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瞥而過,並沒有看太久。


    收迴視線之後,曖昧的用手肘搗了搗宋棠音。


    “我說宋兄,我可終於知道,為什麽你平日對我說那些話不以為然了,敢情你家中藏了位這般美的尤物嬌妻?”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楚鳶沒聾,依稀還是能聽見。


    她能怎麽辦?


    低下頭裝不好意思唄。


    宋棠音偷偷瞧了楚鳶一眼,見她沒生氣,稍稍放下心,狠狠瞪向同僚,“說話注意點!”


    同僚頷首嗯嗯兩聲,“知道了,你忙,我先過去了。”


    迴到自己的雅間,頓覺美豔多姿的小妾都沒那麽好看了。


    實在是,宋兄的女人太奪目耀眼,明珠一般。


    怪不得甚少帶出來參加宴會什麽的,如果是他,也一樣捂得嚴嚴實實。


    嘖,真是美啊!


    小妾察覺到他的異樣,愣了愣,旋即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夫君怎的了?從那邊迴來就魂不守舍的。”


    “沒有的事。”


    男子否認,一口飲盡杯中酒,“我隻是沒想到,宋兄那樣博學多才,目中無塵之人,居然是個妻管嚴!”


    這邊,楚鳶能夠看到男子唇瓣一開一合。


    她會一點唇語,立馬看出對方說了什麽,又好笑又無語。


    宋棠音見狀,蹙眉,“鳶兒?”


    楚鳶示意他看對麵,“那是你同僚?他在偷偷罵你。”


    “罵我什麽?”宋棠音表情極淡,淡得像一幅畫。


    楚鳶看著有片刻失神。


    這男人床上床下完全兩個模樣,真是令人費解!


    略一勾唇,楚鳶壞笑,“罵你妻管嚴,毫無男子氣概!”


    等到吃飽喝足上了床,楚鳶才知道這話有毒。


    尤其宋棠音喝了酒,狀態微醺,興致高昂,折磨起人來變本加厲,到最後楚鳶直接求饒都不管用。


    宋棠音清冽的嗓音,噙著放肆的狠意,“鳶兒不是嫌棄我缺乏男子氣概?便讓鳶兒多體會一下,到底有沒有!”


    楚鳶流淚,怎麽是她嫌棄?


    明明不是她說的啊!


    純純大冤種!


    但是這一趟獵奇之行,效果特別好。


    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她又診出了身孕。


    宋康氏差點兒沒高興得跳起來。


    已經能夠獨自坐在榻上的小宋恆,見狀手舞足蹈,也很替自家娘親高興得樣子。


    小家夥穿著暖融融的冬襖,小虎鞋,還帶了虎頭帽,眼睛圓丟丟的,皮膚白皙像剛剝殼的雞蛋,上下四瓣牙齒秀氣可愛,見人就笑,十分招人。


    宋康氏不敢碰楚鳶,怕動她胎氣,忍不住就把小宋恆抱起來麽麽親了兩口。


    開懷大笑,“哈哈,恆兒,祖母真是太高興了!”


    “嘻嘻嘻嘻……”小宋恆也跟著笑,還以為宋康氏是在逗他。


    不一會兒,宋棠音聽到消息趕了迴來。


    一進屋,就直衝楚鳶身邊。


    小宋恆巴巴的看著,衝他伸手,含糊不清的喊“爹爹”。


    九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會發音了。


    許是係統出產的藥丸質量好,小宋恆的語言發育比一般孩子更早,人也機靈聰慧,身體棒棒,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病,妥妥的省心萌娃一枚。


    這樣,楚鳶對於生二胎就沒什麽擔心的。


    有無痛分娩丹,生產不遭罪。有產後修複丹,身材不走樣。連開奶喂奶都輕輕鬆鬆。


    呃……想到什麽,楚鳶美好的心情頓時一垮。


    宋康氏眼尖看見了,緊張不已,“怎麽了,鳶兒你哪裏不舒服?沈太醫應當沒走多遠,娘這就給你叫迴來!”


    “不用了,我沒事。”楚鳶窘死了。


    她能說,是因為害怕宋棠音又亂來嗎?


    一旁,宋棠音已經一把抱過了兒子,動作嫻熟。


    大小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重疊在一起。


    大的成熟清雋,小的稚氣可愛卻已經能看出長大後的風姿。


    楚鳶驀地想到一句詩: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她的恆兒,注定是不平凡的存在。


    知道兒子德行的宋康氏,也不提要給宋棠音納妾什麽的了,和小宋恆玩了一會兒,自己就迴了。


    宋棠音讓奶娘把兒子抱下去。


    他坐過去抱著楚鳶,腦袋擱在她肩膀上,“鳶兒,我從未覺得人生如此圓滿過。”


    說著,側頭吻住她的耳垂,緩緩碾咬。


    楚鳶癢得往後退,“別鬧。”


    誰知宋棠音非但不聽她的,反而越發起勁,上下其手,不一會兒,楚鳶頭發亂了,衣襟開了,人也惱了,“宋棠音,你成何體統!”


    這話,是金鑾殿上的皇帝數落宋棠音的。


    因為宋棠音瞧著文弱,其實固執得很,他認為對的舉措,一定要諫言到皇帝采納為止。


    比如降低土地賦稅、開海禁、促進鄰國商貿等等,一樁樁,一件件,他做了許多有益百姓的大事,心係蒼生,學以致用,總不算把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皇帝每罵一次,其實都是對他的妥協。


    但如今這話從楚鳶嘴裏罵出來,滋味兒完全不同……


    宋棠音清冷的眸子暗色匯聚,手掐著楚鳶盈盈一握的腰肢,徑直把人撲倒在榻上。


    “別以為有孕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他咬牙切齒的道。


    楚鳶確有這種想法,邪邪一笑,“就是呀,你敢動我,我這就去告訴你娘,看她不收拾你。”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宋康氏現在可依著楚鳶了,宋秀兒都好長時間沒到宋府長住啦。


    原因就是有一次,她喝茶“不小心”灑在了小宋恆身上,把小宋恆皮膚燙紅了一塊,楚鳶大發脾氣將她打成豬頭,宋秀兒還以為宋康氏會幫她,結果卻是宋康氏垮著臉叫魏少征過來,把她給接走,眼不見為淨。


    魏少征這個人,楚鳶了解一點,好色家暴男。


    人老珠黃的宋秀兒在他手上沒好果子吃!


    “啊——”


    宋棠音觸不及防的偷襲,令楚鳶本能叫出聲。


    她一下捂住胸口,“宋!棠!音!”


    “叫你威脅我。”後者暗暗得意,卻在楚鳶抬腳要走時,又一把抱住,“鳶兒我錯了,別走。”


    楚鳶靈光一閃,“不走也行,以後你睡書房?”


    “為何?”


    “當然是方便我養胎,而且我身子不便,抱歉,不能伺候你了。”


    男人太“能幹”,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


    誰知,宋棠音一本正經的似笑非笑,“鳶兒別這麽謙虛,除了那一種方式,我們還有很多方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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