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的?」迴想席引晝這兩日來的奇怪舉動,沈馳景這才終於將所有事情聯繫到了一起,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喊我去了又不讓我做事,我要迴家又偏要我留下來睡覺,為了讓我留下來連自己都不迴宮了!」


    「?」聽到此處,喬菱凝重了許久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絲起伏。她敏感地捕捉到了沈馳景話裏的關鍵信息,並成功推斷出了近似正確的結論:「所以你和殿下這兩日都是在一起……」


    她挑了挑眉,把雙手交疊在一起放於臉側,做了個「睡覺」的動作。


    ……


    沈馳景頗為心累地搖搖頭,殘忍地打破了她的幻想:「我們之間,隔了一堵巨大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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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幫席太子解釋的喬菱(插插腰):我的cp之間不能有誤會!


    第48章 什麽,隔了堵牆?!


    「什麽,隔了堵牆?!!」


    破敗許久的顧府裏又重燃了活人的氣息,以及顧濟壚此人熟悉的諄諄教誨聲。


    一聽席引晝說完他們這兩日的生活情況,許久沒孩子可管的顧濟壚立刻操起了閑心:「那也不行!人斐隱再有能耐也還是個姑娘家,你再喜歡人家也不能大晚上的住在一起!」


    「我沒有……」席引晝心累地解釋道:「學生不是和您說了嗎?是因為我發現喬景黎她……」


    說起喬菱,被顧濟壚數落了半天的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立刻抓住機會反將一軍:「老師,那天和喬景黎見麵的黑衣人,是你吧?」


    「啊?」顧濟壚噎了一下,下意識承認了:「是啊!因為我需要個人在京城裏幫忙收集材料啊!」


    「需要有個人在京城?」席引晝指了指自己,明明毫無波瀾的一張臉卻顯得異常委屈:「那為什麽不找我?」


    顧濟壚並未被嚇倒,反而答得胸有成竹:「這事兒你可賴不著我,是陛下叫我這麽幹的,說是一定要從新科進士裏找個人出來,那我肯定要找戶部的啊!」


    「哦。」席引晝撇撇嘴,靈機一動,又拋出一個問題:「那戶部的新科進士不止喬菱一人,老師為什麽不找沈馳景幫忙?」


    「你真想問知道為什麽?」顧濟壚為老不尊地擠了擠眉眼,奸笑一聲:「好吧,其實是因為我想把沈斐隱留給你……」


    「……」


    席引晝猜到他就不會說什麽正經話,立馬改口:「不用,老師您愛找誰找誰,反正都和我沒關係。」


    「生氣啦?」


    顧濟壚看著席引晝長大,總還把他當成小孩子,愛說些話戲逗他,真惹生氣了又當成個孩子一樣哄著,委實無聊得緊。


    「沒有。」席引晝心中還擰巴著,沒想到老師這半天一直沒解開他心中的疙瘩,反而一直迴避著該談的話題,幹脆瞥過頭去,閉嘴不言。


    顧濟壚望了望不欲同自己講話的席引晝,終於受不住繳械投降了:「好好好,我認真些!一來,我確實不想把沈斐隱卷進這事兒來,想著我都不在了,好歹把她留給你做個念想;二來,喬景黎那太守爹爹不是曾來同我打過招唿嗎?我就想著帶她歷練歷練,也好迴報他當日送來的戶籍實況。」


    「此次出其不意,收穫頗豐,除了幾個跑得快的和幾個服了毒的沒抓到,其餘人都已經全數被我們控製住。」提起這次的行動來,顧濟壚那張嘴就叭叭的停不下來:「還有那喬景黎,平常看著乖乖巧巧沒什麽想法的樣子,其實腦子靈泛的很,隻要給她這麽個機會,立馬就能說得頭頭是道!」


    顧濟壚一個人唧唧呱呱地說了半天,席引晝這才轉過頭來,看著手舞足蹈的老師,撲哧一聲笑了。


    他哪裏會真的生氣,不過是想在老師麵前耍耍小孩子脾氣罷了。


    很快,席引晝放下手中的瓷杯,指了指外頭漸黑的天色,晶亮的雙眼眨了眨,努努嘴道:「我們去喝酒吧。」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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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一片久別離的重逢喜悅,這邊丞相府內,剛剛下朝的徐壑一黨那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一位與徐壑交好的官員正在堂下義憤填膺:「我們的陛下為了讓這群新進士們早日任職,可真是煞費了幾分苦心。不僅假意停了那姓顧的職,還暗中命他帶個新科進士去做此等大事。美其名曰是為了行事保密,也不知這到底是防著那幫奸細,還是放防著我們這些老臣?」


    另一個聽了這話,也被激出了心中不忿,嚷嚷了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封詔書是早就擬好的,怎麽可能是在喬景黎述職的過程中寫的呢?我看是他早就不想要我們這幫老傢夥了,一直合計著怎麽把我們換掉呢!這下可好,經此一役,那喬景黎立了大功,再不分封諸位進士便說不過去了,可封了他們也就罷了,又為什麽要擠掉我們?」


    端坐檯上的徐壑似是頭疼的厲害,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臉色稍稍轉晴了些:「諸位莫要因心急遭了旁人的離間,陛下也是被擺了一道。那顧大人一直以來就想裁撤掉我們這些人來降低他所謂的開支,尤其是寧承世死後,大約是傷了神智,更是變本加厲,巴不得將我們這些老傢夥全都撤了才好。陛下耳根子軟,聽信了他的鬼話,才傷了諸位的心。」


    「但是。」見台下那幾位被迫告老還鄉的人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徐壑突然話鋒一轉:「歸根結底,此事還同那幾位以沈斐隱、喬景黎為首的新進士有關。旁的進士進了其餘部門,多識得抬舉,即便有了官職也尚對諸位大人心存敬畏之心,隻有這兩位在顧濟壚手下的女進士與他是一條心,最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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