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席引晝冷若冰霜的臉,侍衛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要我說老爺下的這個命令毫無意義。太子殿下要是硬闖,我還能真的拿刀對著他不成?


    下一秒,席引晝一手一個,冷漠地推開了兩個侍衛,旁若無人地向前走:「一邊涼快去。」


    侍衛:「……」


    再下幾秒,到達顧濟壚臥寢外的席引晝「咣嘰」一聲跪砸在了青石板上,又「哐當」一聲磕了個頭,言辭之懇切溢於言表:


    「老師,我錯了!」


    「一邊涼快去」的侍衛:「……」


    變臉倒也不必這麽快?


    臥寢的門被一腳踹開,顧濟壚飛奔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拉起席引晝,低頭檢查他的膝蓋,又踮腳查看他的額頭,恨不得一個大巴掌唿死他:「把腦門磕壞怎麽辦?把膝蓋砸壞怎麽辦?你當我家青石板是豆腐做的嗎!滾進來擦藥!」


    席引晝聽話地滾了進去,臨了還衝剛才攔他的侍衛狡黠一笑,挑釁之味甚濃。


    不是不讓我進來嗎?老子自己憑本事進來了!


    侍衛:「……」


    顧濟壚將席引晝按坐在床榻上,拎過藥箱摔在他麵前:「自己塗。」


    席引晝乖巧道:「不會。」


    「……」顧濟壚強忍著怒火:「那我給你塗?」


    席引晝繼續乖巧道:「嗯。」


    ……


    顧濟壚徹底被激怒了:「……席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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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沈馳景:綁架我哥者,死。


    第16章 有人跟蹤我


    「在呢老師!」席引晝聞言「啪」地站起身來,貼心地讓顧濟壚坐在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老師您坐這!這暖和!」


    顧濟壚被他折騰得沒了脾氣:「你到底想幹嘛?」


    席引晝嘴皮動的飛快:「學生知道老師是為了學生好,也知道老師不是劫持沈致來京城的人。老師一定是聽到沈致那幾個不連貫的詞,然後覺得沈馳景有可能是個殺人犯。您又覺得我對她有好感,怕我遭了騙局,想幫我調查調查她……」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說呢?」顧濟壚白了他一眼:「既然你什麽都猜到了,為什麽還是劫走了那小子?」


    「這不是劫走之後才知道的嘛。」席引晝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了眼顧濟壚的臉色後立刻改口:「老師您有所不知,那沈致是被人下了藥了,才被迫陷害了沈馳景。若學生不及時將他送去醫治,他若有個好歹,老師豈不是要把過失攬在自己身上了?」


    「就你有嘴。」


    看著席引晝頭上的傷處,顧濟壚忍了又忍,還是手賤的打開了藥箱,取出藥膏來,擠了一點在藥籤上,掰過臭小子的頭沒好氣地往上塗:「人既然已經到你那去了,你愛查不查。反正萬一……娶個殺人犯迴家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操什麽閑心。」


    「嘶……」


    顧濟壚盛怒之下下手沒個輕重,席引晝痛得一哆嗦:「查查查,肯定查!老師您這黑手下的,真疼。」


    「該。磕頭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呢?」看著席引晝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顧濟壚傲嬌地一轉臉,下了逐客令:「走吧走吧,我要睡覺了。」


    席引晝知道顧濟壚這氣八成是還沒消透,知趣地收好了藥箱,灰溜溜迴府去了。


    如顧濟壚所說,他的確得去查案子。不過不是查沈馳景是不是殺人兇手,而是查出給沈致下藥之人。


    那個不安好心的人。


    ----------


    「滾出來!」


    「這會兒你開始裝死了?給我出來!」


    「行,有種,你有種。」


    剛到門口準備敲門的喬菱隻聽到了這一句「你有種」,慌慌張張地推門進去,看著沈馳景滄桑的背影結結巴巴道:「種?誰的種?什麽種?」


    沈馳景披頭散髮迴頭看她:「啊?」


    喬菱嚇了一跳:「你你你!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怎麽。」沈馳景抓抓腦袋,隨口編了個藉口:「我,我有個好姐妹飛書傳信給我,說她……對對對,說她肚子裏懷了個種。啊……懷了個孩子!」


    喬菱大喜:「好事啊!你朋友貴庚啊?丈夫人品不錯吧?生產時有人相陪吧?她不覺得孤單吧?」


    「……」沈馳景心道我哪裏知道,敷衍道:「好事好事。和我差不多大,挺好的,都挺好的。」


    好個屁!


    係統那廝真狗啊!不需要它的時候出來說個沒完沒了,需要它的時候叫死也不出來!


    沈馳景這接二連三碰見異於書中原本世界的情況,本想喊它出來問問,順便再谘詢一個一直以來的疑問——


    我到底要怎麽迴去啊!


    誰料它像是死機了一樣,怎麽叫也叫不出來。


    不出來就不出來,本姑娘自己去!


    「阿菱,我有事得出去一趟。」沈馳景三下五除二束好了發,踢起鞋襪,卷好外衣便向門口走去:「若尚書大人有什麽急事……「


    喬菱果真是個好相與的,滿口答應:「我兜著!你放心去!」


    沈馳景感動不已。


    真是個好姑娘。迴頭髮了俸祿必得請她吃頓好的。


    -------


    出了自家屋子,沈馳景不假思索向丞相府奔去。


    徐舟橫上次給了自己一個令牌,說是能在相府出入自如。他是丞相之子,調查起事情來總歸比自己方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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