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自行打開,三人進入,其內是古色生香的布置,山水畫的屏風,桌椅全是上好的難得一見香木。


    奢華古樸,一尊很大的丹鼎在主室中央,香燭之氣。


    在主室內,有著三人。


    一個中年男武修站立,他叫洪武,是這黑水城拍賣場的大主管。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側椅上,看著一本丹道典籍,白色的長袍勝雪,仙風道骨般。


    最後一位,則是坐在主位上的紅色旗袍婦人。


    之前向王軒傳音的,正是此旗袍婦人。


    王軒目光看去,頓時頭‘嗡’的一聲,心神震蕩,整個房間變得豔麗多姿,花香陣陣。


    這個婦人太惹火!


    確切的說,是她長得太妖嬈,嫵媚的直穿人心魂。


    身為山海境的她,保養的甚好,豐腴的身段凹凸有致,飽滿的胸巒巍峨壯闊,令人驚歎怕是掌控不住,柔軟的細腰很難想像能支撐那樣的重量,而渾臀大而不誇張的魅惑,白皙的一雙長腿搭在桌子上。


    整個婦人被旗袍包裹的似一隻熟透的蜜桃,一掐便能出水樣。但她更像一隻狐子,整張臉龐極其的嫵媚,狹長的眸子閃動間盡是勾魂攝魄。


    美人在骨,不在皮,明顯此女是媚骨天生。她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枝紅玉煙袋。


    南宮焰姬,萬寶拍賣場的大老板。


    幻象眨眼消失,王軒心如止水,目光清明。


    姬夫人目光微閃,心裏異色,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少年武修,見到她會如此平靜。


    “有些意思。”


    姬夫人笑了笑,少年竟敢在她眼皮底下殺人,是哪來的底氣。


    “夫人,傾月的為人我清楚,她絕不會偷丹方的。”王蟬忐忑的說。


    洪武:“哼,你說不會,就不會嗎,哪有你說話的份。”


    王蟬臉一白。


    姬夫人笑吟吟:“敢拿性命擔保?”


    王蟬玉牙一咬:“我用性命擔保,慕傾月不會偷,她是無辜的,但不敢保證王軒會不會。”


    王軒:“......”


    實在是以往人品太差。


    姬夫人:“傻丫頭,知人知麵不知心,此事你別蹚渾水了,出去吧。”


    “夫人。”王蟬硬著頭皮,沒有離開,麵露乞求。


    她很清楚,別看姬夫人風輕雲淡,始終掛著笑臉,但說殺人就殺人,她的笑越動人時,越代表了危險。


    慕傾月看了王蟬一眼,示意好友離開,不想連累王蟬,再白白搭上一條命。


    “若非看你沒心機,你已經死了。”姬夫人微一揮手。


    一股無形之力,便推著王蟬出了屋,門猛地關上,根本容不得王蟬多言。


    這便是山海境之強,隔空之力,舉重若輕。


    誰能想到,在這小小的黑水城,武道最強者並非三族,也不是城主,而是這個拍賣場的老板。


    在王軒聽到她的傳音時,便清楚這個女人修為在黑水城數一數二。


    “說說吧,我該怎麽處置你們。”姬夫人抽了口煙袋,緩緩地笑道。


    慕傾月剛欲開口,要將事情自己一人承擔,王軒卻是麵色冷酷道:“你們拍賣場誣陷我妻子,如何賠償?”


    嗯?


    姬夫人與洪武一怔。


    洪武臉色猛冷:“放肆!竟敢詆毀我們拍賣場,別以為你是王家少族長,就真能保命了,先前殺人還沒算呢。”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天地之大你看到幾寸,大族林立你又知道幾個?無知無畏,還不快向夫人認錯。”


    王軒深深盯了洪武一眼,其言辭嚴厲,但人並不壞,言語有著勸導之意。


    洪武暗暗搖頭,這個紈絝啊,真是井底之蛙,非要作死自己與妻子不可。


    你自傲的身份,在南宮家何等卑小。


    “月兒,將丹方給他們看看吧。”王軒隻是淡淡一句。


    慕傾月遲疑,不明白王軒何意。


    丹方已經被他毀壞了,拿出不是更會激怒姬夫人。


    王軒向她溫和的一笑“放心。”


    慕傾月抿了下嘴,從衣袖中拿出丹方,放在桌子上。


    姬夫人並沒理會,連看都沒看一眼獸皮紙,而是笑容越發的嫵媚,直視著少年的美目中盡是危險意味。


    少年雖讓她有些意外,居然在見到她後,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樣,始終能目光清澈。


    倒是定力不俗,但敢在拍賣場橫行無忌,必須要死。


    “咦?”


    可就在姬夫人正想著,要大開殺戒時,一道老者的輕咦響起。


    坐在一側,一直無心它物,專注看典籍的白袍老人卻是鼻子嗅了兩下,接著是身子忽地巨震。


    他猛地抬頭,驚疑的看向那張獸皮紙,又猛吸了兩下氣,將典籍一扔,急忙是跑到桌子前,拿起了獸皮丹方。


    “這是...!?”


    白袍老人眼中有著不敢確定神色,將獸皮丹方放在鼻子前,猛嗅起來。


    眼見仙風道骨的老者,像個孩子一樣在那裏失態的嗅著丹方,本是想抬出自己妹妹身份的慕傾月疑惑,微蹙起黛眉。


    姬夫人:“丹老,你...”


    “閉嘴!”白袍老人猛喝斥。


    姬夫人笑容僵固,嘴角微抽兩下。


    丹老是她南宮家的首席丹師,被玄武王朝人尊稱丹癡,老先生性格孤傲,一生鑽研丹道,丹術驚人,卻極難相處。


    南宮家是花大代價,才求得丹老成為家族的名譽丹師,她也不敢得罪,還要討好著來。


    被老人喝斥,南宮焰姬是不敢有脾氣,閉了嘴,生怕得罪了老先生。


    “看出了丹香麽,還有點眼界,不全是鼠目寸光。”這時,少年的聲音淡淡響起。


    王軒握著慕傾月的手,坐到一側的椅子上,倒了兩杯茶,自己喝一杯,也微笑著讓慕傾月品嚐一下。


    慕傾月清臉疑惑。


    她本想用妹妹的身份,保王軒一命。


    可是,為何那白發蒼蒼的老人看到丹方後,樣子很奇怪呢。


    姬夫人眼角跳了下,眼見少年不經她這個主人同意,便自己落座喝茶,她也不敢發怒,生怕惹丹老不悅。


    洪武詫異:那丹方有何門道?區區一個丹方,有何了不得。


    “不會錯了!不會錯了......”


    丹老看起丹方,突然癡癡的自語,雙眼放光,漸漸身子顫抖起來,瘋笑:“丹方入香,出神入化,丹仙之手!”


    “哈哈,居然有幸,見識到一位丹仙的大手筆丹方!!”


    丹老雙手捧著獸皮紙,小心的樣子視作絕世珍寶。


    “什麽,丹方入香,丹仙丹方!?”本是不解的姬夫人聞言,失聲驚唿。


    她本想閉著嘴的,容不得她不驚,她對丹道不太通,卻也聽過丹方入香的奇異。


    那是真正的丹道大家,在書寫丹方時,會引動丹道規則,溝通一方天地花草韻律,凝成的花草之香。


    她們南宮家赫然有這樣一個丹方,是鎮庫之寶!


    姬夫人美眸不禁看向少年,隻見對方一臉的淡然,她美眸泛起驚訝之色,隻覺少年身上籠罩起一層神秘的紗,讓她又看不透又好奇。


    “難怪這小家夥一直淡定自若,他是有奇遇,還是怎的?”姬夫人心裏奇怪想到。


    心境非凡,絲毫不為美色所惑。


    又拿出了一個大家丹方。


    這樣的少年,豈是黑水城人口中的紈絝敗家子?


    “哎呦,妾身一看公子就是人中龍鳳。”姬夫人忽然起身,笑著親自又給王軒倒了一杯茶。


    洪武:???


    丹老沒理會南宮焰姬的變臉之快,而是快步走到慕傾月身前,抱手深深的一禮:“老朽鬥膽,敢問此丹方是出自哪位前輩之手,為何沒寫全?”


    慕傾月精致的臉龐有著茫然,微呆的可愛。


    大老板給自己的夫君倒茶?


    出神入化,丹仙?


    哪位前輩?


    可明明是王軒寫的丹方啊,難道他不是亂寫...


    慕傾月迴過神來,立即將老人扶起,轉首看向了王軒,一雙明眸中盡是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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