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眉被人突然橫裏攔截嚇了一跳,待看清是誰臉色立馬變了:“莫少珂,你怎麽來了這裏?蘇府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罷就要閃開走人。


    莫少珂雙手撐開橫擋住她,做出一副很親密的樣子:“眉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確實太怯懦,也實在沒臉再找你了,而且你都已經被陛下冊封瓊瑜郡主,我就應該死了那份心,我們兩個那一段情緣也就作罷。可是眉兒,我心裏放不下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做了那麽長時間沒名沒分的夫妻,我怎麽可能不對你牽腸掛肚?”


    蘇硯眉不解且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莫少珂一臉情真懇切道:“眉兒你別生氣,當心氣壞身子。我就是來見見你,我太想念你了。”


    突此變節,不少人都嚇了一跳往這邊看,莫少珂如此行事,很容易讓人亂想的。


    瑤光郡主見狀就要臉色一冷就要衝過去,卻被木閱微擋臂一攔。


    木閱微看著她認真道:“郡主,還是讓眉姐姐自己處理吧。”


    瑤光郡主被她這麽一攔頓了頓,又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倒是極為納悶,因為之前因這莫少珂突然來蘇府最擔憂最碎碎念的就是木閱微,現在事情果然發生了,她倒一副淡定閑暇樣。瑤光郡主冷哼一聲道:“你倒是相信她能處理?”


    木閱微遙望蘇硯眉慢慢道:“凡事總有第一次。郡主在東海,應當聽過一個道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時不時給人一些魚讓她養家糊口不如讓她知道捕魚的方式。郡主今日幫眉姐姐擋了莫少珂,以後她再遇上張少柯王少柯李少柯怎麽辦?眉姐姐磊落大氣,端莊深美,這是她的玉璧之質,然而懷璧其罪,她也得有點勇氣和手腕守住自己的玉璧!”


    瑤光郡主認真看她一眼不說話了,倒也沒再想著衝出去。


    墨懷臻和華之琅對木閱微算是有一定深度的認知,聽了她這番話倒沒怎麽,墨懷臻微偏頭看一眼略帶幾分嘲意看似漫不經心的木閱微,眼底閃過淡淡的溫潤之氣。


    魏無諱卻是極為認真地望了一眼木閱微,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糾纏蘇硯眉的莫少珂,然後黑寒的目光望向浩浩秋空皺眉思索,不多晌他寒眸霍然一亮,猛然偏頭看向木閱微,眼裏一幅難以置信的幽焰。


    他如此激烈的反應,惹得瑤光郡主看他一眼:“無諱,怎麽了?”


    魏無諱搖搖頭迴應她,宛如劍氣般的目光依然落在木閱微側臉上,那側臉極為清豔,鳳眸澄黑斜飛,麵上一派清冷,似嘲非嘲,似笑非笑,間或天真,間或機慧,間或溫雅,間或瘋傻,間或漫不經心,間或語笑嫣然,然而魏無諱現在才突然意識到那張臉背後,藏了多麽難估的一顆玲瓏聰慧心竅。


    木閱微感受到那宛如實質般的視線,帶著一點森寒的探究之氣,她下意識偏頭,不解卻溫和道:“無諱公子,怎麽了?我臉上有花?”忽悠了人家十萬白銀,之前替自己辯詰又不少次利用人家名頭,總得客氣一點。


    魏無諱就那樣盯著她澄黑的眼眸盯了半晌,才道:“沒什麽,想起一點舊事。”旋即偏過頭恢複了原本淡漠看客的模樣,似乎方才他並未看過木閱微,然而他自己才清楚心底起了多大的驚濤。


    木閱微摸不著頭腦,卻也沒多想。一邊的墨懷臻卻是暗暗歎口氣:魏無諱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他當初在賦花樓就該發覺的事情,知道一點木閱微當初的思索路徑,現在當然震驚了。


    那邊莫少珂扯著蘇硯眉非不放她走,蘇硯眉從最初的驚惶中已經穩神,雖然還有點膽怯,但倒能不慌不忙地招架。周圍客人這時候已經被圈了眼球,表情各異盯著那倆人。令閱微驚異的是,蘇家人竟然也沒有上去給蘇硯眉解圍的,隻是平靜且關切看著這一切。


    最奇怪的是蘇禦寇,方才木閱微見蘇硯眉折返迴去給蘇世子說了句什麽,蘇禦寇便看了一眼遠處的小棠,木閱微原猜測他肯定會讓人將小棠先帶走關起來,不想他隻目色微沉看了一眼,然後就若無其事任其待這裏,所以木閱微猜測青鬆公子這應該也是有什麽底氣,準備讓這些人放手演一場,看他們搞什麽鬼!可是他有什麽把握呢?


    卻聽瑤光郡主道:“我真不知道那莫家那混人哪來的底氣,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糾纏汙蔑一個郡主,難道他還留了什麽我不知道的後手?”


    木閱微漫不經心道:“子虛烏有的事情,哪來的什麽後手,郡主且放心,他這底氣肯定不如之前那幾個人構陷我和青鬆公子的底氣足。”


    瑤光郡主看她一眼,不知道她這吊兒郎當說出來的話是真的還隻是打哈哈,她現在發現這小姐特別喜歡一本正經地鬼話連篇,或者吊兒郎當說真言,導致說出來的言辭似真似假,真偽莫辨,你可以當她開了個頑笑,你也可以當她說了真話。反正隨便當哪一個都挺頭疼。


    倒是魏無諱突然問道:“為何如此說?”


    木閱微不想他突然問話,不知為何看了墨懷臻一眼,下意識蜷起右手食指以指背揉揉鼻子,然後笑道:“瞎猜的。”


    魏無諱眸色深濃看她半晌,不複言語。


    墨懷臻卻是記得木閱微在湖邊的言語。連環炮第一炮首當其衝,其鋒難擋,旨在打亂陣腳,後炮則成合圍之勢趁機壓上,但論銳氣絕對不能與首炮相提並論,它要趁著首炮衝鋒橫掃後的殘局才能趁機發揮威勢。墨予珩方才第一局可謂布置精妙至極,若不是木閱微幾乎逆反常識地救活了蘇禦疾,墨予珩一定是勝了。然他第一局都輸了個徹底,這後手炮至少從布局上,應是平平。比如莫少珂一出來,木閱微就能猜到他想幹嘛!至於魏無諱,他現在隻是陷在對木閱微突然發現的震驚裏,暫時沒想到這些,但也快了!不過看來他也並不知道墨予珩的打算。奕王墨予珩這一次真是令不少人都猝不及防。


    幾個人聊天這片刻,蘇硯眉已經被莫少珂攪擾得有些不耐煩,迴頭對蘇禦寇高聲道:“兄長,張幾個人將這個人趕走,他看上去有些瘋瘋癲癲,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耍酒瘋呢!”


    嘻嘻,木閱微笑,蘇家的菇娘最多單純了些,卻絕對不傻。


    那莫少珂見蘇硯眉竟然說了這話,看上去極為震驚,大聲嘶吼道:“眉兒,你怎麽可以如此狠心,你忘了當初我們多麽恩愛融洽,忘了說好再困難這輩子也要在一起了嗎?當初還和太子有婚約你都不怕,現在太子都成婚了你還怕什麽?難道你變心了嗎?你喜歡上別人了嗎?”


    周圍人聽了這話立馬一凜:這瓊瑜郡主不是被證明和莫少珂沒有苟且之事嗎,皇帝為此還特意封了她為郡主,怎麽聽著不是這麽一迴事呢?看這莫少珂情急切切的樣子也不像作假,難道其中還有什麽曲折?


    木閱微則是冷嘲道:“咱們吏部尚書家的嫡子,脫去這副還能將就看的皮囊,也就和那個流氓無賴的黃虎沒什麽區別,滿口胡言,死纏爛打,嘲諷的是這大宸國對女子素來嚴苛,這些無恥至極的渾蛋往往隨便就能得逞。”


    瑤光郡主看她一眼:“本郡主看了這麽多場,也就是你能兩次給自己洗清清白,其它人遇事就慌成一團,哪還能替自己分辨一二。”


    那邊蘇禦寇已經吩咐兩個人挾著莫少珂作勢欲將他弄走,卻在這時聽到一個傲慢跋扈的聲音:“蘇世子,這人一直口口聲聲說他與瓊瑜郡主有私,就這麽將他趕出去恐怕不大合適吧。”


    木閱微冷冷望去,果然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見縫就插針不給別人找點不痛快自己就不痛快的淩蓉公主。


    蘇禦寇不屑道:“一個鬼鬼祟祟、沒有宴帖偷偷摸摸混到定遠侯府的蠢物,誰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看這人不知在哪喝多跑錯了地方,他的話豈可相信?”


    那莫少珂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辯解道:“世子,我是有宴帖的,我不是鬼鬼祟祟來的,我對眉兒是真心的。來就是想與她見麵,澄清誤會,傾訴相思之情。”說著就將手中宴帖遞了出去。可能因為有公主撐腰,他說話中氣足了許多,腰板也直了許多,整個人也從容不少,倒還真表現出玉樹臨風的模樣。


    蘇禦寇冷冷盯他一眼,接過那宴帖一看,臉上不禁露出驚訝疑惑之色,旋即又有一絲了悟。


    木閱微看蘇禦寇表情,自己也愣了一下,立馬也反應過來,四下草草一掃,果然不見莫尚書的影子。就說嘛方才自己女兒和嫡妻一起丟臉也沒見他出來給奕王解圍,原來他將宴帖給了嫡子自己沒來啊,看來這尚書大人是下了決定投靠墨予珩了。真是有勇氣!


    淩蓉公主道:“信不信不妨聽一聽,本公主覺得這人倒是一臉誠懇,顯然和瓊瑜郡主很是熟稔,萬一有什麽苟且呢?蘇世子如此情急趕人,倒顯得心虛。”


    蘇禦寇冷哼一聲不說話,他是真的懶怠於和淩蓉說什麽,說什麽都夾雜不清。


    卻聽斜裏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淩蓉說得對,蘇世子既然問心無愧,何妨聽一聽這莫家少爺說什麽,本王覺得他倒不至於胡說八道,畢竟他也是莫尚書的嫡子。”


    木閱微驚喜道:“哇塞,奕王殿下來了,他這是剛提起褲子就準備搞事情嗎?”


    華之琅一臉卒敗,他想不通這鬼小姐是怎麽長成這德行的。清雅的時候比誰都清雅,給自己的屋子周圍載滿了鮮花,她隱花居那格調僅從外觀看,無論是整體的大布局,還是細微處門廊上的字,都儼然低調精奢,蘊華掩香,讓華之琅這樣吹毛求疵的人都無話可說。還有這小姐的衣著裝扮,清雅大氣,低調奇麗。而且她是真的聰慧機敏,胸襟疏闊,腹有詩書氣自華這話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極致,這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華之琅難得能瞧上眼的一個。不,豈止瞧得上眼,華之琅覺得自己有點折服,前提是這小姐不犯二……


    然而這小姐犯二流氓起來竟然深不可測,華之琅至今都無法估計她這流氓德行的底線在哪……他偷偷瞥了一眼墨懷臻,後者正在用指背蹭鼻子,眼底卻一抹笑影。而瑤光郡主這個自比貴族中另類的人正用看另類的目光看木閱微……至於魏無諱,這個曾經行遍江湖的人在他的江湖中大概沒見識過這樣的二貨,驚奇得都撐不住他那經年不化的護身寒氣了……


    然木閱微似乎猶嫌不足,對著那邊提聲道:“奕王殿下,你剛剛才在花叢中睡了人家的妹妹,現在一出來就立馬護著這莫少珂,會顯得你很沒原則的。作為你未來的王妃,我好心提醒一下,我們奕王府剛剛秀完大白屁股,不要再管這檔子閑事招惹麻煩了,反正幽若妹妹都給你睡過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不用幫著莫少珂來討好她!”


    在場的人齊齊閃了一下子腰……


    奕王無聲無息站在人群中他們並未發覺,出了聲他們才看見的,可是人家衣裳都穿上了,而且是皇子,一般人還是會聰明地留點分寸不說什麽……誰知他這活寶未來王妃就這麽扯著嗓子揭了個底朝天,還自以為自己好心。不過……她的話似乎透著幾分道理來著,奕王方才已經很難看了,此刻出來靜靜呆著方對,幹嘛還要替莫少珂出頭?於是,一些人紛紛信了莫幽若說的奕王和她兩情相悅情難自已的說辭。


    莫幽若聽聞此言則是心間一喜:奕王殿下是為了照顧她的顏麵幫腔哥哥呢!頓時她容光煥發,覺得高人一等特別有光彩!


    雲衍已經基本適應木閱微這出其不意嚇人的舉動,現在則是深黑粲然的沉靜鳳眸中目光中帶幾分鋒芒瞧著她。木閱微看似口無遮攔,但雲衍清楚她這樣的人哪怕口無遮攔也是藏了心思的,她這表妹自作詩賦秋引起矚目後就一直自毀形象鍥而不舍,她肯定有她的目的。


    明竹公子略微思索就突然了悟:她這是在給皇帝鋪台階,或者確切說是在給解除婚約鋪台階。木閱微一方麵信誓旦旦稱自己是未來奕王妃,對奕王妃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但另一邊她卻無所不用其極地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她絕對是個不稱職的奕王妃。她在大庭廣眾下身體力行,給自己塑造了一個詩才奇高處世卻很幼稚的形象,擺明就是一個犯傻犯渾的書呆子,做不了大宸國的奕王妃。奕王成婚皇帝肯定會在朝堂提起,木閱微今天這麽一來,估計到時很多大臣都會反對,而皇帝怎麽也得斟酌大臣的意見……


    墨予珩絕對想不到這一點……


    墨予珩被木閱微當場揭短,真恨不得一腳將她踹出定遠侯府,然而一來木閱微距他較遠,說話要提聲,一提聲就沒了力氣惱怒。二來看那蠢女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兒,他不屑與之說話。於是不理會木閱微對蘇禦寇道:“蘇世子,這莫少珂的話恐怕還得問個清楚!”


    蘇禦寇對這奕王殿下已經不知說什麽好,略微思索,然後客氣卻疏離道:“既然奕王殿下都開口幫這莫少珂說話了,那蘇府就給他一個自辯的機會,若敢胡言亂語汙蔑小妹清白,請奕王和所有在場人作證,定遠侯府一定追究到底!”


    墨予珩一聽這話臉色極為難看,蘇禦寇雖然聽了他的建議,態度也尚可,但這番話卻很不客氣。他接上了木閱微所說奕王幫著莫少珂的話頭,顯然讓所有人認為因為奕王莫少珂才有說話機會。二來後麵這兩句話意思極不客氣,甚至帶了點威脅的意味。墨予珩眼底閃過一抹陰光:恐怕這事完了你就沒有機會追究了,先讓你得意一會,一會有你低聲下氣求饒本王的!


    木閱微卻從蘇禦寇的話裏確認他手裏果然有一張不錯的牌。是什麽呢?什麽呢?


    卻見墨予珩對莫少珂道:“你如實說來!你與瓊瑜郡主的事上次陛下已經查詢完畢,斷定蘇硯眉與你毫不相幹,更遑論私情。甚至為彌補蘇家特封蘇硯眉為郡主,你現在又這般鬧騰,到底有什麽曲折?”


    那莫少珂風度翩翩行了一禮,情緒低沉道:“殿下,其實也沒什麽大曲折,眉兒她原本與太子有婚約,可是因緣巧合,偏偏讓我們兩個遇上了,並且暗生情愫。這怨不得眉兒,哪個少女不懷春啊,而且我們是真心喜歡彼此的。怪就怪我太優柔寡斷,還生性怯懦,雖然真心喜歡她,卻畏懼太子威嚴,不敢與她光明正大在一起,也不怪她現在心生怨恨,不願意搭理我。都怪我,真的都怪我,本來上一次東窗事發,我應該站出來勇敢承認我喜歡眉兒,懇求太子成全我們的,可是那時我怯懦,做了一迴縮頭烏龜,不承認我和眉兒的私情。本來我以為我是為她好,嫁給太子又風光又體麵,比我好上一萬倍不止,我喜歡她,而且我還有些怯懦,所以我覺得我是在成全她,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莫及啊!她喜歡的是我,嫁給太子又有何快樂可言呢?這話她給我說過,說和我在一起怎麽都是快樂,然而我總是聽不進去,我以為她故意這麽說著騙我。”


    莫少珂無奈悔恨歎口氣又繼續道:“人算不如天算,誰知後來太子沒有娶她,反而取了宋家的小姐為太子妃,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最大的感覺竟然是開心,原來我並不希望眉兒嫁給太子,我喜歡她,我希望她嫁給我,她當然要嫁給我。於是我沒日沒夜地思念眉兒,惦記著眉兒,總想見她一麵,和她說說肺腑之言。可是因為之前怯懦,沒能勇敢承認她和我的感情,眉兒對我生氣了,她甚至有些瞧不起我,覺得我沒有骨梁,壓根就不再見我一麵。我傳遞了很多口信和紙信給她,她都沒有迴應,蘇家自那次事情後我再也進不來,就沒法見到眉兒。好在長公主今日壽宴,雖然蘇家沒有給我宴帖,可是我一早就偷偷找到父親的宴帖,就是為了來見眉兒。”


    然後他轉頭對蘇硯眉道:“眉兒,你原諒我好嗎,雖然我以前怯懦不爭,畏懼你和太子的那紙婚約,可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們暗地裏已經在一起那麽久了,情分也斷不了,你原諒我,我以後不讓你一個人承擔,什麽事情都和你一起麵對好不好?眉兒,你別生氣了,原諒我!”


    蘇硯眉冷淡地看著他,平靜道:“莫少珂,你這麽汙蔑我,有意思嗎?”


    莫少珂道:“眉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怪我,你生氣我也不說什麽。”


    蘇硯眉懶得再理會他,轉對蘇禦寇道:“兄長,這些話都是胡說八道,我與他沒有任何瓜葛,兄長不必顧及什麽,也不必替我遮掩什麽,就事論事,硯眉隻需要真相就足夠。”


    蘇禦寇點頭,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盯著莫少珂,眼底有不屑,也有洞察,還有幾分發自內心的清晰敵意。


    蘇硯眉不在乎,但在場的旁聽者可就不一樣了,莫少珂一副情深意切卻自責自悔的樣子,顯得極為真實,這故事他們怎麽都聽進去一大半。


    木閱微都想替他點個讚,所謂類似的劇情戲碼,不同的風格演繹,這栽贓汙蔑被那黃虎在賦花樓演起來就一副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德行,被這莫少珂如此一說,簡直就是一對情真意切的小兒女不能在一起又鬧別扭的場景。且莫少珂這故事雖簡單,卻將之前和蘇硯眉種種的漏洞都彌補了,比如上次不承認和蘇硯眉有私情是因為自己怯懦。而現在蘇硯眉自辯和莫少珂毫無瓜葛,被他一說就是在和他鬧別扭。


    這莫少珂果然尚書嫡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恐怕他也有後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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