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羚?”直到薑雪檸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燕羚才猛地迴過神來,摸了摸後腦勺,“檸檸,夜裏冷,你快進去吧。”


    薑雪檸神色微變,心也忍不住酸澀了下。


    燕羚從來都是巴不得和她黏一塊兒,什麽時候趕她走過?


    或許她今天看到的,尤玥抓著燕羚胳膊那一幕,不是多想。


    “那我進去了。”


    薑雪檸指了指大門,本就不算好的心情,莫名更差了。


    有點遺憾,有點失落,她的少年,要離他遠去了嗎?


    但轉念又想,是啊,既然她不能給燕羚幸福,那放他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麽一想,薑雪檸忽而轉身,朝門口看著她,又好像沒看著她的燕羚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燕羚,再見。”


    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進去。


    燕羚抬起的手,僵在空中。


    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但直到半夜,他都控製不住臉紅耳燒,輾轉反側。


    也是這時,還沒睡著的他,發現院子裏有細微動靜,像是人的衣物摩擦聲和腳步聲,很輕微,若不是他剛好醒著,鐵定聽不見!


    大半夜的,會是誰呢?


    燕羚精神一震,悄悄坐了起來。


    ……


    第二天,楚鳶和尤芳瑩按計劃行事,吃了早膳便去商行找人。


    許文易最近求了不少人買他的絲,但今年生絲價格一跌再跌,根本不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買進,所以生意談得很順利,一千兩幾乎拿下了他手中九成的生絲。


    留下一成,一是楚鳶錢不夠,二是許文易做生意地道,她總得給人家留點甜頭。


    許文易還對她倆千恩萬謝:“兩位姑娘真是解了許某的燃眉之急了,許某這下可以付掉所有桑農的血汗錢,讓他們過個好年。”


    楚鳶笑著接過契書,“許老板熱心腸,一心為那些桑農著想,好人會有好報的。另外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許老板能答應。”


    “姑娘是有魄力之人,旁人都不敢在這時候買絲,姑娘卻敢,許某佩服。姑娘但說無妨。”


    楚鳶伸手,將尤芳瑩扒拉過來往許文易麵前一推,“許老板走南闖北,做生意的年限都快趕上我們姐妹的年齡了,經驗豐富,我打算讓妹妹以後女扮男裝跟著許老板學習一段時間,作為迴報,許老板可以收下這個。”


    說著便從袖中摸了個小瓷瓶遞出去。


    許文易的發妻是和他一塊兒辛苦發家的,早年要自己生火做飯,不小心灼傷了臉,導致左下頜留下了不小的疤痕,這些年一直心中自卑,從不在人前露麵,許文易十分愧疚,一直在找能夠消除疤痕的靈藥。


    可本朝最流行的舒痕膠,價格不低不說,效果一般。


    不然樂陽公主沈芷衣那眼角的疤,早就沒影了!


    “這是……”許文易驚訝於楚鳶的想法、做法驚世駭俗,但鼻端這股濃鬱的藥草香,更是讓他費解。


    楚鳶言簡意賅解釋了兩句,許文易神色驚喜,眸子驀地綻放亮光,“姑娘說的可是真的?當真能夠疤去無痕?”


    “許老板試用一下就知道了。”


    不是楚鳶多此一舉,而是她想在這個位麵做些不一樣的事。


    做做生意,談談戀愛,走走山水。


    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以生孩子為目的,太膩了。


    為了賺積分,她已經將幾輩子能生的孩子都生完了!


    許文易不算什麽大人物,但他從商,結交廣泛,又常年居住在商行這種魚龍混雜之地,關於他的消息勢必流傳很快,屆時他的發妻容顏恢複,便是不用錢就打了一塊響亮的口碑招牌。


    迴頭她再引沈芷依一起用去疤靈,口碑招牌不就變金字招牌了嗎?


    加上芳瑩的生意天賦,富可敵國,指日可待。


    卻是芳瑩心疼得不得了,“二姐給許老板的,是不是之前給我的那種藥?


    那藥藥效極好,消痕去疤堪稱神藥。


    就這麽給了許老板,隻為讓他收我為徒,教我做生意,二姐不心疼嗎?”


    楚鳶轉過頭,看到的便是尤芳瑩水光彌漫的眸。


    小姑娘這是感動了呢。


    真好哄。


    之前原主把她欺負成那樣,差點沒死掉,現在略略施恩,她就感動得恨不得以身相許,傻丫頭啊。


    楚鳶沒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芳瑩,你當真以為我給藥,隻是為了讓許老板收下你?我們芳瑩天資過人,即便不跟著許老板學習,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的。”


    聞言,尤芳瑩大腦開動,不一會兒,眼中的水光褪去,變成星辰一般閃閃發光,“我知道了!二姐,你是在做生意。但……我們能做藥的生意嗎?那麽金貴的東西,量能有多少。”


    楚鳶淡定一笑,“這你就甭擔心了,你要做的,便是想辦法抬高藥的價格,那舒痕膠效果那麽一般,都要賣到180兩銀子一小罐,咱們這個去疤靈,翻個兩倍不過分吧?”


    尤芳瑩激動握拳,“當然不過分,二姐隻管等著看好了!”


    一夜無眠,大早起來,又該進宮了。


    以後便要十日才能出宮一次,還要每日學習這學習那,這些都好說,一想到入宮就要麵對謝危,麵對沈階,楚鳶頭疼的很。


    這不,第一節琴課,謝危照常最先關注的是女主薑雪檸。


    頭一迴示範,就把薑雪檸逼得弄斷了琴弦,眉心怒跳:“朽木不可雕也!”


    薑雪檸,“……”


    她本來就不會彈琴啊,自請免了這琴課謝危不肯,現在發的哪門子脾氣?


    可惜了這把3000兩銀子的蕉庵,在她手上糟蹋了名琴啊。


    謝危在薑雪檸那裏受了氣,本就不苟言笑的人,渾身的低氣壓越發可怕。


    其他幾個伴讀都在這種低氣壓下瑟瑟發抖,就連一向穩定輸出的薛淑都忍不住小小的彈飄了一個音。


    當然,在場多是菜鳥,頂多也就謝危和有才藝增強水作弊的楚鳶能夠聽出來。不是楚鳶掐尖要強,明明不需要這個技能還要故意點滿,而是前麵位麵用過之後,效果是持續的,相當於已經永久的擁有了這個技能。


    因此楚鳶裝菜鳥裝得很痛苦。


    本來也不用裝的,誰讓之前在勇毅侯府被試探的時候,嘴瓢就說自己琴棋一竅不通呢,如果被謝危發現她說謊?


    唔,不敢想不敢想。


    於是乎,在場一堆人中,除了薑雪寧彈琴要人命之外,楚鳶也是彈得很難聽的,完全不在調上。


    謝危的眉頭簡直蹙得能夾死蒼蠅。


    下來巡視,除了對薛淑、沈芷衣還算和顏悅色之外,其他人都免不了一頓罵。


    方妙周寶纓和姚昔,腦袋都快縮到脖子裏麵去了!


    楚鳶眼看謝危快要走到自己麵前,連忙屏氣凝神,手忙腳亂,盡量讓自己彈得像個新手。


    頭皮發麻的等待謝危駐足,心如擂鼓叫囂他趕緊走。


    終於,謝危雖然臉色不好看,指點了她幾處音之後,有了放過她的征兆。


    在他轉身那一刻,楚鳶本能鬆懈了,指尖條件反射的傾瀉出幾個音……


    事故一出,她心裏登時一個咯噔,完了完了。


    果然,謝危緩緩迴頭看向她,“方才那段,再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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