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洲掃了眼盤子中還剩的黃瓜,不自覺坐正身子。


    默默離薛晴遠了一些,“那好,第一次集體活動,就不掃舒前輩的雅興了,我們友情十局,別耽誤正式活動。”


    言外之意,他選擇自己上場。


    而不是當什麽薛晴的軍師!


    大家都不是傻子,幾句話的功夫,都看出薛晴對沈西洲有意了。


    也難怪,單身博學,相貌堂堂,潔身自好,這樣的男人咋能不招女人喜歡呢?


    說不得薛晴大老遠的從北京追到s市,明著是曆練、積累基層經驗,實際根本就是找男人來的吧?


    越看越覺得是這麽迴事。


    大夥兒眼神相交處,無聲八卦曖昧。


    然而,沈西洲剛坐下,牌都沒摸好,便喊了一聲,“小鳶書記員,你過來一下。”


    “嗯?”楚鳶本能轉頭,但沒動。


    心想他要是敢這時候讓她倒水什麽的,她恐怕會克製不住直接倒他臉上!


    倒不是吃醋,而是他從沒提過,還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種存在!


    ……


    沈西洲下一句,卻讓所有人耳朵直接豎了起來!


    “過來。你和美馨書記員一起,與兩位庭長過過招。”


    楚鳶一頓,啥意思,讓她去打麻將?


    不會是試探吧?她的人設可是對賭博深惡痛絕的,怎麽可能主動碰麻將!


    當即搖頭,“沈庭長,我……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


    沈西洲話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輕柔,“輸了算我的。”


    大夥兒:???


    發生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在所有人想入非非之前,溫煦的嗓音補充道,“剛來的時候,有一點暈車,你就當替領導打的。”


    禮貌詢問,“舒前輩,美馨,你們沒有意見吧?”


    被問到的兩人注意力都在牌上,齊齊搖頭。


    舒庭長更是一邊理牌一邊發出爽朗的笑聲,“好啊,用一個新手替換厲害的沈庭長,我樂意之至。”


    薛晴,“……”


    她撅撅嘴,微眯的目光危險的朝楚鳶看去。


    西洲的下屬?


    小姑娘看著不過二十出頭,青蔥水嫩,安靜乖巧,雖然漂亮,但怎麽都不像西洲會喜歡的風格。


    這是薛晴對楚鳶的第一感覺。


    但她並未因此就對楚鳶放鬆警惕,可能分析是一迴事,直覺又是另外一迴事?


    故作玩笑的道,“西洲,你偏心啊,剛才讓你給我當軍師你不,這會兒,卻又怎麽主動要教人家小姑娘了?”


    “難道是長時間不見,你喜好變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很了解沈西洲,甚至兩人之間有過什麽一般。


    楚鳶放在桌上的手一顫,好巧不巧,撞倒了麵前的牌,一張八萬從站著變成躺著……


    對家的舒庭長眼睛一亮,刷地倒牌,“打八萬是吧?胡了,龍七對!”


    楚鳶,“……”


    沈西洲,“……”


    他看著倒下去的八萬兩邊,一個七萬一個九萬默不作聲。


    “我……”楚鳶想說自己不是要打那一張。


    話沒出口,沈西洲一隻大手已經伸到桌上,將她麵前的牌一股腦推進了洗牌艙中。


    半點沒惱不說,還鼓勵的對她笑笑,“沒關係,再來。”


    對薛晴來說,不僅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像是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


    但她不信,西洲怎麽可能喜歡這種光有顏值沒內涵的小丫頭?


    若論貌美,當年母校美女如雲,也沒見西洲看上誰。


    她這次來,可是給父母立了軍令狀的,一定把沈西洲追到手,原因一她本來就喜歡沈西洲很多年了,原因二,兩家一個政界一個商界,強強聯合,再好不過。


    當年高考之後她選擇報考法學,其中一半原因,就是因為沈伯母跟她透露過,西洲大概率會報這專業的關係。


    誰想到他畢業後會跑到s市來。


    這種二線城市,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斟酌再三,她沒有選擇追逐,而是當自己事業有成,在最高院已經擁有一席之地之後,才申請了支援基層的資格。


    ……


    十局牌,轉眼就打完了。


    楚鳶“替”沈西洲輸了五六千,薛晴一顆心係在沈西洲身上,光顧著研究沈西洲到底對楚鳶什麽心理了,也輸了不少。


    倒是喬美馨和舒庭長收獲不錯。


    接受微信轉賬的時候,舒庭長嘴巴都快笑咧到後耳根了,“很好很好,我喜歡這樣的組合,晚上咱繼續!”


    他才不管什麽小姑娘大女人的,贏錢才是要緊。


    如果楚鳶輸的是自個兒的錢,他可能還會放點水,但她這不是受命替沈西洲打的嘛?


    沈西洲官兒比他大,工資比他高,人還比他年輕又帥……


    這錢,該贏!


    結束了,楚鳶起身,大夥兒還以為她會不好意思。


    畢竟讓領導輸了那麽多錢。


    結果楚鳶看都沒多看沈西洲一眼,像是逃,又像是有急事一般的直接轉身就走。


    沈西洲,“……”


    壞了,小丫頭好像真生氣了?


    或者又叫,吃醋?


    他正要追出去,薛晴拉住了他的胳膊,“西洲,你要去哪?”


    ……


    楚鳶來到走廊上,摸出口袋中別人看不見的眼藥水滴了幾滴。


    內心嘀咕,“叭叭,厲害啊,這什麽萬能眼藥水,真的可以起到透視的效果唉?”


    她確實不太擅長打麻將,但那是正常情況下,如果有了透視加持,就好比閉卷變開卷。


    自己胡牌不容易,給別人放炮還難嗎?


    所以楚鳶剛才就是故意的,讓沈西洲輸錢,誰讓他不老實!


    昨兒才和她隱婚領證,今天就冒出個青梅竹馬?


    嗬,男人!


    ……


    下午的活動,當地法院也來了一些接待的領導,所以楚鳶幾乎沒和沈西洲碰上麵。


    當然,她現在心情正不好呢,也根本不想搭理他。


    直到晚上大家一起一個農家山莊吃飯。


    飯局過半,楚鳶吃得差不多了,四周酒味油味煙味混合在一起,讓她有一些不舒服。


    她悄無聲息貌似看風景,慢吞吞的,走到拱門後花圃旁,“叭叭,查一下,我是不是已經成功懷上寶寶了?”


    叭叭很快迴應:【是的,小可愛,已經二十二天了,雙胎女孩。】


    “怪不得,丹藥呢?快給我吃一顆,好難受!”


    【小可愛,係統升級之後,多了一種孕期省心丸,可以讓你像完全沒有懷孕似的,輕鬆度過孕期,價錢比之前吃的那種高一點點,你要買嗎?】


    楚鳶本來就堵心,難道還要為沈西洲的娃折磨自己?


    果斷大手一揮,“買!”


    等她弄到水吃下去之後,立馬想上廁所。


    叭叭說了,這種丹藥會將身體的所有不適,都通過自然排泄出去。


    楚鳶立馬往廁所走。


    與此同時,沈西洲於推杯換盞中,發現楚鳶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猜想楚鳶可能去了廁所,但不確定,小丫頭還氣著,他不放心。


    於是找了個借口溜出來,到處巡視了一圈,沒找到,這才往廁所去。


    奈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到處找楚鳶的時候,薛晴也在找他。


    好不容易才將人堵在男廁所門口,“我說西洲,一年多不見了吧,你對我是不是太冷淡了?”


    沈西洲揮開她的手,可薛晴趁著酒勁,愣是歪歪斜斜往他身上靠。


    口中還得意的說著,“西洲,你一直都知道吧,我愛你!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時候的玩伴,都去死吧,我最想的,是嫁給你,當西洲你的妻子呢!所以這次我來,是伯母所允許的,他們看你這麽多年不結婚,也急了呢。”


    “西洲,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


    “隻等你點頭,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西洲,看在我這麽多年始終如一的份上,答應我好不好?”


    楚鳶低頭走出女洗手間,迎麵看到聽到,便是這樣一副女人投懷送抱索愛求婚的銷魂畫麵。


    她略一勾唇,笑得燦爛:“沈庭長,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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