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隻好一步三迴頭的望著排隊的糕點鋪子。


    屋外是熱鬧的街市,屋內卻空空蕩蕩,隻有一個滿身橫肉的女人在桌上打盹,連藥材味都很淡,雲肆眉頭一皺。


    她不像大夫,倒像是屠夫。


    木門合攏聲響驚擾了李二癩的美夢,在她表情不耐的抬起頭之際,隻見一個女人一臉寒意的望著自己。


    「你誰呀你?」


    「你便是李二癩。」


    雲肆撇了她一眼,繼而從腰間緩緩拿出一把銅色匕首,刀鞘上刻著古樸又神秘的鏤空紋路,看上去像用於祭祀之物。


    她雖在問對方,語氣確是肯定。


    李二癩嗅到危險的氣息,立刻站起身子打算趕人,「我是又怎麽了?你買不買藥啊,不買便滾出去。」


    寒光乍現的瞬間,那匕首已然貼在李二癩的脖頸處,她冷眼凝視著李二癩那張滿臉橫肉的麵龐,對方眼中已然有些懼意。


    李二癩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如何抽刀的。


    「從你這買藥,需得要用身/體來換?」


    女人的語氣不冷不淡,那緊貼的脖頸的匕首確是愈發用力,李二癩瞪大眼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她的意思。


    見她神色愈發陰鷙,李二癩忽的想起兩年前一件事,「你什麽意思?你是那個男人派來的?!我早便答應了再也不會做此事,大牢我也蹲過了,你這是……」


    一聲殺豬般怪異短促的慘叫,李二癩口中不住冒血,她瞪大眼看著麵前如同修羅般瘋女人,她竟是在眨眼間割掉了自己的舌頭。


    雲肆將匕首握著手裏,麵上不虞的道了句。


    「囉嗦。」


    隻要確定了人,那接下來的事便好辦許多。


    李二癩瞪大眼瘋狂搖頭,嘴中隻能發出嗚嗚之聲,她早已嚇癱在椅子上,此刻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磕頭,祈求這個不知何處來的女人饒她一命。


    她兩年前便已得到教訓,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況且來者不善,竟是一副要她命的做派。


    「哪隻手扒過他衣裳?」


    雲肆蹲在地上,她的匕首停在李二癩的左手前,李二癩立即將左手收迴去,肥碩的身子連滾帶爬的往後退,麵上一直搖頭。


    雲肆眸中鬱色愈發濃鬱,她輕聲道:「那便是右手了。」


    鋒利的匕首瞬間割破那肥厚的手掌,甚至將尖刃刺入地內,雲肆冷眼看著女人痛苦掙紮,眼中早被疼出眼淚,嘴上卻發不出聲響的模樣。


    「他問你求藥,你為何不給他。」雲肆說罷把匕首插得更深了些,「又為何要當街淩/辱他。」


    李二癩隻一味瘋狂搖頭,大張著嘴發出嘶啞的氣聲,她腦中神智早已被疼到不清醒,隻依稀聽見當街淩/辱幾個字。


    她當年是想猥/褻那男子不假,隻是她衣裳都沒扒完便被人製止,後來還被扭送至官府,她也冤枉呀!


    屋外街上熱鬧異常,屋內卻如同地獄一般場麵場麵,她將匕首抽出來,李二癩渾身一抖,竟是直接暈死過去,不過很快便被一股窒息感掐醒。


    「你萬不該如此對他。」


    那女人琥珀色的眼眸如同兇獸再世,這是李二癩在這人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雲肆說罷便垂眸看向麵前苦苦掙紮的女人。


    她手上用力,隻聽筋骨錯位般一響,地上之人便已沒了生息。


    雲肆嫌惡的看了眼地上之景,在離去前夕,她又迴到那間糕點鋪子中打包了一份栗子糕,老闆說是最後一批,多贈了她兩塊馬蹄糕。


    凡事欺辱過裴景瑤之人,雲肆都會一一替他討迴來。


    …………


    裴景瑤將手中的栗子糕咽下,糕點甜膩,吃多了嗓中有些噎,他目光剛移到桌前茶壺上,雲肆早已倒好一杯溫茶。


    見裴景瑤看過來,很自覺的遞給他。


    「吃慢些,她還送了馬蹄糕,你瞧瞧喜不喜歡吃。」


    裴景瑤接過水杯,小口將杯中淡茶全部飲下,又下意識接過雲肆遞來的馬蹄糕,裴景瑤頂著雲肆的目光,垂下眼眸咬了口蜜色的馬蹄糕。


    裴景瑤柔聲道:「都很好吃。」


    「是嗎?」雲肆反問了一句,她看著裴景瑤的眼神接著說道:「我嚐嚐。」


    裴景瑤本欲再給她拿一個的,誰料女人竟直接抓著他的手,低頭咬在他剛咬過那塊馬蹄糕上頭。


    裴景瑤微張著嘴,一臉茫然且驚詫,在雲肆鬆開他的手後,裴景瑤才小聲急切道:「我吃過了的。」


    雲肆咽下口中清甜的糕點,忽而一笑道:「我也沒那麽嬌氣。」


    這分明是他剛說過的話,裴景瑤聽出她是在調侃自己,自己臉上幾乎都要燒起來,見雲肆眼中愈發濃鬱的笑意,他索性低下頭幾口吃掉那枚馬蹄糕。


    雲肆眸中有些驚訝與無奈,裴景瑤怎麽害羞起來都與旁人不一樣,她光是看著都替他噎。


    雲肆拍了拍他的背,抬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慢些,我不跟你搶了。」


    裴景瑤連忙咽下口中的糕點,開口解釋道:「我並非此意。」


    雲肆撇了眼一片站在的裴曉映,湊近裴景瑤泛紅的耳根處輕聲道:「我知曉,你怎麽這般不禁逗。」


    她溫軟的唇輕輕蹭過男人的耳廓,看著他逐漸紅透的耳根,雲肆很是滿意的眯了眯眼。


    見雲肆迴了書房,裴景瑤將裴曉映安置好後也跟了過來,她的匕首在藥鋪時染了血汙還未來得及擦拭,此刻見裴景瑤進來,雲肆不動聲色的將那方帶血的帕子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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