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魯說話最是個沒把門的,聞言冷笑了一聲:「圖塔提出這個意見時,大帥可不是這樣說的。您當時可是十分支持他的想法,還叫他大膽去做,就差沒說失敗了您兜著了。現在卻忙不迭地要將圖塔置於死地,屬下真不知道大帥當時安的是什麽心。」


    「你!」耶拉臉上有些臊:「若不是圖塔說的天花亂墜,本帥又怎會支持?」


    這時,又有一個作將軍裝扮的大漢從一把扯開了簾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對這朝魯喝道:「朝魯,你對大帥這般咄咄逼人,是想要造反嗎?」


    朝魯連正眼也沒瞧過去,仍舊冷冷地盯著耶拉:「赤那將軍多慮了,本將隻是想替圖塔討個公道罷了。」


    那位名叫赤那的大漢頓了頓,很快將矛頭轉了迴去:「別想往大帥身上潑髒水。當日圖塔行事時,你們一個個都擁護的不得了,彷佛他下一秒就能把趙惟揚的人頭提迴來一樣!若不是你們貪功冒進,我們又怎麽會損失這樣慘重?」


    朝魯聞言勃然大怒:「是,就隻有我們貪功冒進嗎?你們當時不也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嗎?還故意派了幾個人唱紅臉,幾個人唱白臉,演的跟真的一樣!本將現在迴過味兒來了,你們就是故意想要圖塔去死,現在圖塔沒死,你們就惱羞成怒了!」


    赤那牙尖嘴利,很快從一個角度開展了攻擊:「是,圖塔是沒死,但他為什麽沒死呢?你的話倒是提醒我了,幾千將士死的死,俘的俘,沒有一個倖免於難的,怎麽就他圖塔好好地迴來了?那啟朝的趙惟揚與他什麽關係,這麽上趕著貼著他呢?」


    「你!」眼看著好兄弟身上的髒水被潑得越來越渾濁,朝魯氣得聲音都抖了:「少含血噴人!圖塔一心忠於頡國,你怎可這樣汙衊於他!」


    「行了行了!」耶拉被吵得頭疼:「此事容後再議,圖塔的性命本將暫且留著,你們都先退下!」


    見主帥發了火,朝魯和赤那隻能先後告辭,目光交匯之處,眼中都不曾掩飾對彼此的恨意。


    等著瞧。


    *


    另一邊啟朝大營內,在趙惟揚的循循善誘下,沈馳景挖得越來越深了。


    她說得激情澎湃:「所以對頡國主帥來講,不罰圖塔難以服眾,罰了圖塔又難以安撫越王那邊的人。兩相為難,必然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麻煩。」


    「他們本以為圖塔會就此死在戰場上,沒想到卻被我們放了迴去。」趙惟揚將燒好的水壺取了迴來,替沈馳景斟了一杯:「雖然戰情緊張,這兩派最終定是要暫時和解的,圖塔也不會死。但這件事不但足夠讓他們亂上個幾日,也足夠在雙方心中埋下一個不小的隔閡。」


    「懂了!謝謝師父教導!」沈馳景忙起身搶過水壺,殷勤地為趙惟揚倒了一杯,隨後拍拍屁股打算走人:「那師父您先休息,小徒這就告辭!」


    話剛一落地,沈馳景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隨後像團尾氣一樣消失在了視線裏。


    趙惟揚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眉頭皺了皺,開始根據這僅有的線索分析她的武功招式。


    嗯,輕功練的不錯了,但內力太過強大而無法完全控製導致腳步有些虛浮,還需要多練練。


    *


    沈馳景溜得比耗子還快,沒幾步便遠離了主帥軍帳。


    這事真不是她沒有禮貌,問完事情便拍屁股走人,而是趙惟揚這師父實在太過盡職盡責,要是再耽擱下去,保不準他又要過問自己這些天的訓練成果,最後萬一聊的完了耽誤他休息,那豈不是耽誤大事?


    打攪主帥休息這口鍋太大,我可背不動。


    沈馳景長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眼昏沉天色,伸了個好大的懶腰,這才揉著眼睛往自己的營帳處走去。


    她腿長腳快,又不經意間使了輕功,沒過一分鍾便走了迴去,正打算麻溜掀開帳簾倒頭就睡,卻發現有哪裏不對。


    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啊?怎麽軟塌塌的?


    沈馳景一手揉著眼睛,一手俯身去撈。等那物件拿到眼前時,她瞳孔瞬間放大,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這是沁珍坊透花糍的袋子!


    是她當日買來送給沈致的!


    沈馳景忙打開那個有些破損的袋子,發現裏麵並不是透花糍,而是些甜糯的小糕點。雖比不得沁珍坊的東西精緻,卻也散發著撲鼻的甜香,十分誘人——


    那是來自青州的糕點。


    ……


    是沈致。


    攥著熟悉的袋子,沈馳景雙手都在顫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那個白日裏英武的男子,竟真的是自己親生的兄長?


    他已經變得叫人認不出來了。


    「阿景。」


    許是聽到了動靜,隔壁營帳內的席引晝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著攥著東西不語的沈馳景,眸子動了動,向這頭走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語氣裏平添了不少溫柔:「沈大哥請我幫忙把這袋糕點給你,你又不在,我也不好進你的住處,便把它放在了門口。」


    他偏頭看了眼,見那袋子口有些破處,有些啞然:「害你把它踩碎了,抱歉。」


    沈馳景卻沒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隻將手中的袋子抓的更緊了。她語氣急促地轉向席引晝這頭,一時間也顧不得他話語中沒藏好的疏離,焦急地問道:「我哥在哪裏?殿下,你知道我哥在哪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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