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苦


    陳國忠看著張立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你剛剛說你叫什麽?”


    張立恆看著陳國忠激動的神色,他心情有些複雜:“我叫張立恆,頂天立地的立,永恆的恆。”


    陳國忠聽了臉色又大變,他急色追問:“那你有幾個哥哥?幾個弟弟?”


    不等張立恆迴答,陳國忠就疑惑的自問:“他有兒子,為什麽要偷走我的兒子?為什麽讓我苦尋五十年,我和他到底有什麽仇恨,他要我妻離子散啊。”


    陳國忠心頭鬱結,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麽。


    明明自己也有,卻還要去偷別人的。


    當初孩子不見了,他們找的那麽轟動,張天陽肯定也是知道的,他怎麽就這麽狠啊。


    他又是怎麽說服他的妻子去接受這件事?


    陳國忠感覺腦子都快要炸了,感覺唿吸都異常困難,他覺得自己應該死了,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算要斷這口氣,他也要親耳聽見真相才行。


    張立恆心情波動,陳國忠的情緒讓他很難受,因為他覺得這個老人不是老糊塗了亂說亂認。


    但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兒子啊,張立恆視線看向南星,感覺她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哪兒見過。


    南星神色平淡,張立恆意識到,她不是陳國忠的親屬。


    張立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時候除了等他年邁的父母來,似乎說什麽都顯得無力。


    陳國忠滿腔的情緒都在等一個宣泄口。


    他流著淚水,無力的看著張立恆:“你現在過的怎麽樣?有幾個孩子?”


    張立恆聽到陳國忠這麽問,心裏鬆了口氣,他迴答說道:“我現在工作不忙,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兩個孩子還沒有結婚,我妻子也有工作,我們夫妻都很穩定。”


    他的工作麵向社會,應付一些緊急情況已經很有經驗了,可這次麵對陳國忠,他感覺很無力。


    “好,好。”


    陳國忠稍安心了些。


    張立恆又看向南星,他試探的問:“她們是您的親人嗎?”


    陳國忠搖搖頭:“不是,我沒有親人了,當年找不到你,你的母親落下疾病,後撒手人寰去了,她過世之前要我答應她,隻要我活著就一定會繼續找孩子,我知道她擔心我另娶之後會忘記你,但我怎麽會呢,我一心隻想找到你啊。”


    “後來開放了我經商,賺了一些錢,四處找尋你的消息,卻每一次都空手而歸,我竟是不知,你就在我身邊啊……他張天陽到底是怎麽把你偷走的,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啊……”


    陳國忠眼睛紅了,這困了他一輩子的心結,他怎麽能不恨啊。


    張立恆心裏不是滋味,他隻有把念頭留在自己的父母上,這之中肯定有誤會,解開就好了。


    陳國忠看著張立恆,情緒漸漸平穩了,他溫和開口:“孩子,等事情落定了,你上南公墓,找到黃榮華的墓碑,跟她說說話成不?她肯定是一直惦記著的,她先我幾十年走,在下麵一定等的太苦了。”


    “我這輩子留餘還有一些,迴頭你拿著一家人好好的過,兒啊,你一定要迴到家鄉,找到我們陳氏宗族,風風光光辦一場迴家宴啊,叫大家都知道,我把你找迴來了……”


    “之前有人說知道你的消息,但要我拿出八百萬才能告知我,而且確定能讓我找到,錢不好拿,我去銀行都換成金條了,沒想到被歹人盯上了差點沒命,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得遇大師最終才能找到你,我最後這身家就是這點東西和那院子了,等你拿到錢,切莫忘記了,一定要拿出半數來感謝南星大師。”


    陳國忠就跟安排後事似的,說著對以後的安排。


    張立恆心頭鬱結,卻不知道該怎樣迴答。


    他看了看波瀾不驚的南星,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南星,這不是網上現在被討論的熱火如荼的玄部南星嗎?


    她在這兒,那這件事……


    張立恆如遭雷擊,他看著麵色蒼涼痛苦的老人,他是在交代後事,他尋子五十多年,這樣一個結果何其的悲哀。


    如果這是真的,他怎麽去麵對養大他的父母?


    張立恆感覺心都被撕裂了。


    他感覺坐立難安,他難以承載老人如此厚重的情。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所以陳國忠說了很多,他都隻靜靜的聽著,偶爾看一眼你他,都感覺很難受。


    “兒子,你沒事吧。”


    一道充滿關心焦急的婦人聲音響起,張立恆感覺找到了出口,他立馬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來的老婦人是他的母親,已經七十多了,聽到警察的電話和丈夫一起趕來,到了警局她更是連丈夫都沒等了,先來看看孩子有沒有事,怎麽就到警局了。


    而且這事情兒媳婦還不知情,老兩口在路上還在忐忑,難道兒子搞顏色被警察抓了,不好讓妻子知道所以通知父母?


    這一路上這個心呐,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張立恆扶住了母親林秋芳,他說道:“媽,你來的正好,你快來跟這個老人家說說吧,我是您和爸的親生兒子對吧。”


    林秋芳一路擔心孩子,確定孩子沒有事情放心了不少,但一聽張立恆突然這樣問,她心口又一顫,但僅僅隻是瞬間就平複了,她抓著張立恆的手拍了拍說道:“那當然是了,誰和你亂說什麽了?”


    這個秘密,注定是要和他們一起到棺材裏的,不管是誰來問,都是這個結果。


    林秋芳心情隻波動了那麽一會會就平複了,畢竟她已經不是二三十歲成日擔驚受怕的時候了。


    她現在已經是奶奶了,她和老伴的身體還可以,再過幾年他們都要抱重孫了。


    聽著母親堅定的迴答,張立恆安心了不少,他帶著母親來到陳國忠麵前開口:“陳老,這位是我的母親林秋芳。”


    聽著兒子叫別人母親,陳國忠的心不亞於被人生剝,他的視線落在林秋芳身上,充滿了恨意:“林秋芳,張天陽,你們是怎麽偷走我的兒子的?你們自己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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