷了,謝政也算是趙昀赫的仇人,當初還想著暗暗將他當奸夫也一並處理了。


    再一個牽扯到朝政律法,謝政有一百條命,也逃不掉這滔天罪責,讓天下人唾棄他,不是更讓人大快人心麽。


    楚堇一想通後,心氣兒也順暢了不少,前塵往事,都與自己無關了。


    將所有心思都忙在開女子書堂上。


    元旦前,謝政在囚車之上遊街,百姓們氣得恨不得唾沫淹死他!


    這大奸人逼死那麽多老百姓不說,還讓人家家破人亡,竟然還把人家的兒子豢養成他的死士,真是不得好死!


    臭雞蛋,爛菜葉子,麥稈,統統能扔的全扔在了囚車裏皮包骨頭的老頭兒。


    還有他的外室之子,據說那外室不堪牢獄之災和砍頭之罪,吞了石頭噎死了...倆孩子見母親死了,知道他們也逃不脫,求著讓謝政賜他們一死。


    謝政掐死兩個兒子,一夜之間白頭。


    楚堇一巡視各個書堂,在岔路口遇了個正著,隔著人群看向囚車上的人,心裏並無一絲波瀾。


    “大奸人,去死!”


    “對,快跟上,看這大奸人是怎麽被砍頭的。”


    “孩子,看見沒,這人以前是大官,不為老百姓幹好事,還殘害咱們老百姓,被攝政王抓住了,要將他繩之以法。


    以後啊,可不能做這樣的大奸人,大惡人,知不知道?!“


    小蘿卜頭奶聲奶氣,點頭應道,也跟著一並往前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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