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翎看她光盯著牌匾,不往裏走,疑惑,“怎麽了,哪裏不對勁嗎?”


    楚鳶搖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進太子府,成為太子妃,是原主一直以來的目標。


    在她接手了原主的爛攤子以後,便也成了她的目標,如今突然實現了,別說……感覺很複雜。


    楚鳶這遲疑的狀態,看在獨孤翎眼裏,便沒那麽簡單。


    他迅速思考了下自己什麽地方做得不到位,惹了他家鳶兒生氣?


    左思右想,覺得除了府裏不明不白的兩位側妃之外,再沒別的了。


    當即朝因為震驚而差點摔下台階的管家招了招手,“秦伯,你過來,本太子有話吩咐你。”


    後者腿腳沒那麽利索,但神情和藹,笑嗬嗬的加快速度上前,“太子殿下隻管吩咐,皇上和太後賜婚是好事,老奴定能將府裏置辦得妥妥帖帖的,給太子殿下迎新用。”


    獨孤翎對他說的話感到滿意。


    反正隻要一想到,自己即將和鳶兒完婚,獨孤翎心裏就仿佛無數粉紅泡泡冒出來,開心雀躍得不得了。


    下一瞬,即便語聲冷漠,也好像帶了絲溫度,“府裏的薛側妃和寧側妃如何了?讓大廚房今晚多做些她們喜歡吃的飯菜,吃完,替我告訴她們,從前無論是什麽原因進的太子府,這些年又是何種心結不肯為本太子生兒育女,本太子都不計較了。


    從今往後,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秦管家,“……”


    合著,兩位側妃入府後,終於等來殿下的賜飯,便是分手飯?


    “這……”秦管家猶疑。


    就算隻是太子側妃,那也是身份貴重的官家嫡女,並不是一般妾室,說打發就能打發的。


    太子殿下本人又不是不知道。


    隻能說,在明知道不好處理的情況下,還非要辦,這其中肯定有鬼!


    難道是未來太子妃容不下人?


    楚鳶,“!!!”


    幹啥用那種眼神看她?


    獨孤翎這麽做可沒給她打過招唿,她還蒙著呢!


    見狀。獨孤翎一聲咳嗽,“秦伯,你別看太子妃了,不是她的意思。


    是本太子覺得這般有名無實著實沒什麽意思。且本太子現在心裏隻有太子妃一個,正所謂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無暇顧及旁人。


    她們要是不想繼續在太子府荒廢青春的話,領了賠償,便可以自由了!”


    秦管家記憶力不錯,轉瞬間已經將獨孤翎說的要點記了下來。


    但他並沒有覺得兩位側妃不好,仍然認為這都是楚鳶的鍋!


    畢竟,太子殿下從前再怎麽生氣,都沒主動將人趕出太子府過。


    獨孤翎卻沒啥耐心和他糾纏了,秦伯是看著他長大的,到頭來肯定還是會照做。


    這一頭,帶著楚鳶在府裏參觀,不亦樂乎。


    可是誰也想不到,傍晚時分,她和獨孤翎正同桌吃飯,薛側妃和寧側妃一同跑了來,話未說,聲先泣,‘殿下,您別趕妾身走,妾身哪兒也不去,妾身隻想一輩子陪著殿下!’


    另一個,“殿……殿下,妾身最近看到不少鬼怪畫本子,您放心,妾身如今膽子大了不少,不會怕了。”


    楚鳶挑了挑眉,這哪門子情況?


    不是說沒感情,也沒同床共枕過,怎麽還不依不饒了!


    一時沒忍住唰一下看向獨孤翎。


    後者小心髒撲通亂跳,直覺不妙,趕忙解釋:“鳶兒你信我,我真沒碰過她們。”


    說著,虎起臉,眼中可見冷芒,“薛側妃,本太子沒記錯的話,你進府之日便和本太子說過,打從十歲開始,便心係家中表哥,是因為長輩逼迫,才不得不入太子府的對吧?”


    “再一個,寧側妃,你膽小如鼠,晚上見著本太子便要嚇哭,本太子去過你屋裏多少迴,你就哭雙倍,眼淚像不要錢一樣,還有一次甚至哭斷了氣去。現今怎麽連鬼怪畫本子都敢看了?”


    孤獨翎那時候久病臥床,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女人也是一樣。


    加之本性純善,但凡做錯事能說出足夠說服他的理由,他便可以不予計較。


    所以,兩位側妃被太後安排入府之後,不願意伺候他,跪在他麵前心如死灰的求情,他想著太子府並不缺養她們的銀錢,便默許了。


    反正滿朝文武都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樣成婚生子,他除了照做能如何?


    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心放她們自由,不走,想賴在太子府影響她和鳶兒的感情?門兒都沒有!


    “秦伯,叫侍衛來,把她們丟出去!”獨孤翎沉下臉道。


    聞言,地上的薛側妃和寧側妃對視一眼,心驚太子這個軟麵團怎麽突然不好拿捏了?


    於是乎,紛紛看向楚鳶。


    斟酌片刻,心下一橫,朝著楚鳶哭道,“太子妃,求您,別趕我們走,我們很聽話的,絕對不會和太子妃爭寵。殿下乃是儲君,三妻四妾很正常,沒有我們也會有旁人,可旁人不一定像我們這般聽話啊!”


    “就是就是,妾身自小柔弱,不能自理,出去恐會死掉的,太子妃大度,隻要給妾身一個偏遠的小院兒養著,妾身一定唯太子妃馬首是瞻。”寧側妃擦著眼角附和。


    楚鳶斜睨著他兩人,雙手放在胸前捏了捏,遇上戲精了是吧?


    當即,她將一隻手放在小腹上,微微一笑:“三妻四妾?確也是那麽迴事,皇室需要開枝散葉。


    不過,若是本太子妃腹中已經有小皇孫了呢?


    薛側妃、寧側妃,我並不知道你倆為什麽一定要賴在太子府,從前的傲氣,是裝腔作勢也好,是真的淡薄也罷,不關我的事。


    我善妒,在我和殿下成親之前,你們還是收拾收拾東西,該去哪去哪兒吧,不然……我怕你們會後悔!”


    兩個以退為進的高級白蓮,當她看不出來?


    薛側妃和表哥情根深種應該是真事,隻是嫁入太子府之後,富貴迷人眼,獨孤翎又溫和好說話,這麽多年過去,她那表哥難道一直等她未婚未育嗎?


    這在這個時代是很難做到的!


    再看寧側妃,她那不是膽小,而是待價而沽。


    隻想在最合適的時機拿下獨孤翎罷了,可惜火候掌握不到位,欲擒故縱過了頭。


    兩人麵色一變,沒想到楚鳶如此硬氣。


    薛側妃握著帕子哽咽,“你現在還不是太子妃呢,就在這裏拿捏太子妃的威風,不太合適吧?我們兩個好歹也是老人,按規矩你還得叫一聲姐姐。”


    這是說楚鳶任性沒規矩!


    寧側妃不說話,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著像在哭,可楚鳶覺得她在笑。


    看了獨孤翎一眼,楚鳶也笑了,“殿下,我剛才說的做的,哪裏不對嗎?”


    後者臉色滿是疼惜,“沒有,處置妾室本就是太子妃的權利,鳶兒喜歡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


    薛側妃,“……”


    寧側妃。“……”


    兩人一致心梗,這獨孤翎表麵軟弱可欺,但其實十分油鹽不進,姬妘鳶到底短短時間內,給他吃了什麽迷魂藥?


    楚鳶可不管她倆怎麽想,一個月後,直接請示太後。


    兩人多年無所出,已經犯了七出之條,逐出家門毫無問題。


    太後念及薛側妃和寧側妃的娘家,原本還有點猶豫,結果獨孤翎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太後驀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驚喜異常:“翎兒,你說真的,姬妘她有了?”


    獨孤翎下巴微揚,“皇祖母,昨兒是胡太醫給鳶兒摸的脈,您若不信,可宣胡太醫來迴話。”


    他也沒想到這麽快。


    不過,這一個月,白天是他,晚上是獨孤絕,雙份的辛勤勞作,開花結果快一點,也正常?


    知道這個難得的好消息之後,太後自然再無拒絕的理由。


    和獨孤翎商議了一下,畢竟薛側妃和寧側妃都沒侍過寢,按理說還是完璧之身,如果退迴去,是否介意她們再自行婚配?


    獨孤翎擺擺手,“隨便,本太子現在連她們長什麽模樣都記不得。”


    太後聽了哭笑不得,吩咐季嬤嬤,“那行吧,哀家告誡一下薛家、寧家,給閨女改個名字,從此以後嫁娶自由。”


    這樣薛寧兩家好接受一些。


    一想到八九個月以後,她就能有小孫孫了,太後打心眼兒裏高興。


    當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讓楚鳶不舒服。


    可一迴府,楚鳶就被獨孤翎拉到了床上,大白天的那啥也就算了,做著做著,氣息猛的一變!


    楚鳶翻了個白眼,“麻煩……能不能不要中途切號……”


    什麽人間折磨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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