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原主的易受陷害體質,她入住時留了個心眼,曾檢查過屋內一應陳設,確認過沒問題才放心住下。這幾日和喬菱出去也添置了些東西,卻無一樣與木頭相關。


    曹公公早有此意,揮一揮衣袖,令道:「搜!」


    搜查行動進行了整整十分鍾,喬菱日常的寶貝都被粗暴地打開,又粗暴地扔在地上,還有一個直接滾到了她的腳下。她忍了又忍,硬是將眼淚憋了迴去,沒敢多說一聲。


    忽然,一個在臥寢末處搜查的公公搜到一枚盒子,定睛一看,忙小步跑來,跪地報導:「報告公公,找到了!」


    竟真的有嗎?


    沈馳景心中大駭,偏頭望去。


    喬菱也恰好在此時張望了過去。


    「這是……」


    「這!」


    兩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誰也不願說下去。因為送給她們盒子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幾日前到過此地的周伯期。


    第57章 誰在裝神弄鬼?


    可那盒子中,難道不是烏木嗎?


    被腰間的護身符頂了一下,沈馳景這才反應過來,烏木早已在她身上掛著了。既然這樣,盒中當空無一物才是啊!


    搜查的公公很快給了她答案。


    他揭開盒蓋,將盒子整個倒立過來,用錘子向底部砸去。不多時,便有兩塊沉甸甸的東西墜在了地上,發出兩聲悶響。


    一個是當日墊在護身符下麵的普通木頭,另外一個,則是壓在普通木頭下麵的——


    金絲楠木。


    沈馳景心神受震,雙腿一軟,險些當場跪坐在地上。


    怎麽會?這盒子裏怎麽真的有金絲楠木?


    方才請曹公公搜查時,她將整個家中陳設都想了一遍,心覺無事才信誓旦旦請求搜查以證清白,卻唯獨沒料到這盒中竟暗藏玄機。


    舉著盒子的人掏出一方絹帕,輕輕將金絲楠木捲起,恭恭敬敬地呈給了曹殷:「曹公公,與匿名上報人所述一致,金絲楠木的確是藏在一枚盒子中。」


    曹殷雙手接過,眉間頗為無奈:「沈大人,喬大人,不是咱家不肯幫您,實在是證據確鑿,不敢徇私啊!眼下,隻能請您二人和咱家入宮一趟,在裏頭等候結果,若是碰上陛下閑暇時,或許還能自證清白。」


    來人隻有十幾個,又都是宮中太監,以沈馳景目前的武功,完全可以逃出去。可證據確鑿,若以武力拒捕,此生都要背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如此,便隻能先入宮,再做打算了。


    「多謝公公體諒。」沈馳景微一彎腰,客氣道:「下官自認清者自清,這便同您入宮。」


    曹殷喝退了那些試圖押解她們的人,將手向前一伸,也客氣道。


    「大人,請。」


    *


    宣朔帝開了大恩,並未將她們關入刑部,而隻是送到了宮中一處廢棄的小屋處,解了她們的束縛,派專人看管。一日下來,吃喝上倒也不曾苛刻她們。隻是這樣等著別人決定自己命運的日子,實在是太過難熬。


    「伯期不會害我們的!」微黃的燭光下,喬菱那一向白淨的臉上也急出了赤色:「定是有人借了她的手加害我們!」


    「我信。」沈馳景並非意氣用事之人,但經過多番考量後,也覺得此事出自周伯期之手的概率太過渺茫:「金絲楠木比黃金還要珍貴難覓,那一塊巴掌大的木頭少說也價值千金,伯期就算是有心以此加害,又從何處找到這麽多錢呢?」


    周伯期家中雖不算窮困,但也並非豪商富賈之家,要一下子拿出千兩黃金卻隻為陷害她們二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這樣的陷害太過拙劣,一眼便能被人看穿,以周伯期做事的縝密程度,此事實在不像是她的風格。


    這時,久閉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照進了幾縷刺目的陽光,剮得沈馳景不舒服地擠了擠眼睛。昏頭昏腦中,她隻聽得一聲熟悉的慍怒聲:「你又是如何肯定,她不是得了別人的資助呢?」


    沈馳景將手遮在頭頂,微眯著眼睛向門口張望去。


    大門處,兩名身著常服的男子正急匆匆地向她們走來。滿目金光自對開的大門處奔襲而來,鋪垂在這兩人身上,璀璨得宛若從天而降的神邸——正是席引晝和徐舟橫。


    嗯……好像有點誇張了。


    不過在此時的沈馳景心中,這兩位大爺就算不是神邸,也近似神邸了。


    在這樣命途多舛的一天,就連徐舟橫那廝的無能狂怒都顯得那麽溫馨又美好。


    「說誰無能狂怒?你好好想清楚了!」礙於席引晝在場,徐舟橫不敢太過造次,否則早就將沈馳景罵了個昏天黑地。他雙手顫抖,恨不能指著沈馳景的鼻子開罵:「既然知道那東西是周伯期送的,為什麽不告訴大監!」


    「大哥別激動!」沈馳景靈活地躲開了他如炬般的目光,本打算往喬菱背後一鑽的,又突然想起二人那段尷尬的往事,連忙緊急剎車,轉頭躲到了席引晝身後:「你仔細想想啊,連你們略微查查都能查到伯期頭上,這事怎麽可能是她幹的?」


    徐舟橫氣得發抖,連腦子也不轉了:「怎麽不可能是她幹的?」


    站在兩人中間快要被吵聾的席引晝:「……」


    他微不可察地將沈馳景往後推了推,禮貌地替她解釋道:「沈姑娘的意思是,這樣的陷害手法太過拙劣,也太容易被人發現,不像是伯期會做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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