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些日子是的,一點也沒為難她。


    身上的傷,也讓她給的藥全治好了,半點疤痕都沒留。


    這樣神奇的藥,肯定要不少銀子,可她還是願意拿給自己,足見她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萬貫卻仍舊警惕著,“小姐,不是我說,萬一二小姐這麽做,是有目的的怎麽辦?以前的事情我沒親眼見著,不好評斷,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小姐!”


    “嗯,謝謝你,我知道了,讓我想想。”尤芳瑩十分平和。


    她尋思出去轉轉,這些日子一直窩在府中,也憋的狠了。


    姨娘不會想要看到她是這樣。


    尤芳瑩出了府,沒帶萬貫,隻一個人找了處護城河邊,慢慢的走,想定下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她一出府,棠兒便接到了消息,到處找薑雪檸。


    小姐前幾日就讓她注意著尤府的動向,尤其尤芳瑩的。


    找了一圈,看到薑雪檸正在府牆的那棵棗樹下,和燕世子說話呢。


    這燕世子也真是的,有什麽事走正門好了啊,非要爬牆,待會兒讓老爺看見定是一頓好打。


    “燕羚,你對我太好了,我怕我還不起。”薑雪檸打開荷包,瞧著裏頭滿滿一袋已經剝好的鬆子仁,眼睛溫熱。


    燕羚真的很好,但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便連裝模作樣都不行,她果然是個很壞的女人。


    燕羚眼眸微閃,她最近總說這樣的話,也不答應他的冠禮之約,這讓燕羚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不曾深想,隻捏開嘴角笑,“沒事啊,我又不要你還。”


    眼角餘光看到棠兒過來,當即有點心虛的岔開話題,“棠兒來了,找你有事吧。”


    薑雪檸轉過頭,棠兒便上前福了一禮。


    “小姐,尤三小姐出府了,奴婢打聽過,她這幾日沒有什麽特殊情況。”


    “沒有?”薑雪檸蹙眉。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上輩子和芳瑩在最後那段時間惺惺相惜,沒多久自己就死了,這輩子早點認識她,也能當朋友久一點。


    正想著,棠兒說,“不過小姐,尤三小姐去了護城河邊,板著臉,可能是心情不好。”


    “護城河……”薑雪寧重複著這三個字,驀地臉色大變,“不好,要出事!”


    話音沒落,人已經急急往外走。


    燕羚和棠兒趕忙跟上,薑雪檸一邊走,一邊和燕羚道歉,“對不起啊燕羚,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你要有事就先迴去吧。”


    別說沒事,就算有事,看到薑雪檸這會兒著急忙慌的模樣,燕羚便不可能放心離開。


    “我沒事。本來今日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入宮當伴讀的事兒,我打聽了,公主和我們一樣,都是謝先生教琴課和日講,所以打算帶你去買一尾好琴,弟子雖笨,看在琴的麵子上,先生總歸也不舍得嚴厲了。”


    這是變相說她笨,薑雪檸翻了個白眼。


    但沒有再說讓燕羚離開的話。


    兩人坐了馬車來到護城河邊時,壓根沒看見什麽尤芳瑩,隻有一群人圍在一起,朝著撲騰的水中唿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薑雪檸腦中霎時嗡的一聲,想也沒想,就衝過去準備跳水救人。


    被燕羚一把拉住了手臂,“你別動,我去!”


    燕羚身手矯健,鳬水更是不在話下,很快便將穿著翠色衣服的尤芳瑩從水裏撈了出來。


    她雙目緊閉,嘴唇烏紫,儼然一副沒了生氣的樣子。


    薑雪檸撲過去,死命的按壓她的腹部,溺水未久的尤芳瑩噗的吐出一口水來,眼睛慢慢張開。


    “芳瑩,你嚇死我了芳瑩!”薑雪檸唿喊道。


    而尤芳瑩根本不認識她,不禁很是迷茫。


    四周全是指指點點的聲音,女子衣物單薄,落了水之後貼在身上,顯出玲瓏的曲線,護城河邊又多是那些做苦力的光棍漢,見狀口哨吹得震天響。


    薑雪檸準備脫自己的衣服,被燕羚瞪了一眼。


    真不知道這尤芳瑩哪來的福氣,值得檸檸如此對待。


    他認命的脫下自己的外袍,扔在了尤芳吟的身上,轉過身,臉色不善,“都看什麽看?一個姑娘家落水,一群大老爺們圍著看,好意思啊?”


    把人都吼走,燕羚煩躁的捏了捏袍角的水,還有額間晃蕩的濕發,一縷一縷。


    薑雪檸將尤芳瑩扶著到馬車上。


    燕羚便抱著劍,守在馬車外麵,心想那天檸檸突然跑去尤府參加那勞什子的賞菊宴,怕根本就是為了這個尤芳瑩。


    也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熟識的。


    不遠處的茶樓裏,楚鳶看著他們的馬車,陷入了沉思。


    到底,薑雪檸還是救了尤芳瑩一命,隻是不知道這次,她還會不會對薑雪檸死心塌地。


    楚鳶以不變應萬變,耐心的等著,想必薑雪檸和尤芳瑩還有一會兒話說。


    馬車裏——


    尤芳瑩哆嗦的攏緊衣袍,“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芳瑩。”薑雪檸想到上輩子,哽咽的喊出聲來,“你還好吧?我應該早點找到你的,這樣你就不會落水了。”


    尤芳瑩搖頭,“姑娘不必自責,剛才那是意外,我走在橋上,心裏想著事,沒注意就被趕路的人不小心擠了下去。”


    薑雪檸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畢竟以芳瑩堅韌的性格,也不可能去做那傻事。


    驀地,她又想到什麽,忽然坐過去,將尤芳瑩濕透的衣袖往上擼。


    上輩子她說自己總被家裏人虐打,她心疼得不行,下意識便這麽做了。


    然而,細長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雖說有點瘦削黑黃,卻幹幹淨淨,並無任何傷痕。


    薑雪寧的表情忍不住僵硬了下。


    又記錯了?


    麵對陌生人如此孟浪的行為,尤芳瑩頗感不自在,要不是女方是個女子,她隻怕已經喊起來了。


    縮迴手臂,尤芳瑩半站起來,對著薑雪檸淺行一禮,“敢問姑娘尊姓,芳瑩日後必迴報姑娘。”


    薑雪檸心裏一痛,因為尤芳瑩與上輩子完全不同的的疏離,“我姓薑,家父是戶部侍郎薑博遊,家中行二。”


    “原來是薑二姑娘,芳瑩再次多謝救命之恩,但眼下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該迴去了。”


    說著並沒請求薑雪檸送,自顧自要下車。


    薑雪檸本能一把拽住她手腕,“芳瑩,你要是在尤府生活得不開心,不要勉強,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想辦法將你救出來。”


    聞言尤芳瑩瞪大了眼睛——


    有為薑雪檸的自來熟驚訝,也有為她話中內容驚訝,直愣愣的目光像極了森林裏受驚的小鹿,“薑二姑娘為何這麽說?我……我從前確實在尤府過得不太好,但半個月前……總之,我沒想過離開尤府,更不想給姑娘你找麻煩。”


    說到這最後一句時,她的腦海中頻頻閃過楚鳶的臉。


    那般天姿國色,真心誠意的看著她,與薑二姑娘總透過她不知道在看誰的感覺截然不同。


    如果這些人對她好,都注定別有目的的話。


    她更願意選擇尤玥,起碼大家流著相同的血。


    世間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


    剛才她幾乎死掉,在那一瞬間,她想通了,不能渾渾噩噩消極度日,她該感謝老天,讓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竟也有了被人看中的利用價值。


    她何不好好打起精神,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麽呢?


    “芳瑩……”


    “芳瑩。”


    兩道聲音,一道沉重,一道清脆,同時響在廂內廂外。


    尤芳瑩一下子便聽了出來,車廂外是楚鳶,她心中不知為何突突的慌了下,繼而掀開簾子,“二姐。”


    一聲二姐,讓楚鳶嘴角的笑越發燦爛,“是萬貫找不到你,著急了,被我發現,我擔心你出事,一路沿著護城河找過來的。


    一打聽,才知道你可能落了水。沒事吧?


    走,跟二姐迴家,我大夫都找好了,就在馬車邊上。”


    說著指給尤芳瑩看,證明她沒有說謊。


    卻不知,她這樣的表現,令薑雪檸狐疑更甚。


    一雙深邃鳳眸帶著冷意的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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