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馳景無情地按下了心中的那份躁動。


    我們是文明人。我手中不是還有塊令牌嗎?先智取,實在不行再強攻。


    倒黴的事情發生了。


    正當她想要前去一探究竟時,腦子裏那個煩人的聲音又開始叫喚了:


    「最後一次警告!最後一次警告!宿主若仍是執迷不悟,將再也無法迴到現實世界!」


    被三番五次打擾的沈馳景:……


    「你能閉嘴嗎?我很忙的。」她淚痕未幹,再也不想搭理腦子裏這個壞東西,隻一門心思地忙著編著待會的說辭,將它的聲音屏蔽在外。


    見她愛答不理,係統不依不饒:「不論是男主還是男主之弟,都是本係統中虛擬的人物,是數據構成的集和,並非真實存在的人!宿主切莫在虛擬遊戲中投入真感情,否則後患無窮!」


    沈馳景被吵的頭疼:「不是說好最後一次警告了嗎?你有完沒完?就你長了張嘴成天就知道叭叭的?」


    「……」係統被罵懵了:「宿主難道不想迴家嗎?」


    「想。」


    這一次沈馳景沒有猶豫,堅定地迴答了它,緊接著,她又說出了第二句足以把係統氣個半死的話。


    「但是,我不相信你。」


    第67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關於是否要信這個不靠譜的係統這個問題,沈馳景在來的路上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自從自己來到這裏開始,它就沒做過幾件像樣的事,反而處處掣肘,想問它話的時候它不在,不想它出現的時候它偏來,讓她老早就開始嚴重懷疑它話語的真實性了。昨日它說起迴家的事,自己一時高興地忘了形,可再細想想,總覺得有些蹊蹺。


    它為什麽非要挑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可以迴家了,還特意囑咐說不能參與宮中大事?偏偏它這話剛說完沒多久就碰上了席引晝被打入大牢,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這樣看來,它的目的更像是刻意阻止自己對席引晝的營救,而鑑於它低效率的辦事能力,她能不能迴家還另當別論。


    其次,她更是嚴重懷疑它口中「這裏的人全都是虛擬人物」的真實性。據她所在的時代,虛擬人物能夠按照指令辦事便萬事大吉,根本不可能產生任何感情。而這裏的每個人,凡是她接觸過的,都實實在在、有血有肉、有情有感,說話做事並不像虛擬人物一樣死板。


    這裏絕非什麽書中世界,而更像是與現實世界不同的另外一個平行時空。


    席引晝也絕不是什麽數據,而是真心實意對她好了這麽久的人,是她心中頂頂重要的朋友。


    她絕不會丟下他不管。


    沈馳景已經想好了說辭,懶得再對那個沒用的係統解釋這麽多,摸出令牌便要走出巷子。


    「宿主!」


    「……」沈馳景的耐心已經被耗盡,又禁不住被它一直吵嚷著,怕在關鍵交涉時刻被它打斷思路導致說錯話,隻得停下來耐著性子問了它最後一遍:「講,講完麻溜滾蛋。」


    在沈馳景的無數次拒絕之下,係統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有妥協的跡象:「你確定要去救男主?」


    沈馳景敏銳地感覺到它好像要透露什麽重要信息給自己:「確定。」


    係統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隻不過這一次的聽著格外悅耳。


    「男主並不在天牢,而在城郊外五裏處的的荒舊行宮。」


    *


    「這裏本來就不是天牢啊?你們不是將兄長關到了城郊屋裏外的破行宮裏了嗎?」


    江泉清見席引晝眼神暗了暗,半天沒有作答,生怕那個魔鬼失去耐心再下狠手,慌忙替他答了。


    隻是沒想到他這一答,反倒叫兄長驟然抬起頭來,眼中第一次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以及從未有過的探究之意。


    江泉清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但看他的眼神,也猜出了個大概。迎接著席引晝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他心中突然溢滿了恐懼與不安。


    見兩兄弟的關係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男人終於哈哈大笑起來:「江公子,所有人都以為殿下被關在了天牢,包括殿下自己!現在還活著的人,隻有你——」


    「隻有你黑衣知道他真正的關押之處是在郊外的行宮!」


    江泉清突然低下了頭,不敢再直視席引晝虛弱卻堅定的目光。


    黑衣……黑衣……


    席引晝心中不住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再低睜眼看向江泉清時,已是麵如死灰。


    他雖不受外人挑唆,可聽那男人說的如此有理有據,再想想自家弟弟從小在自己麵前說謊便會心虛的樣子,也信了八分。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智謀和心機,又為什麽會對沈馳景產生如此大的恨意呢?


    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十三歲!


    他心下一緊,攪在一團的烏雲豁然被撕裂一空,露出本該明了的事實。


    饒是他再偏寵養了多年的弟弟,也已經不得不信了。


    巨大的打擊頓時叫他心緒震動,一時隻覺得氣血翻湧,盯著江泉清看了片刻,竟偏頭一咳,吐了口淤血。


    「哥!!!」


    眼睜睜看著兄長被自己氣成了這個樣子,江泉清哭得歇斯底裏,聲嘶俱裂。


    席引晝緩過勁來,運出內功平息了因情緒激動而翻動的氣血,再度望向那個恨不得以身相替的少年,心中頓生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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