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情不對吧?還是我猜錯人了?


    眼看到手的肥肉……啊不,到手的帥哥要跑了,沈馳景再也不敢裝矜持,立馬恢復了如狼似虎的本性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擺:「不不不恩公!小女子其實可以以身相許的!」


    男子被她這麽一扯,轉頭驚異地看著她,像是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你……」


    沈馳景這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麽東西。


    原主說話哪有這麽露骨?


    她懊悔地拍拍嘴,改口道:「小女子一時情急,講錯了話。那個,我其實是想問,您方便留個名字嗎?化名也行!」


    男子神色陡然暗了幾分,原本溫柔的神色也冷了些許。


    他隨口敷衍道:「沈晝。」


    沈馳景欣喜若狂:對對對,是這個名字!


    當初身為啟朝太子的席引晝第一次見女主時,就是用的這個化名!


    可是……也對,也不對。


    按劇情來說,雖然原主當年隻想搞事業不想搞對象,奈何太子殿下卻對她一見鍾情,對她千好萬好,無數次救她出火坑。以至於即使原主並不愛他,也在滅啟朝的時候存了幾分惻隱之心,單單留了他一命。


    沈馳景絕望地看了眼神色平靜的近乎冷淡的太子殿下,隻想把作者拉出來問一句。


    你管這叫一見鍾情?


    「姑娘若無其他事,在下便先告辭了。」席引晝麵無表情地拉開沈馳景不知好歹的手,連一個眼神都沒再多給她,轉身便走了。


    隻不過他這路走得……


    走得太急,倒像是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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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京城大院,丞相府邸。


    徐壑端坐正中,抿了口茶,對麵前跪著的人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見他不以為意,候在一旁的幕僚王餘著了急,低聲問道:「大人既然對此女有所忌憚,為何不直接將她趕出京城?卻隻是派人綁她一次,做了個不痛不癢的警告?」


    「要她留下自是有用。」徐壑並未細答,而是抬起頭來細睨一眼門外如芥子般的遠去身影,緩緩放下茶盞,又接過婢子捧來的細帕揩手,做派不緊不慢,仿若想起什麽極平常的事。


    「拾掇幹淨些,該殺便殺,別礙眼。」


    王餘驟覺背上一寒,不敢再言,隻能拱手作應。


    顫顫間,他聽得徐壑又問:「那邊的人通知了嗎?」


    王餘連忙拱手作應:「大人未提,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該如此。」徐壑讚許地瞧了眼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招手讓他走近,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沉聲道,「底細未清,不能全信。無論與誰合作,透底都是大忌。你讓線人盯著些,日後無事——不要再聯繫。」


    他蒼老的手仿佛鷹爪般緊緊扣在肩上,王餘大氣也不敢出,隻得懦懦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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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一裏多路,直到確定沈馳景不會再追上來了,席引晝才尋了個僻靜無人處,不顧地上的泥濘癱坐了下來。


    走得太急,救人也太急,導致他現在累得厲害,也痛得厲害。


    今日無事,便在琳宇街上閑逛,誰曾想卻遇到了他這輩子本不願再遇到的人——


    沈馳景。


    他本想一走了之,卻在轉頭的瞬間看到沈馳景驟然昏迷在地。一個自稱是大夫的人上前查看,說這是犯了急病,可他現在沒有足夠的藥物和必要設施,必須把沈馳景挪到他的診所去。


    百姓們絮絮叨叨地圍觀了很多,卻沒有一個願意幫醫生一起抬人。


    畢竟,之前就發生過多起好心人幫忙卻被倒打一耙的情況,被訛了不少錢。


    誰也不是傻子,還不想用自己後半生的希望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見沒人上前,席引晝定了定心,正準備上前,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突然從後麵擠了進來,自告奮勇要幫忙。大夫如獲救星,兩個人便一人抬著一邊,將沈馳景抬遠了。


    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卻也說不上來,便尾隨著這兩人一路前行。


    果然,他們並沒有去什麽診所,而是徑直找了個荒無人煙的河道旁。看似安靜的河道周圍很快又竄出了三四個黑衣男子,幾個人掏出繩索將昏迷的沈馳景捆了個結結實實,隨即把她潑醒了。


    躲在暗處的席引晝一開始本想衝出去救人,卻發現這些人並沒對沈馳景做什麽。


    想想自己前世的經歷,他心口一堵,索性任事情發展,卻還是沒忍心直接走掉。


    事實證明,他沒離開是對的。


    那群人剛走,沈馳景這個笨蛋就掉河裏去了。


    自己腦子一熱,跑去跳河救人,怎料被岸邊的尖石劃在了前腰處。他不想被沈馳景注意到,便隨手抓了一把味道極重的花草以掩蓋氣味,又拿衣袍小心蓋著傷口。


    結果她今日一反常態,一直拉著自己說話,真的是……


    煩死人了。


    想到這裏,席引晝才覺出不對勁。


    前世的沈馳景最開始在麵對自己的明顯示好時,都愛搭不理的,而今怎麽這麽……


    主動?


    還這麽……


    露骨?


    一想起沈馳景那句「以身相許」,席引晝眼神恍惚,竟覺方才場麵猶如南柯一夢。


    這曾是他前世耗盡一生而求之不得的告白、是他無數次尋求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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