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田看到的是一隻蟑螂!


    正在她空間院子裏的蔬菜培養箱旁邊!


    看到蟑螂的那一刻,唐田渾身寒毛豎起,雞皮疙瘩起一身!


    本能反應,一腳踏上去,碾死!


    隨後甩脫那隻鞋,單腿跳著逃進別墅大門!


    唐田重生後敢說沒有令她感到膽怯和害怕的事,但對這個物種的恐懼,她就是再重生幾次都沒辦法克服!


    末世裏她最怕的就是這玩意兒!


    爬行的、嚅動的、貪婪的、惡心的、肮髒的垃圾堆、廁所、下水道生物!


    徐彤就是利用這個小東西,逼迫她乖乖聽話,成為大佬的移動倉庫的!


    在那間堆滿了腐物,爬滿蛆蟲和蟑螂的屋子裏,唐田精神崩潰,撞牆自殘。


    事實上,末世因為食材物資的匱乏,以腐爛殘渣為食物的蟑螂幾乎很少能讓人見到。


    尤其是唐田重生前的末世,這種垃圾生物隻在荒原的動物屍體上偶爾能見得到。


    而基地的腐爛有機物全都被迴收製作有機肥料,根本不給蟑螂親近的機會。


    所以唐田再次見到這物時,那蝕骨灼心的感覺才極其強烈。


    躲在門後的唐田,像防禦狼群一般的警惕著,院子裏的四隻狗子不清楚鏟屎官的異樣行為,還都湊到門前來關心她!


    “去、去!”唐田心煩意亂,老話說:當你見到一隻蟑螂的時候,要意識到背後可能已經有了一窩蟑螂!


    蟑螂的繁殖力極強,人類和它的鬥爭持續了十幾個世紀,都沒辦法將它幹絕種,所以就有了那句經典的“打不死的小強”,即使被碾得汁水橫流,依然能把肚子裏的卵全部排出!


    唐田越想心裏越惡心,隨即懷疑空間裏是否已經是“一窩蟑螂”的狀態!


    媽媽耶!這空間咱不要了行麽?


    空間寶貝兒啊,你養點兒啥不好,養青蛙養癩蛤蟆都行,養蟑螂是因為啥啊?


    誰家好好的空間養蟑螂玩兒啊!?


    唐田忽然直奔廚房,那裏可是美食基地,無論如何不能讓蟑螂們占領!


    把滿廚房的各種餐盒從外向裏,一層層搬開檢查,直至最裏麵的牆角,還好,一隻也沒有!


    把美食們一層層再歸位,唐田已經累得要岔氣。


    顧不得疲勞,到地下室去看生豬肉和水果,這迴聰明了,實行抽查。


    抽了七八處,完好無恙,又上樓檢查寵物零食啥的,也沒有蟑螂的半絲痕跡。


    心這才微微放下,聯想到辣條它們幾個對別墅的忌憚,得出結論是別墅裏是安全的!


    那麽蟑螂就是在別墅外麵了,那兩個足球場大小的麵積,怎麽查?


    關鍵是,查到了怎麽辦?唐田根本就沒屯防螂噴劑啊!


    或許在收集來的物資裏能有個半瓶一瓶的,可那哪裏夠用?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這蟑螂是哪裏來的?


    空間裏自己生出來的?


    唐田想到這兒,趕緊打住,她的空間寶貝不可能那麽沒下限。


    那就是跟隨這些亂七八糟的物資一起進來的了!


    這個假設很合理,因為蟑螂是無處不在的東西,隻要有一顆卵夾在某個縫隙之中,就會很快繁殖一個部落!


    而自己重生後收的物資很雜,又恰巧趕在兩次地震中間購買了很多,加上重生讓空間產生的新的功能,於是,就有了蟑螂在空間裏散步的場景。


    那麽,既然蟑螂可以被夾帶進來,蜘蛛?蒼蠅?蚊子?老鼠?這些東西會不會也被夾帶著來了?也許正在空間裏被孕育著呢?


    或許此時此刻,某個隱藏的牆洞裏,正有一雙圓溜溜的鼠眼盯著自己!唐田瞬間不寒而栗!


    必須對空間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掃!


    就在唐田在空間裏對著蟑螂苦惱的時候,元寶村的外出三人組迴來了!


    指揮部在降溫當晚也是損失慘重,一多半的人員被凍傷,十幾位工作人員犧牲在崗位上!


    田立鑫三人因為是被冰雹阻隔在那裏,所以隻能和老楊他們擠宿舍,兩人一張床的窘迫卻在低溫之夜成了救命的關鍵。


    降溫之後,水麵被凍結,指揮部裏的專家使用硬度測試儀連續測試了兩天後,宣布冰麵可以承受30——100噸的物體!


    消息第一時間被傳送到各大機構,各方人馬大顯神通,被精心保護在高層的車輛隨即出現在冰麵上。


    田立鑫三人就是坐著順風車迴來的。


    三人的歸來給元寶村帶來了一絲喜色,以齊書記的風格,一定是要大張旗鼓進行迎接。


    但迎接他們的是剛剛埋葬了親人的白發人齊洪軍!


    三人迴家的興奮被濃厚的悲傷給占據,陳立作為多年的好友,阻織了多次也沒能說出一句安慰的話。


    兩個年輕人更是手足無措,怕自己的一個表情就勾起了他的哀傷。


    田雲峰及時上前:“老齊,累了一天,迴去休息吧。”


    齊洪軍深陷在眼窩裏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掃了一遍,然後點點頭,迴轉身拖著沉重如山的腳步走了。


    眾人看著他的身影逐漸走遠,良久,又有人開始哭泣,旁邊的人趕緊勸:“快捂著點眼睛,別讓眼淚凍上!”


    田雲峰就對三人說:“有啥事,咱們先商量著,走,去村委。”


    村委的餐廳裏,今天安了一個方形的地爐,鐵皮煙囪在半空中拐了兩個九十度角,最後伸出窗外。


    爐子上一隻很有年頭的大水壺,壺嘴唿唿噴著熱氣。


    幾人在指揮部雖然沒被餓著,但是熱水是真的沒有,大誌立刻拿起爐筒子上掛著的一隻水舀子,撅起壺屁股就倒了半水舀子。


    田立鑫看見那壺,不禁失笑:“爸,這不咱家那個壺麽?小時候你還讓我管它叫老叔來的。”


    大誌年輕又活躍,聽了這話立刻接茬:“啥?你管這壺叫老叔?”


    “是啊,這是你唐爺爺親手打的,年齡比我大十多歲,你說該不該叫老叔?”田立鑫調侃著,用手撫摸著那包了漿的把手。


    陳立也看過來,認出來了:“嘿!這壺我認識,咱們上初中的時候,你還拎著它打過群架呢!”


    “還是你的記性好。”田雲峰點著陳立說:“知道我為啥把它給請出來?”


    “為啥?”陳立沒等自己問完,就睜大眼睛看著田雲峰連連點頭。


    田雲峰也點頭,說:“我想讓他看見這壺就能想起,還有哥們兄弟在這兒呢!”


    那個年代裏,半大小子們的快樂都很簡單,冬天打完雪仗,把土豆埋在灶灰裏,或者用小刀把土豆切成薄片,貼在水壺身上直接烙,烤玉米、烤地瓜、烤花生,可以說,這隻壺見證了他們那純真的友誼。


    齊洪軍一夜痛失兩位親人,必然會痛苦到走不出來,有哥們在一旁時常撫慰著,心裏的傷痛會慢慢的被治愈。


    “行,”陳立抬手拍田雲峰的肩:“我一會兒迴家轉一圈,晚上拿兩瓶酒,去找他喝一杯。”


    ““嗯,我也去!””


    閑話完畢,該說正事兒了。


    幾人都喝了幾口熱水,烤著爐子的身體慢慢由僵硬變得舒展開來。


    田立鑫兩眼放光的看著他爸說:“爸,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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