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傳言愈演愈烈的時候一則重磅消息傳來京城,由此也開啟了幾位皇子正麵的太子之位爭奪戰。衡州的一處大壩決堤,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值得吃驚的事情,因為今年的雨水也非常多,雖然比不上幾年之前全國範圍內的那次洪災,可還是有幾個地方發生了水患。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和準備這次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和損失,而衡州這次之所以被人關注甚至被報到京城是這次決堤的大壩就是幾年前被衝毀之後才重新修建的。


    這樣一來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當時朝廷可是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把所有受損的堤壩重新加固修建。這才短短幾年時間居然被衝蹋了,而且洪水還不如之前的那次大,這可就大有問題了。果不其然人們吃驚的發現被衝毀的大壩所用的材料根本就是不合格的,有的地方用的竟然是空心磚。


    賀子謙如今就在衡州那邊擔任地方官,坍塌的大壩正好就在他所管轄的區域,所以這件事才能被他直接通報到中央。皇上勃然大怒下令讓他一定徹查此事,並且把之前的衡州知府抓了起來。而之前在衡州擔任知府的正是五皇子的舅舅,如今在京城任職的郭政義。


    這件事對五皇子來說可大可小,郭家也是這兩年才開始在京城崛起的,自從皇上把五皇子也拉進來以後郭家也跟著水漲船高,郭政義連升幾級直接進了京城為官。其實之前他在衡州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一直兢兢業業,所以這次出了這件事情很多人還是覺得非常吃驚。


    郭政義一被抓根本就經不起細查,很快賀子謙就收到了大量匿名提供的證據。包括修建大壩用的材料的供應商就是他的親弟弟郭政勇,負責監督的是他的小舅子等,還有很多他受賄與人勾結的事情也一並被人揭發出來。


    鐵證如山誰也救不了他,皇上下旨讓五皇子親自審理他,五皇子知道皇上是在考驗他,而他也別無選擇隻能秉公處理。他的母妃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後來才升為嬪,本以為娘家得勢能再跟著沾光呢,沒想到這次直接變成了他們母子的汙點了。最終五皇子親手將他的舅舅送上了斷頭台,也算是為自己博得了一個公私分明大義凜然的好名聲。


    不過在這件事上還有 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根據呂清塵的調查匿名提供證據的人是楊尚書,也就是四皇子的嶽父。而且很多證據在事發之前他們就已經掌握了,比如大壩質量的問題,可是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爆出來,而是等到東窗事發以後才落井下石的。知道這些情況以後呂清塵非常糾結,四皇子肯定也是知情的,而且他們還是表兄弟,如果把這件事情如實稟報給皇上肯定會對四皇子產生不好的影響。可如果不說他又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況且現在既然他能查出來,說不定皇上也有其他途徑知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幾位皇子都巴不得能抓到對方的把柄,要是讓其他人將這件事捅到皇上那裏還不如他自己親自說。


    思來想去呂清塵還是決定先把這件事情告訴沈星耀,沈星耀神通廣大未必查不到這些情況。其實沈星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皇上也知道,不過看到呂清塵的選擇他還是非常感動,畢竟他這麽做就屬於大義滅親,也是對皇上忠誠的表現。


    皇上剛剛得知這一情況的時候內心無比失望,他的好兒子他的好臣子們竟然在早已知曉堤壩有問題的時候不管不顧,而是把這件事情當成了打擊別人的武器。他們為了自身利益竟然枉顧百姓的生死,這樣的人又有什麽資格成為一國之君。


    就在四皇子等人還為此沾沾自喜的時候殊不知他們已經提前進入了皇上的黑名單,皇上對於太子人選進行的是減分製,他們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五皇子那邊的不少人也知道了是誰在這件事情上落井下石,並且很快就開始了反擊。很快就有人彈劾呂將軍,主要還是說他治軍不嚴縱容士兵在邊關欺負百姓。說起來呂將軍雖然戰功赫赫但是人無完人,他是有很多粗人的毛病,比如獨斷專橫剛愎自用等。


    這些缺點比起他的軍事才能其實本不值得一提,不過非常時期就另當別論,雖然皇上也了解他的脾氣,可當這些變成別人參他一本的證據時皇上也不得不重視起來。這一查還真的查出了不少事情。就比如他強製邊關女性嫁給他手下的士兵,還有就是當軍民發生矛盾的時候他無條件偏向了自己人,導致百姓利益受損。


    如此一來皇上勢必要有所表示,最終皇上罰了呂將軍俸祿,並痛斥了他。看上去懲罰並不怎麽嚴重,可是這對於目前的局勢來說也就夠了,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打擊四皇子黨羽。對於這樣的結果呂清塵心裏頓時覺得非常自責,也充分理解了什麽叫做忠孝不能兩全。


    就這樣幾方在一開始的較量中四皇子和五皇子率先落了下乘,不過這也不代表其他兩人就沒有問題。這天皇上把幾位皇子都叫到跟前,他先是著重表揚了幾個小皇子最近功課做的非常好,又耐心的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教育。最後他看著年長的這幾個久久沒有說話,幾位皇子心裏也都十分忐忑,隻有大皇子一人平心靜氣,本來他就沒想參與進來,早早的向皇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雖然有很多人勸他不妨整一整萬一呢,可他實在太有自知之明,無論從哪方麵他都不知最佳人選,他也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好的君主。


    皇上歎了一口氣,“民間有句老話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現在朕是深有體會,想要選出一個合格的太子怎麽就這麽難。你們從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為什麽做起事來還是這樣不盡如人意。看來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天天錦衣玉食讓你們忘了祖輩經受的苦難,養不教父之過,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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